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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天父
第29章
“……准确的说他是个聋哑的白化病人。”
说话也是一项需要练习的技能，如果把一个人放到无人荒岛过二十年，也会变得不会说话。
大部分聋哑人的声带和发音器官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小时候耳聋，使得他们对音准没有相应的概念，只能凭借想象来发音，甚至很多成年后再耳聋的人也会产生语言障碍，因为这些人连自己说话的音准都听不到，当脑海里原本的音准记忆被时间流逝冲刷后，就会忘记怎么正确地发音——因聋而哑，所以叫聋哑人。
圣子能发得出“啊、啊”的音，这说明起码他的发声器官没有任何问题。
谢黎观察到圣子完全没有因为术龙城的话语而产生一丝变化，因为他根本听不到术龙城说话，刚才觉察到他们的到来，与其说是听到椅子与地面碰撞的响声，不如说是地面震动之类的影响。
“怎、怎么会……圣子大人竟然……”
希尔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双手还抱着头，他受到了成吨精神打击，甚至没有注意到谢黎和术龙城不恭敬。
圣子那种雌雄莫辨，乃至浑身毛发皆白的样子，只要他不开口说话，远远看上去那种纯洁而无暇的气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很能唬人的，即使有人想到白化病这一点，恐怕也会觉得这种想法对圣子来说是一种亵渎。
然而既聋且哑这一点，完全打破了他身上的光环，这不是什么纯洁无暇，只不过是一种疾病而已。
白化病人因为缺乏黑色素保护，皮肤对光线高度敏感，只是晒几下也很容易得炎症，这恐怕就是圣子不常出现于人面前的原因，就连偶尔出现时，也会穿着一身覆盖全身的白袍——神秘教团的司祭服之所以也是这种样式，就是为了让圣子这么穿显得不会太奇怪。
似乎是他夸张的动作吸引到了圣子的注意力，这个孩子听不到他们的议论，却觉得希尔的动作很有趣一般，走到希尔面前跪坐下来。
谢黎和术龙城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在一边旁观着，希尔则仍然没能从以前对圣子的惶恐中脱离出来，见圣子跪坐在地上，他也连忙蹲下：“圣子大人，您这是要做什……”又想起圣子是听不到他说话的，神色黯然下来。
接下去发生的一切，有些颠覆谢黎的世界观——只见圣子伸出双手，靠近他刚才撞到椅子的那只脚，双掌之间竟然发出微弱的光点。
少顷，那些光点弱了下去，圣子收回双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对着目瞪口呆的希尔展颜一笑。
希尔动了动那只脚，“……我的脚……不疼了？”
谢黎伸出手把圣子从冰冷的地面上拽了起来，将他的手掌翻过来——虽然无论怎么看，那掌心中都没有什么灯泡荧光粉之类可以发光的东西……
“谢黎？”
术龙城疑问的声音让谢黎回过神，他抽出一把小刀，毕竟学会开枪还没一天，谢黎更相信冷兵器，那是他在旅馆厨房里找到的水果刀，用刀在手背上轻轻划了一道，然后把伤口递到圣子面前。
圣子嘟着嘴，之前谢黎拉他起来的动作稍微有点粗暴，这让他有些许不高兴，还有自残的举动，也让圣子皱眉，不过他眯着眼看了一会那道伤口，还是像以往一下，将双手轻轻覆上去……
谢黎并没有感觉到圣子的手碰上来，他在距离伤口大约一厘米的地方停下来，这次三人看得更加分明，刚刚还流出血的伤口在他发光的手掌下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很快，除了之前流出来的一点血，谢黎的手背上再也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圣子……！是真的圣子大人！这是奇迹啊！”希尔面色激动。
奇、迹……吗？
哪怕面前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但他们被从失事的飞机上救下来丢到这里，连这种事都已经发生过，那么人的手心发出光而且能治疗伤口什么的……不行，谢黎还是觉得三观有点崩溃。
就在谢黎纠结、希尔激动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要做什么！？”
谢黎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与司祭服差不多的白袍中年人，正从教堂后面出现，他的袍子显然比谢黎的要高档一些，领口和袖口都镶着金边，因为在室内的缘故，他的头上倒是没有戴帽子和蒙面巾，露出褐色的头发和湛蓝色的眼睛。
似乎是畏惧于他的怒火，圣子瑟缩了一下，小心地把自己移动到了谢黎身后。
这个人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引出来的，面上酝酿着怒火，长期的安逸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警觉感，见到有生人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生气，正要开口把守卫叫进来，术龙城已经眼明手快地穿过了半个礼堂，掏出手|枪对准了他。
他此时才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张了张口：“你们要做什么……？”
还是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问题，只不过，这次他的口气充满了紧张，也气弱了很多。
【保罗·杜姆
年龄：39
简介：神秘教团的大主祭。】
原来他就是大主祭……啊。
谢黎挑了挑眉，在见到圣子的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孩子绝无可能是神秘教团的真正掌控者，首先，即使是照抄了不少圣经，那本《天父福音》他也很难写出来，而组织人数上千的教团，也不是一个12岁孩子做得出来的，甚至在谢黎和圣子短暂的接触中就意识到，他的心智成长比同龄人还要差得多，也不知道是长期不与人接触的关系，还是天生如此。
既然如此，那么事情很清晰了，肯定是有人利用圣子的特殊能力和外形来吸引信徒，为了达到实现自己欲|望的目的。
而这个人选——还有什么比面前这个大主祭更符合条件的呢？
还有这个人与圣子同为杜姆的姓氏，也让谢黎有所揣测，如果没猜错，大主祭就是圣子的亲生父亲，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与圣子那双烟蓝色的眼睛有一丝相似。
怪不得吸引信徒的明明是圣子，《天父福音》吹的很多都是那个天父——圣子是天父之子，说白了，那天父不就是他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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