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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个人在路上折腾了很久，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泽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脑袋里全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努力的想要想明白，可是晕晕乎乎的脑袋却怎么都不听话，难受的不得了。他伸出手，去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这份不适。
“不舒服？”沈羽半扶起沈泽，帮他脱下身上的外套。
“嗯，头疼，晕乎乎的难受。”沈泽也不矫情，跟自家的弟弟不需要客气。家人是什么？就是能够让自己肆无忌惮的卸下伪装，毫不顾忌，一点儿也不用戴着面具的人，本色出演，多轻松。
“喝点水吧？”沈羽说到：“这样应该能舒服一点儿。”
“嗯，行。”沈泽哼哼唧唧的说到：“你去帮我倒一杯来。”
沈羽去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沈泽已经呼吸均匀的闭着眼睛，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哥？”沈羽将手里的水杯放下，凑到沈泽的耳边，含住他的耳垂，轻声的叫道。
睡着了的沈泽对此一无所知，大概是觉得耳朵有些痒痒，抬手拔了了一下，又歪着头接着睡了过去。
沈羽的牙齿在沈泽的耳朵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发出哧哧的笑声，接着又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哥？”
沈泽使劲的动了动眼皮，可最终也没能把眼睛睁开，只能像嘴里含了热茄子一样，吐字不清的：“嗯？”了一声。
“喝点水吧。沈羽将水杯递到沈泽的嘴边，一只手托着他的脖颈。
“嗯。”沈泽抬起双手，搓了一把脸，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睡着了。”
“嗯，喝吧。”
沈泽接过沈羽手里的水杯，灌了满满的一大口进嘴，咽下去的瞬间，顿住了，扭过头问坐在一边的弟弟：“这是......”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葡萄酒？”
“不是。”沈羽推了推沈泽的手里的杯子：“葡萄汁，快喝吧。”
“不是喝水么？”
“果汁不是更好喝么？”
沈泽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嗯，甜的。”
“还能喝出不是水来，看来哥喝的也不是很多嘛。”沈羽嗤笑道。
“喝的不少。”沈泽摇摇头。
“快喝吧，葡萄汁都喝了，喝完再给你弄点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沈羽已经将沈泽手里的杯子填满了，催促他快点喝完。
沈泽仰着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沈羽摸了摸沈泽的脑袋：“真乖。”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
“哥，再喝点吧，解酒的。”沈羽继续劝到。
“我怎么觉得越喝头越晕呢？”沈泽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这是葡萄汁？”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哥？”
“哥有没说你骗我，我们还不是都一样，相互就这么一个亲人，哥还能信不过你么？”沈泽不是蠢，他就是不愿意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要去留心眼，那样生活就太没有意思了，更何况，沈羽是他一手带大的。
“我就知道哥最好了。”沈羽一下子扑到了沈泽的怀里。
“多大的人了，一边去。”
“哥再喝点吧，不然就浪费了。”
“嗯。”
******
沈泽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反正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沈羽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哥。”听到动静，沈羽把脑袋从书里抬了起来，跟沈泽打招呼：“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吃的吧。”
“不用，你看你的书，我去下碗面就行了。”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到沈羽在看书学习，他总是希望有一天沈羽能够出人头地，不再重复他的生活，每天都在为了生活而工作，他希望他的小羽，能够摆脱这种境遇，可以为了兴趣去工作，能够去享受工作。
“还是我去吧，哥做的东西又不好吃。”沈羽放下书，直接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沈泽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把沈羽又按了下去：“你好好看书，我自己去。”
“哦。”
沈泽的面条煮的很简单，直接用清水下面，煮好之后，配着乌江榨菜，端了出来。
他坐在餐桌上，刺溜刺溜吃的还挺欢。
“哥。”沈羽看着餐桌上吃面的沈泽说道：“你说的那个请同学来家里，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
“嗯，行。我知道了。”沈泽吃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现在有些拿不准沈羽的心思，观察了这么些天。沈羽还是那个沈羽，他乖巧听话的弟弟一点没有变，他都开始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别到生日了，就后天吧，我的生日从来都是跟哥一起过的，像生日这样的日子，本来就跟外人没什么关系，我是不是在那一天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甚至有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在乎，我不想去跟那些不在乎我的人，一起度过这样重要的的日子。”
沈泽被沈羽的一番话，弄得有些伤感，就连吃面的动作都跟着慢了下来。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弟弟心里装着那么多的情绪，他从来不觉得生日这样的日子有多重要，不在意自己的，也不在意沈羽的，每次都是沈羽提出来，他才会去做。
“以后的生日，哥都跟你一起过。”他放下筷子，心情沉重，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我去洗碗。”沈羽站起来，转移的话题。
“我去。”沈泽摆摆手：“你好好看书。”
路过厨房门口的酒柜时，沈泽停住了，盯着里面的藏酒，眨了眨眼睛，确定少一瓶他最珍贵的酒之后，扭头看着沈羽。
“我的那瓶葡萄酒，你喝了？”
“嗯。”沈羽点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咱们从舟山回来的时候，它还在呢。”
“昨天你出去的时候，我看着那酒挺好看的，就打开尝了尝，味道挺好，就喝了。”
沈泽听了一阵肉疼：“那你不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么？”
“哥心疼了？”
“没有。”嘴上说着没有，心里早就滴血了，那么多瓶不喝，偏偏喝了他嘴喜欢的那个，说不心疼，那是怕沈羽自责。
“那还剩了一点儿。要不一会你尝尝？”
“好。”沈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个字。
看着沈泽走进厨房的背影，沈羽露出一个堪称恶作剧似的坏笑，低头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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