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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27）
晚上秦方回去，小柔一直瞪圆了眼睛左看右看。
秦方累狠了倒头就睡，外面小柔却拉着阿音问道，“晚上秦教主穿的是不是少庄主的衣服？”
“是啊，怎么了？”本来想要还回去，但是夜风寒凉，阿音干脆重新给秦方披上，“大不了我明天再还回去。”
“秦教主，总穿少庄主的衣服，不太好吧。”小柔满脸的为难。
“难道你们少庄主还想穿我们教主的衣服？”阿音也很为难。
“不是这个意思……”小柔无语，你们神龙教的人思路都太有新意了，“教主应该有不少衣服啊……”
“我们教主愿意穿你们泊云山庄的衣服是她客气，今天晚上教主穿的衣服你也看到了，神龙教的教主服比你们家公子旧衣服可值钱多了！”阿音一仰头，十分之骄傲。
“我们给秦教主做的衣服也不差啊，但是我看秦教主怎么还老穿那些……至少，男女有别不是……”小柔摊开手啊，虽然只是外衣，但是都是苏无题的衣服啊！有时候不知道的看着还以为泊云山庄又来一位小少爷，神龙教也不差钱啊！秦方的衣服带来两大箱子，男式女式都有，全是精工细作！结果秦方恨不得天天穿旧布衣！旧布衣！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教主啊，下山的时候，都是谨慎小心，做普通百姓的装扮，基本上都是随手拿的旧布衣，就算专门准备了新衣服，她也不要，就要越普通越好，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注意到是最好的！”阿音还挺得意。
“女孩子家，不就要漂漂亮亮的么，而且秦教主打扮起来，真的很好看啊……”小柔觉得姑娘家都应该像碧秀小姐那样，成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弹琴作画，文文静静讨人喜欢，为什么秦教主放着一堆金银丝绸不要，天天穿着旧衣服跑来跑去？
“我们教主也不是天天这样，教主说了，做什么事情就用什么样的打扮，她主持祭典会穿礼服，平日会见教众处理教务有常服，下山一般都是各地巡查，就要穿的简简单单，私下里，就是这几天我给她打扮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看？”
“所以秦教主只有出门的时候会穿的普普通通？”
“是啊，在翠微峰上，都是我和兰圣给她打扮，教主虽然没什么耐心，但是脾气特别好，小事上从来不跟我们吵，都随我怎么弄。”对于自家教主，阿音是满心的崇拜，“教主其实很威风的，她发起火来，三圣二使都不敢抬头，但是她再怎么生气，都不会随便打人骂人，越是对我们这些下人越是亲和……”
小柔听到后半夜直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耳朵边一直回响着阿音对秦方的夸赞，结果第二天醒来脑子还有点晕，只记得秦方穿着一身蓝衣就出了门。这边准备帮忙就被阿音拉到了一边道，“教主临走看你精神不太好，叫你好好休息。”
苏无题听着秦方上马前的话想了一路，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在笑，秦方一边等饭一边趴在桌子上，看到旁边的苏无题一脸莫名笑意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笑成这个样子？”
“嗯？怎么了？”苏无题心情不错，笑容未减就发问。
“好恶心。”
“嗯？”恶心？苏无题挑眉，他的笑容迷倒了多少女侠和大家闺秀，结果秦方给的是什么评价？
“就好像我们厨房老唐在偷偷翻他私房钱的笑容。”秦方斜着眼，满脸的不堪回首。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小柔都放在了心上。”苏无题是彻底笑不出来了，本来是觉得秦方不错，连个丫头神色不好都放在心上，结果被秦方的形容打击到了。
“刚好看到了。”秦方手里抓着筷子，焦急地等着菜上桌，忽然看着苏无题问道，“碧秀小姐脾气怎么样？”
“怎么样？就那样吧，知书达理，听话……”苏无题想了想，印象里刁碧秀一直是含羞带笑的样子，都不大敢抬头看人，多是四姨妈挡在碧秀前头说话，自己除了偶尔去看看，接触并不多，只记得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话轻声细语，更多的却是没什么印象，“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昨晚小柔从她哪里回来红着眼睛，说是碧秀在生气了，好歹也是你未婚妻，记得多去关心关心。”
