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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成名(2)
如果说金侁第一次用耶律瑶威胁辽王还只是试探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抓着了他的把柄。人啊,尤其是帝王将相是最怕有这种软肋的,纵然耶律质在平日里都对耶律瑶的所作所为漠不关心,可是自从金侁那日在城外偷袭他们时,他便发现了耶律质对耶律瑶的感情还是很不一般。
金侁冲站在耶律瑶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得了命令,压着耶律瑶退下了。见自己不能再跟耶律质待在一起,耶律瑶才紧张的叫了起来:“哥哥!……哎呀你别碰我!你手脏死了!我自己会走!……”
待耶律瑶出了帐,她的叫嚷声才渐渐听不见。金侁瞧向耶律质,果然见他眉头皱紧,眼神担忧的看了一眼耶律瑶,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金侁站在耶律质面前,细细打量着他,现在在他面前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和刚刚护耶律瑶心急的模样判若两人,金侁不禁开口调侃道:“没想到,看来你还是个多情的人……”
耶律质将头扭向了一旁,并未理睬金侁说的话。他好像对别人的看法都不甚介意,就算你如何侮辱他,他都不在意,可是偏偏耶律瑶这个人碰不得。这个人……有点意思啊。金侁绕到了他的身后,将束着他手脚的麻绳全都解开了。金侁不怕耶律质逃走,因为他知道耶律瑶还在他手中,金侁也不怕耶律质找到耶律瑶,因为……他刚刚给侍卫下的命令是将耶律瑶早一步送走。
耶律质发觉自己又重新恢复了自由之身,也并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他揉了揉被勒的红肿的手腕,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关节,之后风度翩翩的走到书案前,提笔写起字来。金侁坐在刚刚他坐过的椅子上,看着耶律质这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行动,不觉轻声感叹道:“耶律质,你这一举一动是不是都是练过的啊,也太好看些了吧!”
自然,金侁这话说出来后,耶律质还是没有理睬他。金侁扁了扁嘴,起身来到耶律质身旁,只见他写道:“……寡人不才,现被高丽所困,营中粮食也所剩无几。辗转反侧几日,终觉撤军是唯一出路……”耶律质写道这几句时,手腕止不住的颤抖着。金侁顺着他的手腕向上看去,耶律质咬紧牙关,额上青筋暴起,眼底起了一层水雾瞧不真切他的情绪……片刻后,耶律质止笔,从暗格中掏出一枚印章,冲着写好的诏书盖了上去。等金侁拿到手中后,便是一封完完整整的撤兵的诏命。
金侁看着耶律质那张弛有度的字迹,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着外面守夜的侍卫说道:“来人!将辽王这封撤军的诏书尽快送到各位将军的手上。哦对了,顺便再帮我捎个话,恩……就说他们的辽王在我手上,若七日后还未撤出西京,可就不要叫我翻脸不认人了!”
那侍卫有些犹豫,抬眸向耶律质看去,耶律质淡淡的开口道:“按他说的做,去吧。”听耶律质也如此说过后,侍卫才放心的退下。
金侁见这几日一直悬在他心头的大事终于有了着落,浑身也都松懈了下来。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冲外面招呼着:“来人,送辽王回账,好生伺候着,切莫怠慢了!若是让我发现他没休息好,提你们的人头来见我!”
几个前来领命的将士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小将军在整什么幺蛾子,这辽王如今算是个人质,不将他捆起来已经是客气了,竟然还要他们好生伺候着?看来这个小将军还是太年轻啊!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家都不想为此丢了脑袋,只能应了下来。
送走耶律质后,金侁仍无半点睡意。他靠在床上盯着床头的月光,手中把玩着不知何时摸出来的那把桃剑。如今这桃剑周身已经变得光亮,一看就知这剑的主人有多爱护它。一想到黎,金侁的脑海中又闪过了耶律质在书案前忍气吞声写诏书的模样。
这耶律质的身世,金侁也从金灿和大王的谈论中听到过不少。他的父母均被奸人所害,耶律质自幼登基,辽太后则以皇帝年小为由垂帘听政长达七年,直到耶律质及冠后才不再上朝。但是她却更加变本加厉了,耶律质的吃穿用度全都被她一手掌控着。尽管不再随耶律质上朝,可朝上的一举一动均在她的眼中,耶律质半点权利都没有,都被那些心怀不轨的大臣们和辽太后瓜分净了。可以说,耶律质从小到大就像个布偶一样任人摆布着,他实在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不然为何辽太后薨后不过三个月,便要举兵攻克高丽。金侁这样细细想来,或许可以稍微理解耶律质举兵的意图了——他要向朝中大臣们证明,他耶律质有能力坐拥辽国江山,如何才能快速的验证这一点呢?唯有打一场胜仗!
