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莎行

作者:羊笔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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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回扑朔又迷离



      早在捕头赵与徐夫人寒暄之际,秦潼目光便不动声色地扫过厅中的各个角落。此刻听得徐夫人应允,她更不讲究虚礼客套,当先便在客厅中仔细看了一遭。
      除去一进门便能瞧见的那段害徐郎中丧命的楼梯,这厅堂中左边还有一张破旧的梨花木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只是委实陈旧不堪,茶盅上依稀还有深色的茶渍。木桌两旁分别摆着两张雕花木椅,大约是此前被虫蚁蚀过,与旁边那段楼梯一样皆是新上了漆,倒和梨花木桌着实不相称。
      秦潼便对徐夫人道:“我看这楼梯与椅子都是新近重漆过的,怎么却独独漏过了这桌子?若是一并打理了,想来看着也齐整些。”
      “我们这小门小户,哪有那许多讲究。”徐夫人闻言轻叹道,“不瞒大人说,自打我家老爷离开安乐坊,这家中便愈发不景气了。还是前阵子赶上奴家生辰,老爷这才说要收拾收拾家中,也去去晦气。谁知请来的漆匠是个不老实的,做工方才一半,竟偷偷将家中一张红木的小杌子漆成黑色想要偷走。我家老爷发现,立时便将他喝骂一顿辞去。那漆匠当时还剩了一张桌子未能完工,也就不了了之了。”
      秦潼一面听,一面捻起一只茶盅在手中把玩,闻言也只是轻轻颔首。展昭在一旁正仔细查看,这时转身过来低声问秦潼道:“可是看出了什么古怪?”
      秦潼缓缓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忽而又抬脚走上楼梯。她甫一踩上去,老旧的木质楼梯便发出“嘎吱”一声,秦潼便一手扶着栏杆缓缓往上走。
      这楼梯不仅狭窄,还十分陡峭,走起来十分吃力。秦潼不由疑惑,徐郎中一把年纪,住在二楼难道不曾觉得不便?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抬眼去瞧,再往上三级台阶,也差不多是这段楼梯中间的栏杆扶手,一朵木雕菡萏上,褐色的血迹在黑漆栏杆上洇出一片深暗。
      这样的扶手每隔一段便有一个,雕工细致、花瓣宛然。只是不想这风雅的点缀,却成了害人的凶器。
      秦潼正要回头问问徐夫人,家中这楼梯如此不便、且有隐患,为何不趁重漆的功夫干脆重修一番。然而她的眼角忽地扫到什么,不由凝住了身形。
      那是一颗并不起眼的石子,正躺在楼梯边缘的栏杆附近,地方十分隐蔽,若非秦潼脚步刚巧停在此处,又正好回头,只怕也不能察觉。
      展昭见秦潼呆愣住,微一偏头,顺着秦潼目光看去,心下也不由咯噔一声。
      若是寻常石子,断不至令二人如此失态。然而秦潼与展昭皆是看得清楚,这石子光滑圆润、大小适中,正与白玉堂所用飞蝗石一模一样!
      展昭还只是心生疑窦,秦潼却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她瞬间转过无数念头,终于脚步轻移,俯下身来伸指将石子捻起。
      捕头赵一眼看见,连忙三步并两步到了秦潼身旁,接过石子一瞧,神色立时凝重起来,道:“这恐怕是暗器,出现在此处,只怕徐郎中之死确有蹊跷。”
      秦潼强压下心中不安,一双眼睛如电一般转向徐夫人,只见徐夫人听了捕头赵所说,面上现出几分愕然,随即不由落下泪来,哭道:“天可怜见,我家老爷竟真的是死于非命。奴家命苦,还请大人们给我家老爷申冤做主啊!”
      捕头赵也正不动声色觑看徐夫人脸色,见她神情悲痛,便开口道:“爷们只说是徐郎中死得蹊跷,可也不曾断定就是死于非命。你先莫要哭,说说你家老爷生前可与何人结下过仇怨?”
      “我家老爷脾性一向刚直,若说结仇到不至于,只是与人口角却是常有发生。”徐夫人一面拭泪一面啜泣道,“可谁又会因几句口角便下此毒手啊?”
      秦潼不由与展昭对望一眼,她直觉此事绝非如此简单——白玉堂刚与徐郎中起了争执,结果当晚徐郎中便送了命,竟还在现场留下一枚白玉堂的独门暗器。而白玉堂本该在掌灯前便回来,却不知为何直至深夜方归。
      眼下捕头赵还不知白玉堂昨日到访且与徐凌口角,若是他知道了,必会将白玉堂缉拿到案,详加查问。届时白玉堂那个性子,怎会甘心受官府传讯?闹起来又该如何收场?
      这些心思不过顷刻之间便闪过秦潼心头,她一把扯住正要细问徐夫人的捕头赵,压低声音道:“赵大哥,小弟有隐情相告,咱们借一步说话。”
      捕头赵诧异地看了秦潼一眼,片刻之后方点了点头,与秦潼下楼来。两人出了门,在院子角落的一株老柳树下站定。秦潼扫了一眼,见左右无人,便开口道:“赵大哥,实不相瞒,此案兄弟已不能再跟下去了。”
      “这却是为何?”捕头赵闻言吃了一惊,“正多亏兄弟明察秋毫,愚兄刚有了些头绪呢,怎么又丢手不干了?”
      秦潼蹙眉问道:“赵大哥可知昨夜曾有何人到访徐家?”
      “这……”捕头赵不由讪笑道,“昨夜忙了半宿,因为怀疑是家贼作案,便只顾着理清平日家中情况,倒是不曾问及昨日的情形。”他转而问道,“不知兄弟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线索?”
      秦潼微微颔首,道:“我此次上京,正是与同伴前来寻医问药。昨日我有事难以脱身,便是我的同伴独自前来拜访徐郎中的。”
      捕头赵闻言眯起眼睛,半晌方才开口道:“看来秦兄弟的那位同伴,昨日正巧与徐郎中起了争执?”
      “正是。”秦潼苦笑道,“我那兄弟性子莽撞,又素来口无遮拦。早知会出这样的事,我昨日怎么也不该轻易让他一人前来。”她说着忽又正色道,“话虽是如此说,小弟却不是说我那同伴竟会为此谋害徐老性命。只是家父言传身教,小弟深知此时便该避嫌,还望赵大哥海涵。”她说着便是一揖。
      捕头赵忙闪开身子,连连摆手道:“这是哪里话,秦兄弟公私分明,我自然理会得。”
      “如此,便多谢赵大哥了。”秦潼笑了笑,却仍愁眉不展、欲言又止,捕头赵见状便知秦潼还有话说,遂道:“秦兄弟有话但说无妨,咱们兄弟何必如此生分。”
      秦潼便开口道:“既是如此,小弟就直言不讳了。”她瞥了眼屋内,压低声音道,“我那同伴是个江湖侠客,人称锦毛鼠白玉堂的便是。他有一独门暗器,名唤飞蝗石。”
      “飞蝗石?”捕头赵猛地挑眉,“兄弟的意思,方才那块石子,正是你那同伴的独门暗器不成?”
      秦潼默然片刻,微微颔首:“正是。”
      捕头赵闻言沉默半晌,忽然笑道:“竟有这等巧事!兄弟放心,哥哥办案向来讲公理二字,单单是一块石头也难以定案,还须查问一番方可论断。”
      “多谢赵大哥。”秦潼闻言又郑重施了一礼,道,“兄弟也不好再进去,这就告辞了。我二人下榻何处大哥也知晓,兄弟随时恭候。”
      捕头赵摆了摆手,道:“兄弟慢走,愚兄不送了。”两人客气一番,秦潼便转身离去。