“神龙教主连这事都上心？”苏无题撇撇嘴。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爱去不去，用不着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你生气是你生气，碧秀生气是碧秀生气，怎么样都碍不着我，可怜小柔他们这些当下人的，给你们做出气筒。”秦方也没了好气，苏无题也好碧秀也罢，谁都不敢冲她摆脸色，她也只是可怜那些下人。
“你，我也是不知道，碧秀很少同我说话，再者说还要准备俊颖的事情，一时没顾上罢了，这些事情就算同碧秀讲，也没有用，她连俊阳颍川都不知道，何况，何况是采花大盗的案子，没必要和她说。”苏无题还是拉了拉秦方的袖子，解释了几句，碧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和碧秀说也说不通，何况他也忙，没什么功夫专程去一趟。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碧秀啊？”秦方手里正抓着筷子，无聊的来回转着玩。
“一般般，反正不讨厌，”菜一上，秦方的注意力立马就从苏无题这里移开，筷子也有了用武之处，塞了满嘴饭菜才想起来苏无题再说话，回头看他一眼，听他继续道，“这种事情，我爹他们觉得行就行……”
秦方眼睛一瞪，然后满脸嫌弃，最后将目光放回满桌子菜。
苏无题摇摇头，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婚事也涉及日后泊云山庄的发展，父亲有意和武林其他名门联姻，所以和碧秀的事情才一直没有定下来，如果真是碧秀他也不讨厌，至少碧秀安安静静的性子他还挺喜欢，若是换了别的姑娘，只要知书达理，问题也不大。
苏无题满心的考虑，回过神来发现桌上的鲫鱼已经解决了一条，自己的筷子还没沾过，不觉看了秦方一眼，秦方回道，“看什么，不是给你留了一条，一人一条，我也没占你便宜啊！”
“你喜欢吃鱼？”苏无题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留意过神龙教主的饮食喜好。
“是啊，怎么了？”秦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我记得你……不怎么吃鱼啊……”
“没什么，你喜欢，就都吃了。”苏无题对于口腹之欲一向不怎么注重，何况鲫鱼他只吃鱼腹，鱼背鱼尾刺多细小，他从来不下筷子。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秦方哈哈一笑，伸着筷子掀开鲫鱼眼睛下方的卡壳，竟然从鱼眼下面挑出块肉来，放到苏无题碗里道，“吃吧，没刺。”
“没想到这里还有肉。”苏无题从来没想过翻鱼脑袋，更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肉。
秦方倒是心细，将鱼肚剔给他，自己将鱼尾鱼背吃了，看着只剩鱼汤的盘子，苏无题不觉到，“你喜欢？要不要再点一盘？”
“你觉得，我能吃多少？”秦方对苏无题的常识表示怀疑，她是喜欢吃鱼，但是两条都让她吃了，还有米饭啊，少庄主能不能不要忘了她就是个普通的姑娘，一碗饭够了啊。
“咳咳，秦教主请随意。”苏无题有心讨好，却又无处下手，一如当初想跟秦方道歉，结果压根想不起来秦方的喜好，找不到机会，仔细想想他也没把秦方当姑娘，刚好，今天秦方依然是穿着旧衣做男装打扮，看久了也习惯了，苏无题甚至觉得这样也好，看着不起眼，安全。
苏无题是习惯了，俊阳当地接待的是谢连环和陈家却不习惯，陈家势力涵盖俊颖一代，这一回听闻了采花大盗的案子不等求助自行过来，却查来查去也没查出头绪来，又听说泊云山庄和神龙教要来人，正在头疼。
一行人接到通知，等了半天，看到苏无题翻身下马上前客套，看着后面险些摔倒于地的秦方却是满面疑惑，苏无题确认秦方下马站稳，转过头伸出手，满面微笑的说到，“这位就是神龙教的教主，秦方。”
话音未落，一旁十六七岁的少年“唰”的一下就出了剑，雪亮的长剑递到秦方跟前，正对着秦方的咽喉，这才开口，“我陈微尘，要来领教一下秦教主的武功。”
秦方颤颤巍巍举着双手，哭到，“苏少庄主，救命！”
苏无题头大，又来这个！
一旁年长的男子连忙拉着陈微尘，硬生生把剑拉回来道，“在下陈家俊，是过来协助的，少爷，快把剑收起来！”
“你真不会武功？”陈微尘瞧着伸手拍胸口的秦方，眉头拧成一团，两眼一转，死死盯着秦方。
“会……”秦方刚一开口，陈微尘立刻挣脱了陈家俊的钳制，再一次将长剑抵到她的咽喉，秦方小心翼翼伸手，拇指与四指堪堪拿住剑刃往外推，边推边道，“一点点而已……我们能放下剑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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