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韩叶 风声鬼

　　雨后乡间的空气总是很清新，每深深地吸一口气都会有混杂着泥土和青草香气的氧气欢快地钻入鼻腔，让人有心肺被洗濯、焕然一新的感觉。

　　叶修坐在副驾驶上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对开车的韩文清说：“可素偶迟位的了流风味儿。”

　　韩文清目不斜视，腾出右手把叶修的脸拍回正面：“说人话。”

　　叶修一边把车窗摇上去一边抱怨：“可是我只闻到了牛粪味儿，文州坑我。”

　　韩文清一脸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喻文州对你说什么了？你还有别摇窗户，空调坏了，想热死咱们俩？”

　　“那你想臭死我么？”叶修提高声音反驳。

　　“当然不。”韩文清一脸耿直，“只想把你淹死在牛粪里。”

　　叶修：“……外边没什么风，摇不摇车窗都一样。”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韩文清看着叶修吃瘪的表情，从心底升腾出一丝愉悦，把歪了的话题扯回正轨：“所以说喻文州对你说什么了？”

　　“他跟我说这里环境特别好，空气都能洗涤人的灵魂，屁！”叶修义愤填膺地，“我除了牛粪味儿什么也没闻到！都快中毒了！”

　　韩文清：“以毒攻毒，喻文州说的没错。”

　　叶修：“……老韩你变了嘤嘤嘤”。

　　韩文清：“行了闭嘴吧，到了。”

　　叶修把车窗摇下来，向外面望去。眼前是一座朴素的农家小院，院子中间坐落着一间二层小木屋，木屋种着几棵高大的树木。许是刚下完雨的关系，树下零零散散积了许多黄叶，看上去凄凄凉凉的；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犬吠，简直是电视剧里农家乐的经典款。

　　叶修开门下车，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呼，走到这里牛粪味儿终于没有了。Reborn，哥复活了。”

　　韩文清理都没理他，迈开腿径直走近小院，在院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没看到人影，便喊了句“不好意思有人在吗”，马上就有一位果农打扮的老妇从小屋里走了出来。老妇看上去有些佝偻，走起路来却毫不含糊，腿脚相当麻利，颇有点老当益壮的感觉，但在走近看清韩文清的脸之后，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同时后退好几步，脸上作惊恐状。

　　韩文清：“……”

　　叶修憋着笑，不动声色地站在了韩文清前面：“老婆婆不用害怕，我叫叶修，这位是韩文清，我同事。前几天是你给我们打的求助电话吗？”

　　老妇看着叶修这张正常了许多的脸总算缓过神，连忙应道：“对对对，是我是我，谢天谢地啊，小伙子你们终于来了……别在这儿站着风大，快进屋说。”说着，引二人往小屋里走。

　　叶修跟在老人后面也不忘和韩文清咬耳朵：“老韩你看你，这也幸好老人家心理素质优秀，这要是有心脏病还不让你吓个好歹？”

　　韩文清：“……你闭嘴。”

　　“不过说真的老韩，你看那儿。”叶修用下巴指了指树下的黄叶。

　　韩文清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落了的叶子。”

　　叶修摸摸下巴：“这才9月中旬，你不觉得……这叶子有点落得太多了吗？”

　　* * * * *

　　两个人走进了小屋，老妇人给他们端上了两杯温水，又端了一盘苹果：“来尝尝，这苹果我自己家种的，甜着呐。”说着又叹了口气，“今年苹果结得不多，你们将就吃吧。”

　　叶修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苹果先不急吃，婆婆，先说说你给我们打电话是为什么？”

　　老妇人看看叶修又看看韩文清，叹了口气：“我和邻里说完他们都不肯信我，说我年纪大了，魔障了，我没办法才给你们打电话。”

　　叶修和韩文清对视一眼。

　　随着老妇有些凌乱的讲述和二位的脑补，俩人慢慢拼凑出了一个故事的雏型。

　　这位老妇的老伴走的早，院里原先两个人一起照顾的果树现在都是她和雇佣的果农打理，果子结的不少，除去被熊孩子们偷走的部分，剩下的换了钱倒也能支撑自己富足地走进棺材，她一个人就这样过了近十年都没什么事，唯独今年却怪事连连。据婆婆讲，今年整个村子里都不怎么刮风，唯有她家小院凉风习习。村里人都说她家闹了鬼了，刮的是阴风，没人再敢上她家院里帮忙，也没有孩子再敢去偷苹果。即便如此，树上结的果子也明显比以前少许多。

