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踏莎行

作者:羊笔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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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命丧黄泉意未消



      秦潼急慌慌上前一步,先俯下身去探花芸生的鼻息,紧接着又伸手摸他心口,只觉触手一片冰凉,便知人已是没救了。她早年虽也跟郭树臣学习过一些医术,曾见过冰冷僵硬的死人,但却是头一遭见到几天前还活生生在身边的人,就这样横死在自己眼前。
      “秦兄弟,芸生怎样了?”身后柳灵秀觑眼看着秦潼面色惨白,心下便已多少猜出一二,但却仍忍不住抱着一丝希冀。
      秦潼惶然摇头,无措地回身望向展昭道:“他、他已断气了,没救了。”展昭见秦潼那副魂不守舍、神思不属的模样,忙伸手将她拉起。他自己一时间虽也惊痛于一个大好青年便这样断送了性命,但到底闯荡江湖多年、经历过大风大浪,故而仍能冷静自持,回身对柳灵秀开口道:“柳兄,咱们还须快些找人来处置此事,只是今日庄中摆宴,此事却是不宜声张。”
      柳灵秀当即领会,哑声答道:“我这就去找敬德,你二人先在这里守着。”他说罢看了眼地上花芸生的遗体,念及二人这些年来的情谊,不由得悲从中来、洒了几滴热泪,复又抬起衣袖搵了搵,方才转身踉跄离开。
      “好端端的,怎会这样?”秦潼良久方才缓过神来,不由喃喃道,“明明几日前他还同咱们有说有笑,今日却、却……。”她盯着地上花芸生失去血色、灰颓扭曲的脸,只觉一阵恍惚。
      展昭温言劝她:“世事无常,你且看开些吧。”他说着在屋中扫了一眼,只见房内桌椅板凳样样收拾得妥当整洁,并无打斗挣扎的痕迹,心思微动,轻声道:“只是咱们相识一场,他这般惨遭毒手、死于非命,若有些力所能及之事,咱们做了,也不枉这几日的缘分了。”
      也只因展昭是江湖人,故而才有这番言论。若是换了寻常人,恐怕只会报与官府,说不得还会打通些关节,力求以暴毙身亡或是其他为由糊弄过去,届时多出些银子打发花芸生的家人也就罢了。毕竟这样的丑事,能遮掩便要遮掩,真招一帮官府衙差来在庄中勘查,一来名声不好,二来也怕那些衙差借机讹诈。
      好在秦潼虽然锦衣玉食长大,但她父亲便是父母官,平日鞫审判案不在少数。她自是愿意查清花芸生之死,还死者一个公道。
      “哥哥说的是,”只听秦潼攥紧拳头道,“花大哥这个仇,咱们非得帮他报了不成。”她说着便又俯下身去,一边细细察看花芸生的尸体,一边回忆郭树臣教与自己的东西,开口道:“花大哥遇害应当就是不久前的事,你看他的手臂还未僵硬呢。”她说着又起身,看着地上那一摊血以及飞溅到地板上的血滴,想了想皱眉道:“若是花大哥在房中遇害,血迹应当飞溅开才是,不会像这样干干净净,只地上凝成一滩。”
      展昭也颔首道:“屋内也不见打斗痕迹,且花兄倒地之处是在屏风旁,背对房门。若当真有人上门杀人,也不该选在门口这个显眼的地方。”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秦潼听得忍不住道:“你说话的模样到跟我父亲办案时有些像了,今后你若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如跟了我父亲,他一定欢喜。”说这话时她倒是未曾料到,展昭最后虽未跟她父亲,却跟了另外一位大人物。
      “那依咱们推断,”展昭说着手指轻点,沉吟道,“花兄只怕是在别处遇害,然后被凶手带回房中。偏巧这院中也没个伺候的下人,才让凶手如此狂妄。”
      秦潼忽地一拍手道:“院子里虽没有仆人服侍,可还住着个白湘莲呐,怎的把这事儿忘了。咱们去问问他,看他可曾听到什么动静,见到什么人。若没有也就罢了,若天可怜见让他遇上了,岂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说着便扯着展昭出了屋子,一径往白湘莲房中去。
      及至到了院中,展昭便对秦潼道:“你自敲门进屋去问他,我在外间守着,免得有人撞进那屋去。”秦潼点头应了,先抬步上阶,屈指在房门上扣了两下。孰料房门并未关紧,这一敲便“吱呀”一声开了。秦潼愣了愣,忙扬声道:“湘莲兄,你可在里面?小弟秦潼,特地登门有事相问!”