金侁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一个年轻的帝王唯一一次能证明自己的机会,全都毁在了他手中。可是,尚且年少的金侁不懂的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他的心软善良注定会带来祸患!
第二日清晨,所有辽军将士们都忙着打包营中各种东西,准备撤出高丽。一夜未眠的金侁见到同样一夜未眠的耶律质时,不觉好笑。
耶律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金侁只是摆了摆手,忍笑问道:“昨晚是否睡得还好啊?”
耶律质当下明白了金侁的意思,板着脸回道:“很好。”
金侁听到这回答后,笑着道:“本将军就喜欢你这嘴硬的样子!哈哈哈哈……”
两人在营外吃过早膳后,耶律质终于坐不住了,开口问道:“不知金兄把瑶儿带去了哪里?”
金侁听耶律质问起了耶律瑶,挑了挑眉,回道:“那个漂亮的小姐姐啊,你放心!我让我的人好生伺候着她呢!”
“为何不让她来和我们一同用膳?”耶律质追问道。
“因为……不方便。”金侁一脸严肃的回道。
“不方便……”耶律质听到金侁如此回答后,小声的重复道。一会儿又抬起头来说道:“瑶儿,确实穿着暴露了点儿……若你不喜欢,便让人给她找件保守的衣服就是了。”
金侁听到这话后,又想起昨儿夜里耶律瑶说的那句“你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一时气结,狠狠地对着桌子砸了一拳,瞪着耶律质半晌说不出话来,最终气鼓鼓的走了。
耶律质见金侁那一直得意的小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扬起了嘴角。
待一切军务收拾妥当后,金侁率先翻身上马,同高丽的其余将士们一起压着辽军大队向西京而去,一路上快马加鞭,终于在七日后,到达了清川江。
只见清川江对岸,贾乙秉和耶律瑶立于军队最前边,身后数十万将士们各个杀气十足,金侁瞧见这阵仗便自知辽军对他定是恨之入骨了。
他抬手命将士们止步,孤身赶着战马往前走了几步。清川江的水还是一如既往地清澈,只是石滩上被浸红的石块和那些倒在岸边无法安息的死尸暴露了这里曾有的一场恶战。幸好是冬天啊,金侁垂眸叹息着。
“金侁!你快把我哥哥放了!”对岸的耶律瑶打老远就看见耶律质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了,只不过这几日不见,那人好像又瘦了几分。耶律瑶攥紧了缰绳,低声狠狠地说道:“这个废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金侁见耶律瑶满脸通红的冲着他们这边大吼的模样,不禁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被绑在马背上的耶律质,接着冲他身边的侍卫说道:“给我们辽王松绑,没看见对面‘要人’心切么!”金侁不自觉加重的语气惹得身旁的将士们一阵哄笑。可马上的耶律质依旧一副淡然,似乎他们说的这些都与他无关。
耶律质见金侁给他松了绑之后,没得片刻停留,便施展轻功向对岸跑去。金侁见耶律质要溜,同样提气向他追去。可是被绑了一路的耶律质怎么能是金侁的对手呢,没一会儿就被金侁抓住了。金侁一把拽过耶律质,将其按在了自己的怀里,耶律质见自己被拦下,不安分的挣扎了起来,金侁一人到底是束缚不住他的,于是两人一齐摔进了江里。江两岸的将士们见这两人掉进了江里,都焦急的呼喊起了各自的主子的名字。
江水不仅冷的刺骨,还充斥着散不去的血腥味。金侁摔进江里后瞬间就从江里冒出了头,伸长了脖子寻摸着和他一同掉进江里的那个人。嘴中还一直叫着:“耶律质,耶律质!”可翻滚的江水里许久都未露出另一个人头,金侁想都没想便一个猛子又扎回了江中。
半晌后,金侁拖着晕过去的耶律质上了辽军所在的这个岸边。岸上的耶律瑶见耶律质是被拖上来的,连忙下马向他们俩跑去。其他的辽军将士见金侁也上岸了,均冲金侁拔刀而立。