　　“有没有可能是动物偷吃？”待婆婆说完，叶修提出一种可能性。

　　老妇人坚决地摇摇头：“不会的，有好几天晚上我都在果树下面守夜，什么动静都没有，但苹果还是莫名奇妙地少了。”言至此处，老妇的语气染上一丝惊恐，“小伙子，你说会不会是我家真的闹鬼了？”

　　叶修安慰性地拍拍老妇人的手，“婆婆你别怕，就算是有鬼，还有我们俩给您抓不是？”

　　老妇人听完感激涕零，韩文清和叶修在她眼里一下子成了天使的化身，死活要去给他俩做一顿好吃的做犒劳，二人拗不过老人的好意只好由她了。

　　婆婆两眼放光，随口嘱咐一句“你俩随便坐”，然后就撸起袖子一头扎进厨房。

　　“行动力好强的老婆婆啊。”叶修感叹。

　　一旁的韩文清没说话，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很赞许叶修的话。

　　“老韩，你……”叶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混杂着呜咽的狗叫声打断了，而后厨房又传来了老妇人的声音：“乐乐！！你这馋狗又偷吃骨头！！那可是要给咱们恩人吃的！！！”

　　韩文清&叶修：“……”这槽点太多了从何吐起呢。

　　“张佳乐幸好不在这儿，不然非跟那狗大战八百回合不可。”叶修喃喃道。

　　韩文清：“……”你说的好像也哪里不对？！

　　“……所以你刚才要说什么？”挣扎了一会儿，韩文清放弃吐槽的机会决定讨论正事。

　　叶修坐得直了一点， “哦，我想问问你这事儿怎么看？”

　　韩文清皱眉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鬼。”

　　“废话，不是鬼咱们俩还来这儿干嘛？” 叶修做鄙夷状。

　　韩文清扫了叶修一眼：“那你知道是什么鬼了？”

　　“不知道啊。”叶修一脸诚恳。“不过……咱还有喻文州呢，可是他给咱们介绍的这笔生意的啊。”

　　* * * * *

　　“他也不知道？”韩文清额前的川字愈发明显。

　　“嗯……文州刚是这么说的。”叶修晃了晃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老韩你冷静点，等会儿老婆婆进来看到你这脸色非吓晕不可。”

　　韩文清缓和一下铁青的脸色：“怎么会不知道？查了百鬼百科了没？”

　　叶修的一只胳膊搭上韩文清的肩膀，笑呵呵地，“诶老韩别这么严肃嘛，来笑一个。”说着作势要掐上韩文清的脸，却及时被搭档制止：“说正事呢。”

　　叶修悻悻地收回爪子，不掐改戳：“别怪人文州，他可是很尽职尽责地查了百科，没有结果还特意给大眼儿打了个电话咨询，可是咱俩提供的线索太模糊了——一共就两条，吃苹果，会刮风——这第二条还只是个猜测没证实，没查到太正常了吧？”

　　“你心里就没个谱吗？”韩文清侧过头，板着脸看叶修说。“被称为教科书的可是你。”

　　叶修耸耸肩：“还是那句话，线索太少太模糊，我也只是有个大概的设想。”

　　“总比没有好。”韩文清一巴掌拍掉叶修的手。“你还想戳到什么时候？”

　　“嘿嘿，”叶修见好就收，“老韩同志你的脸意外地软啊。”

　　韩文清面无表情：“谢谢，我从来没以为自己的脸是硬的。那好歹是肉。”

　　叶修：“……”

　　“而且。”韩文清目光下移盯着叶修的肚子，挑起眉毛，“我可不认为我的脸能软过这里。”

　　叶修：“……”老韩你今天是被新吧唧附身了吗？

　　两个人又拌了会儿嘴，乐乐——那只强了他俩小馋狗——摇着尾巴欢快地跑进了客厅，看见了沙发上的小两口还汪汪叫了两声。

　　“乐乐，乐乐，来到哥这儿来。”叶修看到狗起了玩心，冲它招招手，还不忘和韩文清吐槽，“讲道理这名字太出戏了。”

　　韩文清表情没什么改变，但叶修感觉到这个黑面神明显是在憋笑。

　　乐乐走到叶修手边，示好地舔了舔他的手，又呜咽了一声。叶修把乐乐抱到自己的腿上，手上为小犬一下一下地顺毛：“这狗长的真好玩，可比张佳乐可爱多了，是不是老韩？”

　　韩文清的大手糊上叶修的脑袋：“再黑我队友我真的揍你了。”

　　“不过这小东西可够脏的，”叶修举起小狗仔细打量，“抢个骨头而已，怎么感觉像是在外面土堆里打了滚似的？”

　　韩文清额前的川字更深刻了一点，捂住了鼻子：“这狗多久没洗澡了？有股怪怪的味道。”

