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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洞天
石榴一路追着小兔子,不知不觉就到了观音庙的正殿前。
天色渐晚,那只逃跑的兔子跑到此处把脑袋往石缝里一塞,屁股一撅就自以为藏好的不动弹了。
石榴看的直乐,伸手便将它抱了起来。
石榴左右瞧瞧,准备趁没人发现她赶紧溜走。
她沿墙根走着,路过窗户的时候发现里面又有个人影。
她忍不住好奇朝里面瞧了瞧,只见又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着佛像。
石榴眨眨眼,心想原来这半天自己已经跑到观音庙来了。
正想着间,只见那妇人身子一歪,缓缓的倒在了蒲团上。
石榴大惊,这和她上次看到的景象如出一辙。
这次石榴没有犹豫,快走两步直接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准备将那位妇人扶起来。
进得房间石榴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抬头见香案上燃着几根红色的佛像。
她走到蒲团前,先将兔子放在地上准备扶起妇人。
那妇人大概三十岁年纪,长相也颇为秀丽。
石榴拍拍她的脸颊,见她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石榴只当她是突然昏倒了,便跪下身子想将她拉起来。
妇人虽说不胖,可体重也不轻,石榴拉了几拉都没拽动,自己还出了些薄汗。
石榴坐在蒲团上休息一会儿,忽觉得自己也有点头沉。她晃晃脑袋想要站起来,可是身子一阵发软。
石榴扶着脑袋晃悠了两下,也一歪身倒在了蒲团上。
明亮的烛光晃的石榴有点眼疼,她睁开眼抬手挡了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手臂也无甚力气。
“哟,小美人人,居然醒了。”只听一个声音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说道。
石榴觉得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见此处红纱幔帐,香烛琳琅,四处还挂着些女人的肚兜。
“看来你吸入的药性还是不够啊,其他人都得晚宴开始了才能醒呢。”那声音又道。
石榴转头一看,只见是如海禅师正坐在帐幔外的华纹方桌上喝着小酒。
“如海禅师?”石榴皱眉喃喃道,“你在说什么晚宴啊?我这是在哪儿?”
“真不错啊小美人儿,不枉我白白记挂你这些日子,你居然还记得我,真让人感动,”如海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了身来,“一会儿就从你先开始好了。没想到今个儿晚上还能一箭双雕。”如海摸了摸额上垂着的浓密眉毛道。
待如海站起来,石榴方才看清他的穿着。
只见他也没有穿僧袍,不知从哪儿弄的曳地白纱长衫裹在了身上,便走便解开系扣脱着长衫。
看着如海面露淫.色的笑容,石榴再傻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石榴不由得大惊,想下床逃跑,无奈身子没力,只好在床上连连后退,四处寻找着可以逃跑的出口。
出口没找到,倒是看到旁边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就是刚刚石榴想要扶起的那位妇人。
石榴脑子里有画面一闪而过,她突然明白了当初刚上山时遇到的那位妇人为何会哭哭啼啼的跑着离开了。
还有之前消失在观音庙里的另一位妇人。
原来全都被这淫和尚借着来此可以有助于求子生育的名义给糟蹋了!
眼见着如海越走越近,石榴杏眼含泪,倔强的抿起嘴巴。
她握起小拳头,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将这淫贼咬死同归于尽的时候,头上的房顶突然轰隆隆响了起来。
如海脸色一变,暂时停了脚步。
只见那房顶居然缓缓落了下来,在离石榴头顶有半人高的距离处停住了。
众僧们见着地板落入了地底,惊的直眨眼。
谢令君从佛像上跳下来拍拍手睥睨众人道,“本大爷说的没错吧,石榴定在这密道下面。”
不等常和大师试试密道里面有没有暗器,明远就已经沿着那道窄窄的楼梯走了下去。
常和大师和谢令君急忙跟上。
智宣可悟也紧随其后。
雪正禅师见其他人和一众小僧都下去了也没出什么事情,于是也跟在最后走了下去。
下到最底众僧一片惊叹,这里哪还像个寺庙的样子?到处红纱幔帐金纸繁华,简直像个消金窟!
“真是混账!”智宣禅师看着这一切气的咬牙切齿。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啊!”跟上来的雪正禅师也摇着脑袋痛心道。
突然什么东西蒙倒了他的脸上,雪正禅师拿下来一看,居然是个粉色的女人肚兜!