“诶!我可是救了你们家主子的人!”金侁呛了几口水,嗓音有些沙哑,“那老话怎么说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你们非但如此还冲我拔刀,真是罪孽,早知道不救了……”
“金侁,你敢!”那边金侁还嘟囔着,耶律瑶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似箭一般向他看去。金侁被看的发毛了,立马噤了声。
“你们把剑收起来!”耶律瑶扭头冲辽军将士们命令道。
“将军这……”
“叫你们收起来!我的话不好使了?”耶律瑶起身质问着。见耶律瑶如此生气,辽军众将士连忙见剑重新放入鞘内,压低了身子,念叨着不敢。
“快叫军医来!你们几个抬皇上回去,快!”金侁看着耶律瑶指挥众人的模样,不太明白耶律质怎么就眼瞎喜欢了她呢?这一举一动都不像个女子啊……难不成,耶律质才是那个有断袖之癖的人?金侁盯着耶律瑶不解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耶律瑶翻身上马后正要走,回头看了眼金侁,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思索了一下还是勒住了马,有些别扭地对金侁说道:“喂!你这人情……我耶律瑶记下了!希望我们后会无期!”语毕扬鞭而去,不再多做片刻停留。
“小将军!您没事儿吧!……”为首的几个将士们踏着江,远远的冲金侁喊道。等辽军走远了,高丽将士们才渡到江这岸来。金侁冲他们摆了摆手,吹了个口哨就将战马叫了过来。他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辽军远去时扬起的滚滚尘沙,扭转了马头,带着仅有的这些将士们向东而去。
安辺的地势不似西京那般平坦,这里多丘陵且丛林茂密,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金侁对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壑端详了片刻后,指着山脚下的那片松树林,道:“去搜!”
金侁的命令一下,将士们便似离弦的箭一般,向那片树林奔去。救主心切的他们都铆足了劲儿的搜查着,连那林中的一草一木都不放过。金侁看着他们这几日都不曾露出的急切的模样,暗暗感叹着父亲真是教兵有方啊!
不过几个时辰后,他们就找到了躲在树林深处,已经奄奄一息的金灿一行人。金侁闻声赶来,发觉这些人都还有气息,便嘱人将他们带出树林,在一片空地上安营扎寨,让他们能好生休养。其余的人则领命和金侁一起去收拾西京战场上那些可怜的尸首。
在找到父亲后的那几日里,金侁不知道自己搬过了多少具尸体。那些人中有小时候在军中背着他到处跑的哥哥,还有总是拉着他讲些关于鬼啊神啊的奇怪故事的大叔,和把他当成儿子养的,人到中年还未娶亲的叔叔们。
金侁记得,每次金灿苦口婆心的劝他们快找个人家去提亲时,他们都会说:“我本就是粗人一个,儿女情长那些事儿我做不来!况且,军人常年在外打仗,聚少离多,你说万一哪天在战场上遇到不测,还不是让人家白白为我守活寡,不值得不值得……”小时候的他自然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可如今的他好似有了牵绊,所以也就在意起这些了。
每每看到面熟的人,金侁抱着他们的双手都是颤抖的。当初生龙活虎、热血沸腾的人啊,如今,你如何打他骂他,他都不会有反应了……
怕是因为这几日里,金侁看多了死亡,每晚都夜不能寐,睁眼到天亮。金侁的状态被军中将士们看在眼里,这日有个与他交好的副将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生拉硬拽的非要他在营中多休息一会儿再去帮忙。金侁见推脱不得就在自己的帐内假寐,忽的帐外传来了一阵骚动。
他起身快步走到帐门口,掀开帐帘,问道:“发生了何事?”
