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

作者:茶微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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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荀卿言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般香甜,睁开双眼,入目便是萧然扬起唇角的放大的脸。
      两副同样□□的身子挨得近,荀卿言脸上浮上一阵不自然的红晕,虽然昨夜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如此青天白日的,这般“坦诚相见”,荀卿言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两手拉过被子,想要盖过头顶,身下突然传来一阵刺激,荀卿言拧紧眉头,惊呼出声。

      “你…”意识到萧然做了什么,荀卿言气得险些岔过气,“拿出来。”
      “什么,”萧然一手托着脑袋,满脸戏谑,埋在荀卿言身子里的手指却不老实起来。
      “嗯…哼…”荀卿言贝齿死死咬住下唇,压抑着这让人羞恼的声音。
      萧然见她这般,有心使坏,埋在荀卿言身子里的手指慢慢抽出半截。随着她的抽离,荀卿言身下一阵空虚,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啊…”那半截手指没能如荀卿言所愿老实退出来,而是在她以为要结束了的时候,突然刺入最深处。
      “喊出来,我想听你叫。”萧然唇角挂着冷笑,手里的动作越发没有轻重。
      荀卿言心中一阵抽痛,阿然果然还在怪她,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辱她,两行清泪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
      萧然见此彻底慌了神,“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这般关切的眼神,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只怕还以为她在心疼自己。

      荀卿言倔强的别过头去,闷闷呼出一口气,声音带着哽咽,“先前他强迫了我,我脏了,再配不得你。本想一死了之,可谁曾想后来却意外有了那个孩子。”
      荀卿言吸了吸鼻子,“我知你怨我背弃了你,但你可知,这些年我心中始终只有你一人…”
      原本听到荀卿言说到她被武榷之用强,萧然气得双目赤红,死死攥紧了拳头,只恨不得将武榷之开馆鞭尸泄愤。
      可当听到荀卿言说这些年心中一直有她时,又禁不住心中的欣喜,原来她们的心一直都一样。
      当年的事,源在萧源,知道是一回事,由荀卿言亲口说出又是另一番心境。

      “你不能这样辱我,不能…”荀卿言两手揪住锦被,双肩颤抖,她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她,唯独萧然不能这般待她。
      想到多年前广元王府的那个夜晚,荀卿言抛下一切,只为了挽回萧然的心,最终却换来萧然那番冷酷无情的话语,荀卿言只觉得心如刀绞。
      ……

      翌日,萧然留女子在颜奚宫中过夜的消息不胫而走,这本是件好事儿,却不想这女子竟是武老将军的儿媳。
      虽然武公子早逝,虽然荀三小姐姿容清丽,可堂堂的楚王,后宫未立,却先宠幸了臣媳,此事若是传了出去毕竟有损楚王威名。
      很快此事又有了逆转,人家武老将军深明大义,写了合离书,亲自送到荀太尉府上,此后任由婚嫁,如此再无人敢拿此事做文章。
      众人对这位令楚王动心的荀三小姐充满了好奇,有人传言荀三小姐的姿容比之北燕长平长公主有过之而不及,很快关于当年萧然与荀卿言的纠葛传到了别有用心之人耳中,事关后宫之位,让人不能不在意。

      荀卿言已是萧然宠幸过得女子,虽未受封,但若再回太尉府则与礼不合,于是得萧然默许,荀卿言便留在了颜奚宫。众人冷眼旁观,看出王上是在意她的,生活巨细一律不敢怠慢于她,私下以“荀姑娘”唤之。
      珐琅鎏金小鼎内焚着静心宁神的香料,烟雾袅袅,俯首御案的人,白净修长的手指从高高堆放的案头取下一本奏折,饱蘸朱色的的御笔划过,落下灵动的朱色行字。
      批阅完一本奏折,萧然便抬头望一眼偏室的人,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她批阅奏折时,荀卿言便在偏室或执卷或做些女红,有时起身帮她添置茶点,二人相处倒还融洽。
      萧然不知在她低头批阅奏折时,荀卿言也会抬头看她,只是见她有抬头的趋势便赶紧别过脸去。
      关于那日之事,二人绝口不提,萧然不知荀卿言的心思,不好贸然动作,册封之事只得暂行搁置。
      萧然望着荀卿言就着烛光,捧着书卷的模样,安静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言儿能这样陪着自己,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萧然也感到满足。
      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抬手又取过一本奏折,只是扫了一眼,萧然的心情变得很不美好。

      是言官替佟士祺求情的折子,佟士祺为了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贿赂禁卫,唆使内监在她的酒中下“情药”。
      虽然佟士祺的目的最后没有达到,却害她对言儿做出不可饶恕之事,简直罪不可赦,革职发配已是轻的。
      言官行劝诫君王,监督百官之责,今日竟替罪臣求情,是非不分,果然人老昏聩,是时候让他告老还乡了。
      那夜萧然虽然中了“情药”,依稀记得言儿在她身下娇媚动人的模样,这样美好的言儿应该一早便是她的。
      该死的武榷之,居然敢那样伤害言儿,当日只是狠揍了他一顿,没废它一条胳膊,当真便宜了他。
      荀卿言不知萧然的心思,望着她脸上的神色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傻楞,一会儿愤恨,犹如翻书一般转换,心下觉得奇怪。

