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莎行

作者:羊笔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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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回疑窦丛生



      秦潼借着那一线清冷月光匆匆一瞥,眼神扫过窗棂之时却不由一凝——这窗棂之上,竟有几滴血迹!她不由心中猛地一跳:论理这夜半三更出的人命案子,门窗这些地方正是重点排查的地方,衙差不应漏过。秦潼心中惊疑不定,犹豫着伸手往窗棂上一抹,不由哑然失笑。
      哪里是血迹,分明是深色的油漆,只是月色不明,竟叫她看错了。
      秦潼一面暗叹自己太过紧张,一面转身追上展昭。对方早已上了二楼,秦潼只怕他等得不耐烦,连忙抬脚踩上一级台阶,孰料老旧的木头顿时发出“吱呀”一声。秦潼心惊胆战,立时稳住身形,侯了半晌见楼上并无动静,像是不曾惊动到旁人,不由松了口气。
      她正要抬脚接着上楼,忽然就见展昭脚步轻挪,几步便飘然下楼,半点声息都不曾发出。秦潼一面赞叹,一面压低声音问道:“下来作甚?我……”话未说完,展昭便一把提起她的腰带将她夹在臂下,三步并作两步又上了楼,一番动作仍是轻轻巧巧、悄然无声。
      秦潼不由脸涨得通红,甫一被展昭放下便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低声骂道:“胡闹什么,我又不是不会上楼!”
      “照你这动静,”展昭低笑道,“我怕猪都被你吵醒了。”气得秦潼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胸口被狂跳的一颗心撞得生疼。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低声道:“按照徐夫人所说,徐老是半夜出门,在楼梯口滑了一跤,跌下去送了性命。”展昭看她气得不轻,不该再惹,连连点头应和。
      “那么,徐老为何半夜出门?”秦潼说着皱起眉头,她环顾四周,这二楼走廊里黑黢黢的,贴着墙根还立着几只大花瓶。徐老也上了年纪,真若夜里出门怎会不惊动一旁歇着的夫人?
      展昭也有此疑虑,微微压着眉头猜测道:“许是老人家夜里睡不沉,想到院子里透透气。”他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牵强。正出神,忽然秦潼凑到近前推了推他,低声道:“你且先去那边,从门口走过来,脚步放慢些,就当自己是徐老。”
      这话若是旁人听了,少不得要怨秦潼口无遮拦说得晦气。展昭却知秦潼性情,当下也不多问,便抬步行至徐凌夫妇门口,又转身慢慢朝楼梯口缓缓走来,果然脚步放得极慢,还学着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模样,到还有几分神似。
      秦潼定定看着展昭,心中则在暗暗揣度那晚徐老的遭遇。两人动作悄无声息,在二楼推演着凶案发生时的情形。
      待展昭行至楼梯口,秦潼退开几步低声开口道:“夜里确实黑,徐大夫若真独自下楼,看不清一脚踩空也不无可能。”
      “我看不然。”展昭轻声答道,“楼梯口比之走廊要亮堂些,若真视物不清,只怕在走廊很难不发出动静惊动旁人。”
      秦潼沉吟道:“我记得赵捕头说过,徐老出事时不曾拄拐。他那拐杖还留在卧房之中。”
      “正是,这也是引得赵大哥起疑之处。”展昭道,“徐大夫不良于行,白日里都需拄着拐杖,何况半夜。更可疑的是,徐大夫也不曾点灯,竟就这样抹黑出来了,怎不令人生疑?”
      秦潼一面颔首一面轻笑道:“真若这样计较,徐夫人和徐大夫同床共枕,徐老半夜起身出门,她年纪轻轻又不耳聋耳背,还真能没有丝毫察觉?”她想了想,又道,“便真是睡得太沉,不曾听见起身的动静。那一个大活人摔下楼梯,她还能在床上安稳做梦?”
      “你的意思,”展昭瞥她一眼,“徐夫人说谎?”
      秦潼闻言颔首道:“我看赵捕头也正怀疑徐夫人呢,只是怕打草惊蛇,才不曾在徐夫人面前显露出来。”她叹了口气,“若不是那位刘参军横插一脚,我猜赵捕头多半会派人每晚来这里盯梢,泽琰身上嫌疑虽重,但仔细想想,便知此案不会是他犯下的。”
      “你倒是信他。”展昭轻声道。
      秦潼瞟了眼展昭,哼道:“不是我信他。办案这么些年,我又怎会因着私交便轻易洗刷他的嫌疑。”她耐心解释道,“照常推断,江湖中人因几句口角怒而杀人,多半不会再费力气伪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先不提泽琰那个性子就不会离开之后再半夜折返回来杀人——他真气得狠了,当场就动手了,还能捱到半夜?即便真是这样,江湖人动手也很少会推人下楼,多半都是一刀给个痛快,谁还婆婆妈妈等着那人到了楼梯口再动手?”
      “既是如此,”展昭问道,“依你之见会下如此毒手的是什么人?”
      秦潼沉默片刻,轻声道:“我不好说,人命关天,哪里是我几句话就能判定的?”
      “只是猜测罢了,”展昭挑起眉头,“也没有旁人在,说与我听不行吗?”
      秦潼这才道:“徐老致命伤在后脑,全身淤伤多处,可见是真从楼上摔下去了——然而是遇害前或是遇害后仍有待商榷。凭着几点,徐夫人单独作案的可能性便不大,她再年轻也不过是个弱质女流,真要自己杀人多半会用些下毒之类的手段,不会与徐大夫正面冲突。”
      “若是从背后偷袭呢?”展昭问道,“徐大夫年事已高,徐夫人若是从背后给他一下,只怕也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秦潼摇头道:“徐夫人身材矮小,背后偷袭不易得手。何况徐大夫是她丈夫,徐夫人不一定有这个胆量和他动手——到底是个女子,哪像男人那样冲动起来就大打出手。”
      “那依你之言,”展昭沉吟道,“要么杀害徐老的另有其人,要么,徐夫人有帮凶。”
      秦潼这才点头,道:“这家里的仆妇曾暗中指认徐夫人与人通奸,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她若当真言行没有半分错处,谅那仆妇也不敢在官家面前出口污蔑于她。”
      “所以你才猜测,赵大哥原本会派人来这里盯梢?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来找徐夫人?”展昭问道。
      秦潼连连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出了这样的事情,徐夫人心中必定不安。若真有这个奸夫,待风头过后一定会来与她厮见。”
      “难不成咱们还要每晚来这里盯着不成?”展昭闻言不由皱起眉头来,“明早还要去见薛大人,届时同他商量商量,这事还是衙差来办妥当。”
      秦潼不由笑起来,道:“自己不想做这些勾当,就推给旁人?”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到底是在旁人家不甚方便,眼见得也不能再有什么收获了,于是又原路返回,出了徐宅。
      此刻夜风习习,正有一轮明月高悬,秦潼不由深吸一口气,叹道:“也不知泽琰怎样了,他今日追出去我就觉得不妙,可也没能拦住他。眼下只能干等着。”说着长叹一声。
      “既是如此,便去客栈看看吧,也许他已回去了也未可知。”展昭说着拉起秦潼,抬脚便往那边走去。
      秦潼愣了愣,呐呐道:“这么晚了,倒还麻烦你这一趟。”
      “你我兄弟哪里还用这样客套,”展昭不悦道,“真若客气,你拉着我夜探徐宅时就没想着是麻烦我?”
      秦潼嘿嘿笑道:“我这也是担心你和泽琰不对付,他那个脾气,也不是有意与你为难,只是逞强好面子罢了。”
      “泽琰还小,”展昭想想白玉堂的脾气也有些发愁,“这一回也不知是谁在背后算计他,他这性子只怕今后会吃亏。”
      秦潼叹道:“可不是,我与他说几回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也不知我操得哪门子的心。”
      展昭忽然沉默下来,半晌不曾言语。秦潼诧异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怎的,想什么呢?”
      “没什么。”展昭摇摇头,缓缓皱起眉来,又伸指揉了揉眉心,叹道,“许是有些乏了,方才有些出神。”
      秦潼闻言也不再多说,两人健步如飞往客栈赶去。