“哎哟哟,我这把老骨头啊!”雪正禅师被吓的连连后退,扔了肚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谢令君接过肚兜一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不客气道,“女人的肚兜你怕什么,难道你不是从娘胎里出来的?”
“你,你……”雪正抖着手指你了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如海师弟,你怎的在此处?”走在前面的常和大师看到如海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石榴!”从落下的地板上下来,明远一眼便看到了满脸悲愤的石榴,赶紧叫了一声快步走到她身旁,“你怎的到这里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石榴泪眼汪汪的望着明远因了担忧而拧成了一个疙瘩的秀气眉毛,嘴巴一瘪抱住明远的脖子就呜呜呜的哭将起来。
只见她哭的梨花带泪,鼻涕眼泪擦了明远一脖颈。
石榴带着热泪的脸蛋儿贴在明远脖子上蹭着,明远心里一软,抬手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看石榴哭的委屈,明远只觉得心里又软又热,眸子也忍不住有点湿润,正想将她揽在怀里,没想到石榴一把推开了自己指着如海道,“明远明远,就是他,他是坏人!”
明远一楞,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臂。
如海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就败露了,一时也找不到托辞开口。
众僧看着这里装饰的阵仗,也约摸明白了泰半。
“好啊你个淫和尚,竟在地下干起此等龌龊的勾当来了,”谢令君气的英眉倒竖,“说,你到底害了多少人!除了这些前来求子的妇女,”谢令君指指床上躺着的妇人道,“你还害过什么人?玄林和□□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我找到了!”突然智宣从一旁凌乱的肚兜中拿起一本佛经激动道,“我找到《大般涅盘经》了!”
雪正禅师也激动的走向前去,他抚摸着佛经的书面道,“真的找到了,果真是《大般涅盘经》!”
智宣又翻了翻,果见一管软骨针也在此处,他打开一看数了数,还剩六根。
“常和师兄的软骨针竟也在此处!”
听了这俩消息众僧一阵激动,同时心里又一阵担忧。
难道这如海禅师除了淫人妻女,真的还是一个凶恶的杀人夺书的凶手?
只见如海怔怔的看着佛经和软骨针愣住,智宣一阵怒气,上前揪住如海的衣领便道,“莫不是你想学了这《大般涅盘经》中的闭气养精功夫,以便于你更肆意的淫害妇女,所以才不惜用软骨针杀了无辜的小僧也要盗走这本经书?!”
“我,我不知道,你不是……”如海有些慌了阵脚。
“不知道?哼,我这就让你想起来!”智宣打断了如海的话,攒了一晚上的怒气正无处发泄,遂鼓足了劲一拳打在如海的脸上。
只见这拳正巧落到了如海太阳穴上,如海被打翻在地,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的老大,他使劲张了张口也未说出什么,手臂挪了挪,头一歪闭上眼睛便没了气息。
“如海?如海?!”智宣禅师待反应过来之后摇晃着如海的身体。
“别摇了,他已经死了。”谢令君探了探如海的气息站起身来抱着膀子道。
“什么?!”众僧一阵惊乱。
还未从如海禅师的真面目之中反应过来呢,结果如海本人就已经死在了他们眼前。
“怎么会……啊!!”智宣禅师痛苦的捶着自己的脑袋,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就算如海做了此等伤天害理的恶事,自己亲手将他打死了这个事实智宣一时也不能接受。
常和大师闭上眼长叹口气上前拉住了智宣捶打着自己的双手,智宣一把抱住常和大师将头埋在了他的纳衣里呜咽了起来。
众僧一片唏嘘。
谢令君也连连摇头,“如果那些被淫害的妇女早日站起来报官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此等地步。”
石榴也点点头,她看看躺在地上的如海,只觉得他手臂所指的方向有些奇怪。
她一面觉得如海那么坏就应该死,一面又觉得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怜的。
石榴抽抽鼻子停止了哭泣,挂在睫毛上的最后一颗泪珠也落了下来。
明远抬起手拿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擦脸,终于放下心舒了口气。
他看着痛苦的智宣师叔和死去的如海师叔,垂了眼眸也是一阵难过。
“来此拜佛求子的都是些显贵人家,谁张的开口,丢的起这个人啊。”雪正禅师喃喃道,也抬手抹了抹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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