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撩就死[综]

　　第七章

　　似乎从咖喱开始，就印证了这一场悲剧的尘埃落定。
　　不过，就算没有咖喱——他的意思是今天就算不出门！被人找上门来大概也就是明天或者后天的事。
　　齐彻夜没有在第一时间了解这个未来世界与他做任务时经历的现代社会的不同，就是最大的失误。不止是科技发达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光靠钢铁侠一人出马，就能从千万人中对比寻找到与“奈特·戴维斯”一模一样的脸，再顺藤摸瓜查到系统大佬帮他弄出的真实性绝对可靠但逻辑与细节上理不通顺的身份上，从而找到如今的戴维斯·奈特这里来。

　　1940年去世的死者，七十年后面容不改体格完全匹配，只是名与姓倒转就成了另一个人，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大抵是“巧合”。
　　但（自称）睿智的钢铁侠很轻易就发现了盲点，这个戴维斯·奈特就像是前一阵突然空降纽约的，在他的家乡布鲁克林找不到任何他生活过的痕迹，即使他资料库里又出现的邻居回忆半晌后，还真能想起来十多年前有戴维斯一家的存在，到戴维斯“学习”过的中学，确实有他的档案，但，很遗憾，所有人关乎于戴维斯·奈特的记忆都模糊又奇怪，就仿佛有人在他们的记忆里硬插了一个戴维斯——
　　哇哦，记忆移植？

　　“很明显，你的童年小伙伴身上有着天大的秘密——他如果不是你的小伙伴我就把机器人塞进嘴里吃掉！”电话另一头的托尼·斯塔克很兴奋，不过又很不满，“喂Cap？你有在听我说话？”
　　然而，更加明显的是，他的Cap的心思完全没在他聒噪的声音上，只听了前半句，就沉默着打算挂掉电话——为什么只是“打算”呢？
　　很简单，因为史蒂夫心情太过跌宕，力道一不小心没控制得住，电光闪过，竟是直接把这只钢铁侠前几天才强硬地丢给他的新式智能手机捏成了不值钱的铁块儿。

　　铁疙瘩砰然落地，却无人问津。史蒂夫率先松了手，毫不犹豫地将那盒咖喱粉抛弃，他的心间出现了让他本人都有些想不到的欢呼，连带着将面前这个东方男人散发出的不善一起忽略了。下意识地扭头，双目开始寻找，因为史蒂夫知道，当初出现的声音是在呼唤这个男人，男人在这里，戴维斯说不定……
　　也在附近！

　　“戴维斯！”
　　“彻夜。”

　　最终，提着一袋鸡蛋的齐彻夜便是被日文与英文的呼唤一齐包围的。

　　“我……我真的没想到，戴维斯，你能够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金发男子的双眸仿佛是淬满了激动与狂喜的蓝宝石，他语无伦次地迈出一步，难以表达此刻的心情，“你没有死？这么多年，为什么……”
　　“你认识他？”同时响起的话音就没有前者那么温暖了，宇智波斑微微眯眼，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史蒂夫的影子，但是，态度表明，他非常在意。

　　可是在炙热视线交集之处，齐彻夜脸色发白，那袋鸡蛋当着众人的面啪叽一声变成了蛋黄与蛋清的粘稠混合物。他的表情很不对劲，但要是用“心虚”来形容，又不正确，反而像是遭受了重创，一时间心神俱震.。嘴唇随着眼神的涣散失去了血色，在史蒂夫和宇智波斑都没料到之际，他眼睛一合，倒了下去——

　　据在精神科领域最具权威的医生诊断，奈特先生应当是在失忆的前提下，一下子被潜意识里留有深刻印象的事物（干脆说点就是人）冲击，引发了生理机制自然保护而晕厥，等他悠悠醒来之后……
　　“谢谢你史蒂夫，多亏了你，我恢复记忆了。”
　　齐彻夜病恹恹地躺在纯白无暇的病床上，用跟蚊子嗡嗡差不了多少的虚弱声音对着守在床边的青梅竹马道：“说真的，我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的老朋友，你竟然变得这么强壮，要不是五官没多大变化，我根本认不出来。”
　　他忠实的朋友史蒂夫·罗杰斯听到这席话，几乎热泪盈眶，同样大了两圈的手掌紧紧地握住齐彻夜无力的右手，他的声音哽咽，为朋友的悲惨遭遇痛心不已：“戴维斯，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感谢上帝，你还活着。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死亡将你带到我们未知的异时空，你失去记忆，在那里生活，历经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回来的办法……”
　　说到这里，史蒂夫捏着齐彻夜的手，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容，许是心情不错，他甚至开起了活跃气氛的玩笑：“如果早知道看到我的脸能让你恢复记忆，唔，我或许早该听从记者们的建议，拍几个能在复仇者大厦循环播放的广告？”