“回小将军,安将军醒了!”
“我去看看!”金侁听说已昏迷整整三日的安弗林醒了,便高兴的连披风都不顾的穿,向安弗林所在的帐子跑去。
“崔……崔卓呢?” 还未进到帐内,金侁站在门口就听到安弗林沙哑着嗓音询问着崔卓的下落。
崔卓去了哪里?这也是他所关心的。松树林中未见他,西京的战场上到现在也并未发现他。可是金侁就是有个预感,若崔卓没有和他们在一起,那……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正在金侁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外面有将士回来了,声音惶恐的叫着他,金侁心中一紧,恐怕自己真的猜中了这个最坏的情况。
营外,几个将士将一具裹着白布的尸首正往军营的方向抬来。金侁到时,已经有几个年纪小的将士在低声抽泣了。
“那人是……吗?”金侁小心试探着那个先跑过来的将士。
“是……崔将军……的……尸首……”讲话的那人好像是崔卓身边的副将,说这话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古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见到此情此景的金侁眼眶也泛了红,他忍了许久,才将那要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节哀,顺便。”金侁按了按那人的肩膀,“我替你去接接他。”语毕,抬步向崔卓的方向走去。
“金侁……”
金侁同其他将士们刚将崔卓的遗体抬进营中,安稳的放下后,身后就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安弗林的声音。
金侁的动作一滞,直起腰后已经变了一副面孔,冲着安弗林笑嘻嘻的说道:“安叔叔你醒啦!”边说边将安弗林往帐中拉去,“外面冷,您身子还虚,快进屋!”
安弗林轻笑了一声,拿开了金侁要搀扶着他的手,向那尸首快走了几步,说道:“这是……谁啊?怎么还带回营中了……”待安弗林掀开那块白布,低头看了一眼那人后,还未开口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金侁把安弗林重新放在了帐中的床上时,低头打量了一番安弗林,然后低声念叨着:他可真瘦啊,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呢?
忙完这些事的金侁走出安弗林的帐子后,突然觉得一阵疲倦,脑袋昏沉的他在营中胡乱的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金灿的帐前。父亲何时才能苏醒啊,他觉得他已经要撑不起这个军队了……正掀开帘子时,躺在床上的金灿咳了两声,金侁快步走到床前,低声唤着:“父亲,父亲……”
“侁儿……”
“我在这儿呢,父亲!”金侁挽过金灿的手,跪在了金灿身侧。
几日后的某个夜晚,金侁如往常一样失眠了,自径走进松树林里盯着那照进来的一束束月光发呆。
“金侁,是你啊。”那天昏过去的安弗林休整了几日后,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只是眼底却常常含着悲伤的情绪,人也变得不喑世事。
金侁朝安弗林走过去,行礼道:“安叔叔。”
安弗林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金侁刚坐下,安弗林就递给他一坛酒,说道:“来,陪我喝点。”金侁知道安弗林心里难受,便也没推脱,扬起酒坛猛灌了几口酒。
两人就这样无话的坐着,四周寂静无声。金侁觉得有些尴尬,换了个姿势,轻咳一声,准备找些话题时,安弗林却开了口。
“要是夏天就好了,还能听听蝉鸣什么的……”安弗林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我这几日好像老了,总能想起些年少时的那些事儿呢。”
“是吗……”金侁淡淡的应着,他知道安弗林是想念崔卓了。
“嗯……崔卓他,我们俩一起长大的呢……”安弗林讲起崔卓的名字便是满眼的笑意。那一晚,安弗林讲了好多话,说他和崔卓从小一起长大,练功偷懒一起挨打;说长大后两人本该一起娶亲,可安弗林却拒绝了大王赐婚,惹得大王不高兴,崔卓见状要陪安弗林一起受罚……
生离死别这种事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会懂得那种痛。金侁酒喝的有点多了,头有些发涨,他看着安弗林又哭又笑的模样,想着生离果真还是比死别好受些吧。就像现在,他想念王宫里的那个孩子,哪怕他见不着黎,可他知道黎在这世间的某一处安心的生活着,那也挺好,不是吗?