　　“怪味？”叶修凑近了小犬仔细嗅了嗅，“……嗯，你这么一说还是有点……老韩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怕你晕过去。”韩文清道。

　　叶修：“……你讨厌。你可冤枉了乐乐，这股味可不是没洗澡造成的。”

　　“那是什么？”韩文清道。

　　“还能是什么啊？鬼先森啊。”叶修理所当然地答道，“谁家小狗不洗澡身上会有股淡淡的兔骚味啊。”

　　韩文清瞥了他一眼：“你就肯定这附近的人家没有养兔子的？”

　　“绝对没有。刚才来的路上我可一直尽心尽责地仔细观察，没发现有养兔子的家户。”叶修斩钉截铁地回答。

　　韩文清一句“你那只是被熏得而已吧”涌到了嘴边，还是收住了，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你倒是懂的多，养过？”

　　叶修摇摇头回答道：“哥要养就养猫才不要兔几——还不是沐橙，死活要养兔子，买回来养一个多月就没长性了，最后还不是扔给我照顾。”

　　韩文清脑补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蹲在小兔子面前喂萝卜的样子，不由得眼神变得柔软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你既然知道了就少卖关子，直说。”

　　“嘿嘿，等晚上你就知道了。”叶修把小犬凑到自己面前，“你这回可立了大功了乐乐，回头记得管你主人讨骨头吃。”

　　乐乐眨着又黑又大的眼睛，欢快地又汪了一声。

　　* * * * *

　　有了线索的两个捉鬼先生小小地松了口气，痛痛快快地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农家宴。老婆婆手艺不错，韩文清和叶修吃得都很爽。爽完，新时代好男人韩文清主动承担起了刷碗的义务，叶修也不好意思在一边干看着，就在厨房里给韩文清帮忙。两个人压低了声音讨论着那只鬼的问题。

　　“据哥推测，那玩意儿应该是风狸。”

　　“风狸？”韩文清甩甩盘子上的水，“你起来别挡柜门——那是什么玩意儿？”

　　叶修听话地换了个地方，继续说：“风狸是种古代传说中的异兽，据说能生风，以树上的果子为食。这小东西只在南方活动，连我们这边都非常少见，老韩你没见过也正常。”

　　“那这次为什么会在北方出现？”

　　叶修摊手：“这个我也不知道咯，逮到那小东西问问就是了。”

　　韩文清手脚麻利地收拾完碗筷，拉着叶修到了院子里。

　　北方的夜幕总是不肯乖乖降临，一定要拉上低温和凉风作伴。树上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低温掠过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两个人生出了“扯了这么久的蛋我们终于要干正事儿了”的兴奋感。

　　“所以你打算怎么抓？”韩文清看向叶修。

　　“怎么抓？把它引出来，然后用手抓。”叶修面无表情回看。

　　韩文清：“……废话。我是问你怎么引。”

　　“这你可就不懂了吧老韩，”叶修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一边说一边手上还做着动作，像个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说家，“它就算再怎么狡猾也是鬼，既然是鬼那就一定有弱点，这个特性是与生俱来的，尽管会被各种因素掩盖，却永远植根在心底，只等条件成熟就会破土而出，控制她们的思想和灵魂……”

　　韩文清：“……”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①

　　韩文清伸出双手捧住了叶修的脸，强行让他住嘴并直视自己眼睛：“说人话。”

　　叶修：“……它有弱点。”

　　“什么弱点？”

　　“馋呗，老韩你忘了之前的那只仓鼠了？”

　　韩文清：“……没忘。所以你……”话没说完，便被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打断了。俩人同时看向声源，看到了目瞪口呆把扫帚掉在地上的老妇。

　　韩文清&叶修：“……”婆婆你听我们解释。

　　老妇默默捡起扫帚，语气中带着歉意地对韩文清说：“不好意思了啊小哥，打扰你们了，当我没来，继续继续。”临走前还冲韩文清比划了个大拇指。

　　韩文清：“……”

　　叶修带着一副“我没看错吧世界都玄幻了”的表情咋舌：“这老婆婆心理素质真不是盖的。”

　　韩文清盯着叶修的眼睛又看了一会儿，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想怎么引？”

　　“这简单啊，既然知道了这鬼馋，我们就以毒攻毒……”叶修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用这个就行。”

　　韩文清定睛一看，是块骨头。“你从哪儿搞来的？”

　　“乐乐嘴里抢的。”叶修骄傲地回答。

　　“……它没和你大战八百回合吗？”

　　“它哪里是哥的对手？”叶修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语气里充满了“乐乐就是个战五渣”的嘲讽。

　　韩文清觉得自己真不应该和叶修较真：“……你继续。”