      里面却并无一人应声,秦潼心内隐隐觉得不详,伸手推开房门大步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湘莲兄,小弟可进来了!”她进了堂屋并未见到一人,便稍稍松一口气,又打起帘子往里屋觑了一眼,正要扬声告诉展昭白湘莲不在屋中,忽地眼神一凝,盯紧了朱漆立柜旁的床铺。
      只见那雕花木床上宝蓝色帐子只放下一半,露出床上躺着人的双腿来。秦潼一颗心狂跳起来,一面往床边走,一面道:“湘莲兄,你可醒着?”然而床上之人仍旧静静躺着,半分也未曾动弹。秦潼行至床边,暗自鼓了鼓气,一伸手猛地挑起床帐。
      “哗啦”一声帐子掀开,只见里面白湘莲双手叠放在腹部,端端正正躺在床上。他面色发青、嘴唇乌黑,却又双目紧阖、神色平静,便好似睡着了一般。秦潼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湘莲兄!”她喊罢仍不见回音,便颤抖着手往白湘莲口鼻处探去,莫说是一丝热气,单是稍稍靠近,便可感到白湘莲身上带着的刺骨的寒意。
      秦潼猛地缩回手,双眼茫然睁大,只想着:老天,白湘莲竟也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得展昭在外面叫她。秦潼梦中惊醒一般退了几步,踉踉跄跄转头冲出去了,一把伸手扯住展昭的袖子颤声道:“白、白……”她嘴唇哆嗦,一时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也出事了?”展昭心内猛地一沉,抓紧秦潼的手臂问道。秦潼被展昭一手拑着,虽觉得痛,倒也清醒了几分,嘎声道:“他也遇害了,就躺在里屋的床上。我看他那模样倒像是中毒身亡,死了有一阵了。”
      展昭心念斗转,问道:“一阵是多久?是在花兄遇害之前?”秦潼连忙颔首,嘎声道:“我看他死了起码有半天以上,身子都凉透了。”
      两人正说着,郭敬德已摆脱客人带了几个心腹同柳灵秀往这边来了,进了院子也顾不得招呼展昭、秦潼二人,胡乱拱了拱手便往花芸生那间屋去。
      展昭却拦下了也要跟去的柳灵秀,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白兄也遭了毒手了。”此话一出,柳灵秀只觉耳边一道闷雷打过一般,身子便晃了一晃。他面上本就没几分血色,这下更是惨白灰颓,双唇嗫嚅片刻,哑声道:“湘莲他……”
      展昭双目在柳灵秀面上停留片刻,方轻轻颔首道:“方才潼儿想起白兄也住这院子,便想着去问问可曾听到什么动静不曾,谁料进屋却惊见白兄也死于非命,看来还像是中毒。”
      “中毒、中毒……”柳灵秀喘着粗气,身子不住哆嗦,“是他误食了什么,还是……”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庄中客人一下便有两人遭难,着实让人深感不安。
      片刻后,柳灵秀稍稍镇定下来,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对展、秦二人道:“此事我会说与敬德,”他说着回头看了看花芸生的房间,见郭敬德仍未出来,便对展昭、秦潼拱手道,“两位这一晌也受累、受惊了,不如先回房歇息片刻,这里便放心交与敬德与愚兄吧。”
      秦潼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展昭不动声色地拦下,只见他也拱手还礼道:“柳兄放心,此事若是张扬出去必会惑乱人心,我兄弟二人心中有数。告辞。”柳灵秀闻言一揖到地,连声道:“多谢两位世兄,慢走不送。”
      展昭当即便拉了秦潼出了这院子,出去时就见外面已有身穿黑衣黑裤的护院将此地看守了起来。展昭脚步不停,扯着秦潼一路回到他们下榻的院子里,刚进屋关好房门,秦潼便甩开他跳脚道:“好你个展雄飞,你说那些话却是何意?方才还说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怎么这倒打了退堂鼓了!”
      “你看看你,我还没说什么,你就疯了。”展昭万分无奈地将秦潼按在椅子上坐了,语重心长地道,“不是我怕事想躲,庄中出了人命案子,郭庄主自己必有定夺,咱们在一旁凑着岂不是讨人嫌吗?”
      秦潼抢白道:“怎么就讨人嫌了?我看郭庄主六神无主的模样,咱们在一旁没准还能给他出些主意,好好查查花、白二人的死才是要紧。”
      “咱们到底是头回上门的客人,”展昭叹道,“人家与咱们一来非亲非故,二来交情并不深厚,出了这种事情咱们还跟去凑热闹,不是给人家添乱吗?”
      秦潼气结,反诘道:“照你这样说,咱们便在一旁干瞪眼看着?”
      展昭却微微笑道:“这却是你一面之词了,我何尝这样说过?”他摆摆手劝道,“你也不必捉急,此事一出左右是要报官的。虽然官府中人没什么本事,多半也查不出什么,但咱们若能自己查出些什么,届时说与那些查案的缉捕,也算是但尽人事、各奔天命了。”
      秦潼听着觉得有理,便点了点头,忽地觉出不对来,笑骂道:“什么叫‘官府中人没什么本事’,你这么说可不是‘一棍子呼死一船人’,连我父亲一块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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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嗯,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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