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做炮灰

　　顾陌城将外衫脱下，裹在虞卿身上，又转头来问秦亦：“亦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去救三皇子妃，没拽住便也落水了。”秦亦敛了敛身上的外衫，“三皇子觉得我应当知道什么？”

　　顾陌城张了张口，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秦亦不会水，顾陌城是知晓的。为了伤害他的妻儿，搭上自己的性命，无论怎么都是说不通的。

　　“三皇子，如今始作俑者是谁，当真有夫人的身体重要么？”橙香在一旁冷冷提醒道。

　　“是了！”经橙香这一提醒，顾陌城方想起关心虞卿的身体来。他忙抱起虞卿，慌张地看向周围的小姐公子们，“大夫！在场可有谁是大夫？”

　　众人纷纷摇头，甚至后退了半步。

　　围观者本就如此，说闲话的本领一流，论起实打实的……靠嘴又不能治病不是。

　　“三皇子，不如去附近的医馆吧。”橙香再度提醒道。

　　“哦对，医馆。”顾陌城这才反应过来，忙急匆匆地抱着虞卿向澄园外走去。

　　秦亦湿了衣服，自然也是要回家更换的。然而她才准备离开，却被橙香用剑拦住了。

　　“秦小姐意欲伤害我家夫人与小少爷，秦小姐以为，就可这么一走了之么？”橙香的声音依旧冰冷。

　　“我何时欲害三皇子妃了？”秦亦眼神也有些冷，“凭空捏造。你可有证据？”

　　“没有。但是大家都看见了，是你丫鬟做的。”橙香答得倒是坦诚，“今日，你务必给我家夫人一个说法。”

　　丫鬟犯错，主子负责，这个说法并没有什么错误。

　　橙香会武，且武功不低。她不仅是虞卿的丫鬟，也是虞卿的护卫。
　　现在与橙香硬碰硬，着实划不来。虽说她不至于真杀了自己，但要是伤了哪儿，也是没必要。

　　何况，素环这事并没有完，秦亦也应当去直面顾陌城虞卿二人。

　　“好。”秦亦点了点头，“但也先让我回家换身衣裳。落水的可不止你家小姐。”

　　众人都看着，秦亦是为救虞卿落水的。此刻看她浑身湿透，也着实有些不忍了。
　　虽然，他们打从心里便认定，此事必然秦亦所为。但该有的伪善，还是要在面子上摆着些的。

　　“可以。”橙香收回了剑，“但若是你不来，我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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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路上，秦亦尚未盘问素环什么，倒是素环先开了口。

　　“小姐，对不起！我，我真的只是不小心，绝对不是故意的啊！”素环为自己辩解道。

　　光听素环这话，就已经足够刻意了。
　　昨天的那封信，必是写着让素环推虞卿下水有关指令吧。

　　“嗯，我知道了。”秦亦做出一副信任自家丫鬟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都是那些流言害的。”

　　见秦亦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意思，素环松了口气。

　　又走了一段路，眼看着便到宰相府了，这时素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姐，我怎么想都不服气！”素环攥紧拳头跺了跺脚，“那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净传那些不实的谣言！我这就找他们理论去！”

　　说完，也不顾秦亦是否反对，便冲了出去。

　　这般反常行为，秦亦不难猜到背后的原因。定是刚刚橙香离开前，便趁乱对素环吩咐了什么吧。
　　或许只是一个手势，一句暗语，秦亦未发现也是正常。

　　待素环跑远一段距离后，秦亦也跟了上去。

　　素环一路跑到她和橙香常见面的地方，但橙香却不在那儿。
　　不过片刻后，便又有一箭飞来，与昨日箭的模样所差无几。

　　素环警觉地四周围瞧了瞧，才上前将箭拔了下来。

　　箭上绑着一张信纸，与一小纸包。纸包内装着的，大抵又是什么药粉。

　　原来如此。橙香此刻伴在虞卿身侧，自是脱不开身，故而遣了其他手下将话传来。

　　素环走远后，秦亦方从树后走了出来。

　　所以秦亦真正回到府中的时间，其实是要比素环晚些的。

　　但素环并未发觉。反倒是秦亦回来经过素环房间时，发现她正在看橙香传来的信纸，药包也在桌上放着。素环的桌台，恰巧便在窗前。

　　秦亦突然想到了个法子。

　　她随便拉了个丫鬟：“你去帮我唤下素环，让她将绣坊才送来的衣裙拿来，我要穿那件。”

　　主子说的话，丫鬟没有丝毫怀疑，便应了下来。

　　那丫鬟敲素环门时，素环刚好拿来了烛台，准备烧那信纸。
　　听到敲门声，她只得放下了手中的物什。

　　千钧一发。

　　秦亦通过打开的窗户，轻松便拿出了那张信纸与药包。

　　她收起那封信，又将药包内的药粉全都撒到了地上，然后随手抓了点儿沙土装了进去，又如原样般地包了回去。
　　最后，秦亦从旁边随便抽了张纸，放在烛台上烧了。

　　素环心思不够缜密，见到此番场景，只会以为是自己走前便烧了的，只是忘了。

　　只希望这次，可千万别再让自己喝那药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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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好衣服后，秦亦便去了顾陌城虞卿所在的医馆。

　　素环作为罪魁祸首，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那家医馆并不难找，只需寻得人最多的那家便是。
　　不看到事情的结局，旁观者们自然心痒痒，便有不少跟着去了的，装作无意的模样买着药。

　　“还算信守承诺。”橙香双手抱剑，见秦亦来了，冷哼了一声。

　　“我也不愿再一直背着毫不属实的骂名。”秦亦冷静道。

　　“是否属实，待会儿便知了。”橙香转过身去，“夫人在里间。”

　　秦亦二人随橙香走了进去。

　　此刻，虞卿正在问诊，而顾陌城在她身旁伴着。他双手紧握着虞卿不被把脉的那只手，侧过身子看着大夫，一副很是紧张的模样。

　　“大夫，我夫人她……究竟怎样？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大碍？”顾陌城焦急地问道。

　　夫人……这个称呼，倒是比什么卿卿，贱人的顺耳多了。
　　至少，它说明顾陌城还是能看到现实的。

　　他是个有妻子的人，所以，本就不该来招惹秦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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