　　叶修没接话，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棵果树下，三下两下就敏捷地窜上去，在枝头做好埋伏。

　　韩文清仰头看着树丛中的叶修。天太黑，只能借着小屋传了的灯光看个模模糊糊的人的轮廓，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的明亮起来——韩文清都不用想，就知道叶修脸上一定是自信的笑。

　　韩文清收回有点脱轨的思绪，调整进入了战斗状态准备随时支援。两个人就这样静候了大约一刻钟的光景。

　　突然，树叶剧烈地摇晃起来，沙沙声不绝于耳，叶修也应声而动，树上的噪音也越来越大。韩文清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就看见叶修左手抓着什么东西跳下树。“诺，就这玩意儿——哟嚯还挺沉——八成是吃得太多跑不动，一下就逮到了。”

　　韩文清垂眸扫了一眼，脱口而出：“它不是叫风狸吗？怎么长的这么像兔子？”

　　“这你不能问我啊，问问这兔子就知道了？”叶修把风狸举高和韩文清视线持平。这只兔子啊不，风狸，在韩文清的注视下瑟瑟发抖，吓得嘴里叼着的骨头都掉了。

　　韩文清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只风狸，它长得像兔子却比兔小一点，尾巴很短，青黄而杂黑的皮毛上缀着豹子一般的花纹，借着微弱的月光能依稀看清它的眼睛是红色。（摘自百度百科）韩文清吸吸鼻子，还能嗅到淡淡的怪味道，叶修讲是兔骚味。

　　“果然还是叫你风兔吧。”韩文清下了个结论。

　　风狸颤颤巍巍地抗议：“我不叫风兔……别随便给人家改名字啊……”

　　韩文清皱起眉毛，声音也提高了，一副大魔王的架子：“不让人随便给你改名字，你就随便偷吃人家的苹果？”

　　“人家又没偷吃多少！”风狸梗着小短脖子反驳道。

　　“还没吃多少？你知道这果树原来结多少果子吗？”韩文清怒道，“人家老婆婆辛苦忙活一年，最后填饱了你的肚子？”

　　叶修也上来补刀，“那个，风狸先生，就看你这个体型，我们也知道你吃了不少啊。”

　　风狸被叶修戳中痛处，不堪重负哇地一声就哭了：“对、对不起！！我错了嘛！！以后不敢了！！”

　　叶修把吓得魂都要出窍的风狸转了个身让它看着自己：“行了行了，先别急着哭，我还有个问题，你们一族不是一直生活在南方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偷东西吃？”

　　风狸啜泣着说：“呜呜……我本来住在南边的，结果家里发大水了……老婆没东西吃……我也是没办法才搬到这里来偷东西吃的……”

　　韩文清&叶修：“……这世界也太玄幻了？！！风狸都有老婆！？”

　　风狸哭得直打嗝，本来就红的眼睛更是红得要滴血，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流下两道血泪：“我认识你们俩，是叶修和韩文清……是吧……我错了再也不做这事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还要照顾老婆孩子呢…………”

　　叶修强忍住内心的尴尬：“所以说你先别哭了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对，你怎么会认识我们俩？”

　　风狸伸出小爪子，抓抓垂下来的耳朵：“你俩在猎人榜上多有名啊……我有个到北方玩儿的朋友，有一次意外地碰到你，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觉第二天就回家了。还特意嘱咐过我，见到了这个人要绕道走。”说话的时候小爪子颤抖地指着韩文清。

　　韩文清：“……”

　　叶修很没给面子地笑出声了。

　　风狸继续补充：“我朋友还跟我说，韩文清一个人不可怕，最怕旁边跟了个叶修，两个人会无意识地散发粉红泡泡，击杀单身效果卓绝。”

　　叶修的笑声像被按了暂停键戛然而止。“……现在你们风狸都这么与时俱进了吗？”

　　“不管怎么说，”沉默了很久的韩文清说话了，“你偷吃人家苹果就是错。”

　　“要赔偿人家。”叶修附和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风狸点头如嗑药，“那……”

　　“档案上还是要记一笔的。别想逃。”韩文清挑挑眉毛，“看在你也有家人要养活的份上别的惩罚就算了。下次不要再犯，听见了？”

　　风狸一听自己小命得以保全，感动得差点没给他俩跪下。

　　送走了这只长得有点猎奇的兔子，叶修甩甩肩膀：“呼——任务总算完成了。”

　　韩文清：“我一点也没有完成任务的兴奋感。”

　　叶修乐呵地拍拍老韩肩膀：“哎节哀，老韩。”

　　韩文清垂眸看着自己的搭档：“我可一点也不开心。”

　　“要叶修亲亲才能开心？”

　　“你说呢？”

　　习习凉风中，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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