      “啪”的一声,萧然突然铁青着脸将手中的奏折砸在地上,只是眼见荀卿言突然起身走到跟前,对上她淡漠无波的眸子,萧然就后悔了。
      萧然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你又何须生气。”荀卿言看了奏折上的内容,大致是指责她不守妇道,以美色引诱君王,请求王上另觅良家淑女,早立后宫,以为百姓表率。
      荀卿言毫不在意的口吻让萧然更觉生气,“什么事实,真当寡人不知他们心中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寡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寡人要了你,寡人要你做大楚的王后,寡人只要你。”
      经过那一夜,萧然已将荀卿言当做自己的私有,她的女人又怎能让旁人诋毁。
      萧然虽在意荀卿言,分隔多年,很多事情她却不知。
      世间女子皆重名节,何况出生书香世家的荀卿言,只是那些年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很多事她皆已看淡。
      武榷之不学无术,终日只知花天酒地,丝毫不知尊重为何物,荀卿言厌恶他,却离不得他。
      后来武榷之死了,却是死在烟花之地,旁人在她跟前不敢说,背地里又有多少闲言碎语。
      说到底,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态度远没有对男子那般宽容。
      萧然如今已是楚王,而她一介寡妇,二人身份有别,从荀卿言决定留在颜奚宫那一刻起,便料定会是今日的处境。

      荀卿言摇了摇头,道:“阿然,你放我走吧!”
      她不在意什么王后之位,她在意的是阿然的心,只是阿然不知。
      “你说什么?”萧然想不到荀卿言会要离开,难不成她当真不愿同自己在一起,还是说自己那日那样对她让她心生厌恶了,“寡人是不会放你走的,你休想再离开寡人。”
      一想到荀卿言要离开,萧然心中充满了恐惧,这种感觉与当初得知荀卿言要嫁给武榷之之时不同,得而复失,得而复失,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境。
      荀卿言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折子,背过身去。
      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身后便缠上一副温暖的身子,萧然温热的气息喷到脖颈上,引得上面细小的毛孔敏感的颤抖。
      “对不起,那夜我不该那样对你,可是你知我是被…”萧然的声音低下去,“我以后再不敢了,别走了,我只有你了。”
      原来萧然怕她为那日之事生气,傻瓜,那是她心甘情愿的,又怎会怪她。荀卿言想说她不会走,张了张口,又记起一事。
      “你…我若走了,你还有北燕的长平长公主,还是其她许许多多的女子等着你宠幸,你又如何会只有我。”荀卿言的话酸溜溜的,直到感到身后的人身子一僵,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我…”说都说了,再解释什么都是徒劳。
      “长平与我是旧识,她自有她的‘小情人’,与我何干。何况,我又不是那些男子,朝秦暮楚,哪里会随便对那些女子动心,你何必这般讥讽我。”萧然的声音闷闷的,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猫,让人心疼。
      原来是她误会了,荀卿言心情大好,唇角不自觉上扬。
      “那你与清醉,你们…”
      荀卿言知清醉在萧然心中与旁人不同,聪明的女人不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选择挑明,女人的妒忌心让荀卿言失去了理智。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荀卿言的心重重沉下去,跌到谷底,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已经从萧然那里得到了答案,那种心痛的感觉至今依然清晰的记得,只是因为不甘心,才会放任自己任性。

      萧然说:“她是萧源派来,”
      这是荀卿言没有想到的,清醉给她的感觉是极具攻击性的,而她对自己的戒备全都来源于萧然。
      “可她最后却为了救我而死,”萧然望着荀卿言的背影,情绪压抑得很,“自小,我能感受到的温暖就很有限,在这偌大的楚宫里,我独自背负着身世的秘密,就像生长在阴暗里的存在,看不到阳光,见不到希望。母亲去世后,周边的人给予我的只有怜悯和算计,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我终日战战兢兢,谨小慎微,防着身边所有的人。”
      萧然的声音透着苍凉,“我以为我的生活大抵也就如此了,直到让我遇见了你。是你改变了我灰败的生活,让我灰暗的人生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也是你,在我以为最快乐的时候,亲手剥夺我所有的希望。”
      “不,不是这样的…”荀卿言泪如雨下,低声喃喃道。
      她能感到萧然内心的悲凉,她不愿再让萧然误会自己。
      “我知你为我做了许多,也知你有自己的情非得已,但那段日子里,我是真的恨你。我,是真的想要接受她,毕竟像我这样的,被人真心相待,本就是奢望…”
      萧然说“恨她”的时候,荀卿言揪住心口的衣料,心疼得发颤。

      “广元王府需要一位王妃,本王也需要她……”
      “武少夫人请自重……”
      “从你嫁入将军府那一日起,本王与你就已恩断义绝!”

      萧然只伤过荀卿言一次,当年那个夜晚萧然说过的话却如蛆附骨,这些年来日夜侵蚀折磨着她。
      绵柔的唇划过眼睑,触到鼻尖,再落到唇上。像绒花划过指腹,星星点点的触感,惹得人心颤。
      不,不能这样。
      荀卿言抬起手,想要狠狠甩这个登徒子一巴掌,手还未抬起便被萧然捉住。
      “又想打我,你舍得吗?”萧然的身子靠近了些,迎面而来的温热气息引得荀卿言敏感的肌肤一阵战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原谅我,也放过你自己。”
      萧然羸弱却温暖的怀抱像是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这些年,荀卿言恨过,也怨过,却唯独不曾想过放弃。
      人这一生太过漫长,值得用一生去等待的人却不多,想来荀卿言这一生也就萧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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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懒得写了,巜权谋》就先这样吧,以后要是想到啥再来更新吧!
    接下来开始更新文,各位看官,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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