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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转折点
1
男人再被叫到审讯室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墙角的两个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的机器人。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狂跳起来,忍不住抹了把汗。
测谎机器人。
他的内心开始狂乱起来,开始不停的猜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突然响起了声音:“您好,王闯先生。我是刘警官。”
男人抬起头,很快,经过训练的动作就自然了起来,眼神也不再躲闪。
“您好,警官。请问找我来所为何事呢?”
面前的警官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接着,露出他招牌的似笑非笑,“只是请您来问几个问题,请不要紧张。”
王闯表面上成熟稳重、波澜不惊的样子,可内心却已经算得上是狂风暴雨——他的雇主,虽说训练了他在警察面前撒谎不被发现的能力,可是测谎仪,可是比警官的眼睛要准上千万倍。这样一来,岂不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他还是决定走一步算一步,稍稍自我安慰之后,谈话开始。
2
警官的第一个问题显得并不太尖锐:“请问您认识姜荣先生吗?”
王闯不假思索地答:“认识。”接着,他又忽然想起当时“培训”时雇主告诉他的技巧,皱起眉头,加上了句:“上次不是问过一遍了吗?这不是废话?”
尽管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茬,而是继续询问:“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王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回答:“同事,敌人。”
警官把目光移向了测谎机器人的身上。此时,它的头顶正闪着橙色的光,这表明,王闯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稍有紧张之意,可能是谎言。
测谎机器人的设计还是很“人性化”的。它检测到了任何东西都不会发出声音,只是用指示灯向警察传递信息。这样,可以减轻被询问人的心理压力。
王闯当然注意到了警官那一刹那投向测谎机器人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去看,一是他看也看不懂,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勇气。
“那请问您的工作一般都是什么方面的呢?”
“......我,就是搞科研公司嘛。”回答有短暂的停顿,机器人头顶的黄色指示灯再次亮起。
3
讯问结束后,毫无悬念,王闯被扣留了下来。测谎机器人显示,王闯所言,几乎没一句是完全的实话。特别是当警官深入的询问有关于身份的问题时,他的情绪波动显得尤其激烈。
警官长舒一口气。看来,这次的怀疑,又对了。
案件取得了重大的进展,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会简单些了。警官通知其他人不用再来警局之后,就开始了对王闯的“第二轮审讯”。
4
似乎每当一个案子有希望“起死回生”,另一个就会再次进入冰冻期。
自从姜雪纷成功加入专案组后,警方那边似乎就没有了任何消息。姜雪纷绞尽脑汁,想找出一条“线索”,可不管想出来什么,又都觉得不合适。
眼看着手表上的数字越来越往前进,姜雪纷的内心又开始焦虑起来。
无奈之下,她只得再次联系小漠,请她来帮忙出谋划策。
“怎么办,最近专案组一点消息都没有。”姜雪纷的声音中流露着明显的沮丧与失落。
小漠沉默了片刻,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上啊!去找他们!”
姜雪纷虽然多少猜到了自己会得到小漠这样的回答,可多少有些失落,无奈地回应她:“可是我怎么能厚着脸皮过去啊,又没什么线索——你别给我说让我自己编一个!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编什么!”
被打断了话的小漠显得有些不乐意,却又因为自己的建议还没正经的提出就被否决而感到沮丧。
两个人相对无言,彻底泄了气。
过了好半天,小漠有些试探地开口:“要不咱俩一起再想想?”
姜雪纷显然对此没报什么希望,显得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接下来,几乎是小漠一个人的脱口秀。
“要不说你好像听说姜雪纷去了国外?……不太合适是吧……”
“你说,姜雪纷突然和你联系了但是只发了一个奇怪的字?”
“…….”
小漠脑洞大开,想了无数个稀奇古怪的理由,却又自己一一否决掉。
十分钟后,小漠终于文思枯竭,无力再想其他。
短暂的寂静,就在小漠正觉得尴尬想要挂掉电话的前一秒,姜雪纷的突然开口,吓了了她一跳:“唔,你刚才说那么多,虽然没什么用,不过倒是激发了我的一个灵感哦……那个,要不我以姜雪纷的语气,给我自己随便发个什么东西,再去告诉警察,让他们自己猜去。呵呵,还挺好玩的对吧。”
“……你的冷幽默还处于初级阶段,需要继续努力……不过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以试试。需要我帮你吗?”
姜雪纷果断回答:“没事,我能搞定。”
5
挂了电话,姜雪纷又开始热血沸腾起来。
注册一个新的账号,再用那个账号,以姜雪纷的口吻给自己原先的账号发一条信息。工作很简单,姜雪纷很快就完成了。
她所编的信息,当然也不甚正经——“丁薇,我是姜雪纷。我在其他国家,还好。勿念。”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姜雪纷读起来有种莫名的喜感,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像是真的,但是她并没有再做其他更改——也许这样,有些假,反而看起来更真。
毕竟若真是一个逃亡在外的人保平安,哪里会字斟句酌呢。
怀揣着希望,姜雪纷坐上了车,目的地设定,市总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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