那晚金侁不胜酒力,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是被军中将士们的叫嚷声吵醒的,他揉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了身,仔细听了一会儿帐外的动静,将士们像是在喊着:“安将军不见了!安将军走了!……”
金侁猛的清醒了,外衣都不顾的穿,就朝安弗林帐内跑去。他刚进帐,就瞧见金灿手中拿着两封信,一封写着金灿亲启,而另一封是写给大王的。
“父亲。”金侁顺了口气,向金灿请了个安。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口问道:“安叔叔……去哪里了?”
“他说,他要隐退山林,叫我们不要烦他……”金灿有些惋惜的扬了扬手中那两封信。
金侁有些后悔,早知道昨日是他最后一次见安弗林,那他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如果安弗林离开时他还是清醒的话,他或许能说服安弗林留下来!大概,或许吧……
安弗林走后,营中的气氛也彻底低沉了下来。又过了几日,金灿带着将士们才收拾完余下的战场。
金侁在打扫完最后一片土地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正要欢呼一下时,手下的将士风尘仆仆的跑来,道:“小将军,大王下诏书了!金将军要您快去接旨呢!”金侁应了一声,连忙翻上马往营中赶去。
“金灿,金侁上前接诏……”这次来传旨的是大王身边的带刀侍卫。
“臣金灿,接旨。”
“臣金侁,接旨。”
金侁扶着父亲跪下后才恭恭敬敬的跪于父亲身后。
“……尔等击退敌军,朕不胜感激!朕已备好酒席,盼尔等速速归京。钦此。”
“谢主隆恩,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金家父子俩行过礼后,金灿起身接过了诏书。那侍卫同金灿寒暄了几句后,说要回去复旨,不便多留。金灿便将他送出营外,目送他离开了。
金侁一直陪在他父亲身边,金灿看着千里马远去的身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侁儿,走吧,我们回家……”
高丽与辽军这一仗断断续续打了将近一年,最终辽军恐战线拉到太长而被反扑,遂撤军。史书上是如此记载的,金侁每次看到这儿时也都是一笑了之。实际上真正撤兵的原因也就只有他和耶律质知道吧!
回城的这一路金侁走的是五味杂谈,不用问,金灿也是如此,只管看他一直紧锁的眉头便知。原本的铁三角如今只剩下了一人,这事换谁也都会伤神的。有时候金侁骑马不小心走了神儿,好像还能听到树林里崔卓和安弗林的吵闹声,可再向那树林里看去时,却空无一人……
直到大军队进城前,军中将士们都还不知道自己打赢的这场仗有多了不起。那天,金灿他们在城外整顿妥当后,准备进城时,城门上忽然起响了礼炮声。接着,城门大开。城中百姓夹道欢迎,向他们撒糖果,扔鲜花,不时还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着军队中年轻的男子羞红了脸。
“诶!是金灿大将军!”
“他身旁那个人是谁?”
“这你都不知道?金府长子金侁啊!”
“金侁?!那个击退辽军的年轻将军?”
“对对对,就是他!听说他刚满十五呢……”
“他长得可真是英俊啊,我家姑娘要是能嫁给他就好了!”
“你真是想得美!哈哈哈……”
从此以后,“金侁”这个名字便印在了百姓心中。人们讲起他时都会说,那个小孩子年十五的时候一战成名的!什么?你不知道是哪场战争?那你一定不是本国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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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各位小主,我!来!晚!了!(跪下来哭泣)
今天很努力的把这一趴的故事赶了出来,希望你们不要嫌弃(T▽T)
感觉最后可以填个全剧终了(手动笑cry脸)
不过,故事还有很长呢!别想那么轻易就摆脱我,哼!(傲娇一下)
今天能加一更的自己是很了不起的,需要些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