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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前缘尽
从黑夜至白昼,我在玉山桃林停留了几千个日夜,漫山的桃花,却没有一棵可以攀附的大树,作为一株凌霄,我只能继续游荡,直到我发现了另一颗迷失的种子,一个拥有张扬灵魂的蓬草,彼时他已经隐隐的具有了灵识,我艳羡的始终缠绕着他,他却不发一语,我想,蓬草终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我只消紧紧跟随他就好。
可我还是没等到蓬草跟我讲话的那一天,因为某日,玉山上来了一位姿容绮丽的客人,一只炫丽的白羽凤鸟,她在飞翔离开之际偶然发现了灵魂都在颤抖的蓬草,她将他衔走,我费尽力气才勾住了凤鸟的一片尾羽,才终究没有被丢下。正在我喘息之际,倏地第一次听到了蓬草的声音,他说他叫“御风”,一时间他低沉至骨子里的声音和凤鸟娇俏的鸣叫声混在了一起。
月影初照,凌霄从睡梦中惊醒,庭中更漏声渐渐,抬头一见,月色正好,凌霄合眼睡下。后来的故事,她早已稔熟于心了,自己在凤鸟飞至灵山之际被风刮落,自此扎根灵山,在佛祖讲经的大殿前恣意生长,在凌霄花开之际被佛祖点化,成为座下侍者。
短短几十字,经历一番,却已有万年了。古井无波,也不过如此。
大抵是忆起了前尘往事,凌霄起身添茶,睡在枕边的九尾灵狐小玉也被吵醒,凌霄叹了口气,“灵兽认主之后的心意相通还真是无可避免,又被你看到我的梦了。”小玉尾巴卷卷扫上凌霄的脖颈,“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那只凤鸟原是看管玄圃树的,在神界也颇有地位,因通体银白,天帝赐名-月影。”小玉不依不饶的甩着尾巴,凌霄拍了拍她的头,“御风后来被她带到了神界,这些年也很好。百年之前跟月影一同担任司命之职,一大司,一少司。”
小玉蹭了蹭脸色晦暗不明的凌霄,“我已在灵山万年,六根清净,此生惟愿褪去俗身,位列须陀洹。”凌霄望向窗边铜镜,自己眉心一点血红,氤氲成形,她眉头紧蹙,这妖化的征兆在灵山的温养下,已经多年不曾显露,此时此境,竟有妖化的征兆,教人如何不惶恐。
凌霄御出灵力相阻,眉间血红隐去,因着一番对抗,倒也神色委顿,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依稀梦里,一株熟悉的蓬草化形成人,久久站在自己的面前,只是那人眉目冷清,目光里透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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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故事,我写了很多年,构思了很多年,有时候过于宏大了,反而不太好表达,希望看过这个故事的你们,都能够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