      客栈,深夜。
      白玉堂缓缓推开房门,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早已不复之前的模样,桌椅横倒、满地狼藉。他身上有些冷,却也没力气去生炉子,只是拖着脚步进了内室。
      这里还残余着些许暖意,床上被褥凌乱,屋角的香炉却已熄灭多时。白玉堂强撑着走到床边缓缓坐倒,只觉得四肢百骸、五脏六腑翻搅似的疼痛。他满身狼狈,却生平头一回无心在意,只是靠在床头缓缓屈起腿抱住膝盖,仿佛想藉此驱除寒意。
      外面有打更的更夫拖着悠长的调子喊过,沉闷的梆子声和脚步声混合着敲在心头。白玉堂动了动,却碰到枕边的东西,他缓缓低头,就看到自己昨日买的那支簪子搁在床上。
      他忽然感到恍惚,就在昨日,他还想着今后要好好待青莲。姓徐的大夫不愿来瞧病,他可以去求,再不然,总也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白玉堂从未料到,他们的缘分这样浅。
      忽然外间有脚步声隐隐传来,白玉堂猛地抬头,突然踉踉跄跄站起来冲了出去,一把拉开门。
      门外,秦潼骇了一跳,随即大惊道:“泽琰,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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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满足催更的宝宝,爱你们,么么叽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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