　　——辛苦了史蒂夫，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而且你的脸对我毫无作用，因为，我，根本，没有失忆！

　　齐彻夜身心俱疲，连身上最大的卖点，那头向来璀璨的金发都在这般沉重的打击之下失去了光泽，用他自己的话说，就像是换了颜色的干海带。
　　没错，失忆然后受刺激恢复记忆是忽悠人的，而之所以演技那般逼真，从脸色发白到血色退散再到眼皮翻白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实乃真情流露，在遭受了打击这方面，一点儿没掺假。

　　事情是这样的。齐彻夜在电光火石间，内心疯狂呼叫离他而去的系统大哥——正常情况下是白呼叫，毕竟系统已经不在了呀。可是，他一时慌乱吼出的这几声，居然得到了回应。
　　系统又回来了。
　　带着让它和齐彻夜都无法高兴起来的坏消息。

　　【哥，你说你这业务怎么做的，对宿主太不友好了。时间搞错，身份证明办得好敷衍，连新加的背景设定都没跟我通通气，还有宇智波斑，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要是当初没有偷懒看清楚你所在的世界线有多复杂，我才不想挑你。如果系统能拟人化，此刻的它一定面无表情：【关于宇智波斑的问题，是这样的，由于我们总部的主脑出现故障，你所穿越过的所有任务世界出现絮乱，产生的后果是，以你为关键，你所接触的任务目标都会有一定概率出现在当前世界。】
　　齐彻夜：【等等大哥你的话我有点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系统：【概括总结一下就是，宿主，你渣过的前任们立刻或者马上或者不久的将来，就会来找你讨债了！补充说明，这个Bug是我方的失误，所以，作为补偿，也作为你这个弱鸡不会被前任们弄死的保障……】

　　【亲爱的，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呢，呵呵。】

　　齐彻夜：【……】
　　Nooooooooooooooooo！

　　以上就是齐彻夜当着那两人的面昏迷的详情叙述。将思绪从前情介绍中抽回的他，神情更加萎靡了些。
　　他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感觉离最佳歌手的梦想越来越远了呢……

　　青年默默垂眸，仍旧惨白着的脸上充满哀恸，病号服下的身板似是更显得瘦弱。他似乎在苦恼着什么，却将深深的悲伤藏在心中，史蒂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宇间隐约有些忧伤，但很快又将其掩去。他不着痕迹地把齐彻夜的手放到被子下面，小心地掩好后，开口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了。”
　　金发的男人站起身时，就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在他平静微笑起来的时候，更能让人感觉到无声的支持：“等你有了精神再聊，还有很多故事想从你那儿知道呢。”

　　齐彻夜虚弱地点头，在史蒂夫打算离开之前，忽又道：“史蒂夫，你知道……斑去哪儿了吗？”
　　“……是那位叫做madara的先生吧。”史蒂夫顿了顿，回答却有些含糊，“他的身份有一些问题，我们需要得到他的协助，稍微验证一下……放心吧，没有人会为难他，说不定他过会儿就会来找你了。”

　　人说到就到。
　　微弱的风声贴着最后一个字音轻轻晃过，就在这时，病房没有关拢的窗户敞开，有一个人大有无视掉尔等凡人目光的架势踩上了窗台，随即落下，在史蒂夫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齐彻夜的床边。

　　“好些了？”

　　齐彻夜点头，正想继续用虚弱的语气表达一番自己恢复记忆后的迷茫，他的身子忽然僵住。
　　有一缕清风从鼻尖略过，带来了淡淡的、又极为甘冽的味道。
　　宇智波斑咬住了他的嘴唇，确实是在“咬”，因为待到短暂的碰触过后，齐彻夜的下唇多了一个晃眼的血口子。

　　史蒂夫大惊，险险地控制住自己下意识想要砸过去的拳头，他只能把十指攥紧。
　　“你……madara先生，你和戴维斯——”

　　“戴维斯？那是什么。”不知何时掌握了英文的黑发男人搭着手，垂眼注视着呆住了的齐彻夜，唇角微勾，“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彻夜。”

《[综英美]一发十连，五蝠临门》




《柯学入侵三次元》
系列文前作，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