      出了徐宅,秦潼当即健步如飞往客栈赶去,她知道依着捕头赵的性子,多半勘查完现场便会去寻白玉堂问话,秦潼只盼着自己能赶在前头,劝一劝白玉堂,叫他收住性子配合官府调查。
      毕竟,展昭眼下还在捕头赵身边。这也是秦潼看到飞蝗石,却不曾与展昭明言之故。捕头赵尚且不知展昭与白玉堂的恩怨,展昭在他身旁,也算有自己人帮衬。
      然而白玉堂当真会卖展昭这个面子?秦潼只怕白玉堂见着展昭反倒把个性子激起来,到时只怕两边面上都不好看。
      她一路忧心忡忡,脚下却也丝毫不慢,不一时便赶回了客栈。此时将近正午,客栈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秦潼却无意流连,大步上了二楼,推门便进了房间。
      外间小丫鬟正坐在屋角打着瞌睡,听到闷响方才一个激灵,抬眼见是秦潼,忙不迭起身施礼道:“少爷,您回来了。白少爷在里间陪着姑娘呢。”
      “嗯,前晌没人来过吧?”秦潼一面抬脚往里间走,一面问。
      小丫鬟忙道:“没人,只客栈的伙计来问过一次饭。”秦潼闻言放下心来,大步进了里间。打起帘子一瞧,白玉堂正坐在一旁,见秦潼进来忙打手势让她轻些。
      秦潼果然放轻脚步,见床上青莲正沉沉睡着。她轻声问道:“睡了多久了?”
      “刚睡下,”白玉堂悄声道,“一上午也没什么精神,你不要吵她。”
      秦潼便招手叫白玉堂出来,打发小丫鬟进去看着。白玉堂一头雾水,出来问道:“有事?”
      “我前晌去了一趟徐郎中家。”秦潼开口,一面说一面细细觑看白玉堂神色。
      白玉堂果然挑起眉来,问道:“他可愿给青莲诊治?”
      “泽琰,”秦潼不答,反而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徐大夫昨夜被害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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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赶在假期结束之前再更一次,下次真不知道啥时候了QAQ你们不要抛弃我呀,我肯定不会坑的~
    捉虫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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