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致江南

作者: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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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下对话


      选了一个好日子,香兰和嘉宝开始着手准备乔迁酒宴。
      夜空中繁星如水,凌晨刚过,大青山王家院子灯火通明,前院屋子里传来响动,搬家开始啦!
      带着大巴小包,大人小孩在黑夜里伴着月色前往新家,待众人到达新屋。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半山腰。在鞭炮绽放出的火光里,这个二层小屋如沐光辉,一家六口,欢欣雀跃,在爆竹声中一起守候黎明的到来,这便是搬家仪式。
      虽是一个阴雨连绵的早晨,空气里氤氲着水汽,远处的山都看不清晰,只余下一片朦朦胧胧的影子,缥缈似云端。香兰一家正在忙着安置新家各种物件,有从老屋搬过来的床和柜子,也有新打造的桌椅等家具,一家人都在井然有序的忙碌之中。
      小一点的玉清正欢乐的在木质楼梯上玩耍,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金丹是最大的孩子,正帮着母亲香兰安置楼上的桌椅物件,玉进玉远两兄弟跟在父亲嘉宝身边在厨房里搭把手,将一应的锅碗瓢盆摆放整齐。
      王高义也笑呵呵的来了,手中抱着一个大坛子,还不到半山腰处,便开始呼喊玉进玉远,要他们出来搭把手。年纪大了点,多走几步都气喘吁吁,更何况是搬着一个大坛子呢。
      玉进玉远闻声出来,赶忙一起去抬大坛子,“这怎么这么沉啊?”玉进边走边问,玉远也说道:“爷爷,是什么呀?酸萝卜好像已经搬过来了呢?”“酸菜坛子好像也没有这样大,到底是什么呢?”
      两人左思右想不得其法,王高义只是笑呵呵,慢悠悠的跟在后头走着,还故意卖关子,“等抬上去了,你们就知道了”。这下两兄弟更是心痒痒的,好奇这坛子里究竟有什么宝贝了。脚下的步伐不觉加快,王高义连忙提醒,“小心,别摔了坛子啊!”
      终于抬进了屋,王高义又吩咐抬到厨房去。玉进玉远两兄弟忍着好奇心听凭爷爷王高义的差遣。
      嘉宝自然听到了外间的响动,回头一看时,两兄弟已经将大坛子搬进厨房了,嘉宝心下了然,道:“爹,这个坛子你怎么搬过来了?”
      王高义乐呵的笑道:“一会宴席,可不得搬过来才方便。”
      嘉宝心下自然欢喜,可这是王高义自己留着的好东西,于是又道:“宴席也用不了这么多,这......”嘉宝话还没说完,王高义就自动接过了,“不碍事,就放在你这新屋里,我想喝的时候随时都有。”
      嘉宝眼前一亮,“爹,那你是愿意搬过来住啦?”王高义点点头,这些日子他算是悟出来了,老屋是待了很多年不舍得,但在大儿子嘉宝这里他过的舒心些,嘉宝一碗水端平,大儿媳呢待人和气,持家有道,儿孙绕膝,更能安享晚年。
      听着这对父子对话,玉进玉远两兄弟更加糊涂了。
      玉进使眼色,玉远心领神会的靠近坛子闻了闻,刚想动手去拆却被嘉宝一下子打回来,“小心,等会宴席自然就知道了。”
      玉远的鼻子可灵敏了,突然反应过来:“啊!爹,疼啊!我知道是什么了,爹,是.......”是甜酒,甜酒沁人的独特芳香,他的最爱。
      “是什么?”玉进拉着玉远追问。
      “嘻嘻,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玉远甩开他哥的手,笑哈哈的跑远了。
      玉进赶忙追了过去,“玉远,告诉我呀!”
      甜酒,这可是他老爹的至宝啊,当年香兰她爹许三多也夸过王高义的手艺,天下无双。每年也就过年期间能尝上一尝,而大都是用来款待宾客了,一年也就这么一两坛,而近几年随着王高义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这坛子往往是一年得一坛,或是两年才得一坛。
      一阵忙活过后,宾客大宴开始。因家中人手多,午饭准备的很是齐全,加上甜酒上席,无人不叹一声好,众宾客都很是满足。饭后更是围绕着房子屋前屋后的一一的参观,无不羡慕。
      余下散客饭后便各自回家,只留了自家亲戚。房子大有个好处,可以让亲戚留宿,不必向外借宿了,这一点香兰是十分满意的。一楼就安置了江南过来的许三多和华生以及清莲三家,二楼安置了上河嘉宝外婆家的一众宾客。
      嘉辉一家自然是来了,不过晚饭后就回去老屋了。
      这样顺畅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一晃在这新屋住了半个月了。又是一个艳阳天,王高义正在屋前的葡萄架下晒太阳,这些日子精神也好了许多,便开始准备酿制第二坛甜酒,以备过年。
      这日傍晚,吃过晚饭,香兰在厨房收拾完毕,便慢慢踱步回了房间,他们的卧室在一楼右边,靠近厨房这边。孩子们的卧室在楼上。一楼的左边卧室留了一间给王高义,其余的暂时空着。
      香兰换了身衣裳,在炉边考碳火,似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嘉辉最近在忙些什么?在不在家?”
      嘉宝并没有抬头,在一旁看书,“应该是去江南了吧,上回我们搬家宴时,我瞧见他和华生在说话,那边还是事多一些。”
      “哦。”香兰拿起一旁的针线开始纳鞋底。这些年的磨砺,香兰不仅做的一手好菜,而且这针线功夫也是得心应手。这个明媚依然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被母亲逼着在房间缝补衣物的小姑娘了。
      一晃十多年了。也正是这些磨砺,让香兰更加沉稳干练、世事洞明。如今遇着嘉辉的事,也能够坦然对之。只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凡的夜晚了。
      夜逐渐深了,洗漱过后,嘉宝看着香兰仍在灯下做针线,“今天怎么了,还不睡?”
      “有个事情,要跟你说......”香兰停下针线与嘉宝和盘托出那日的所见所闻。
      “嘉辉真是糊涂啊!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娶了她!唉......”嘉宝长叹一声,眉头紧锁,每当这种心烦意乱之时,嘉宝总会开始抽烟,企图消除烦闷。
      香兰早已了然,嘉宝的性情她在清楚不过,不过更让人担忧的是嘉辉和老爷子的反应,“这种事情是瞒不下去的,早晚会被发现,得早做打算!”香兰望向嘉宝,“嘉宝,你说呢?”
      “是要告诉他的,可就怕他受不住啊!那两个孩子,他也是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你说这金巧娘,真不是个东西!”
      这几日嘉辉在江南做事,总是眼皮跳个不停,做事也有点心不在焉,说不出在想些什么,但又总是不能够集中精力在做活上。
      本来是半个月的工,还有五天没做完。这日,恰巧这家人有事出门去,要延迟一阵子做工,他便立马收拾行囊,生怕家中有事发生。
      其实人与人相处的久了,特别是夫妻或者兄弟家人,相互之间的感应也是有据可以的。
      可以说,大青山王家马上面临着一场分崩离析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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