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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谷谷主
“嘿!”月里突然叫住那准备踏入破府门的男人。
男人似乎有些厌烦,却耐着性子转过头来,大帽檐虽遮住他的眼神,却也让月里瞧了心中一凉。
月里咬了咬嘴唇,踮着脚将猫儿从他身上取下来,那猫还不停叫唤,似乎有些不舍。月里勾着手轻轻敲了一下它的脑门。
“哼,小家伙是中邪了?居然想赖着生人进去。”月里可不允许猫儿进去,只是将它往房檐上塞。
男人有些奇怪,看着月里将那猫儿塞上房檐,再看了一旁始终冷淡的林七,竟主动开口问。
“他这是做什么?”
“这只猫儿是不允许入谷的。”林七冷着神色,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那猫,猫瞳里似乎泛着些委屈。
“只是这只?”男人的眉头轻皱。
林七对于这问题感到奇怪,他仰着脖子本想看清人,奈何男人遮得太严实。
“也就这只猫守在这破府门口,每次都等着我们进出,它自己似乎也很想进去,赶都赶不走。”林七看着月里总算是暂时安抚下了猫儿,准备行路。
男人被这样的回答弄得似乎很出神,月里在身后无意识看见他无奈地摇头,心中感叹真是个怪人。
“这是谁定下的规矩?”男人磁性的声线询问着后面的月里。
“不知道,似乎是谷主。”月里生来话多,自然不止是对方问什么回答什么,“这猫儿有一次被不注意的其他人放了进去,一个劲儿地朝某个方向跑,中途遇到了谷主,差点没被打死,但这样也没有把它赶走,反而越来越黏糊了。”
“你们谷主还会打猫?”
“它跑的地方不对。”
月里回答也有些模棱两可。当时这只猫好像是朝少谷主居住的地方跑去的,半路遇到谷主,竟惹得一向温和的谷主下了狠手。
“药谷还欺负无辜无能的小动物?”男人的话带了些戏谑。
“呵。”林七估摸着前面的瓷瓶开关,加上了手中药谷那墨白的令牌,本是咔嚓一声,转身来听到这话突然一笑,满是不屑。
这一路见这男子所见所语,再有之前顾常青的态度,他也八成猜出了些逻辑,他不像月里单纯,这男人的到来似乎不是善茬。
谷主最在意的是少谷主,他们也不例外。
要说四年前的洛阳里,那个药谷行善济贫天下名声。
但是四年后的安城里,现在的药谷怕是已经趋于魔教门下了。
“他……竟然变了这么多……”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次月里是听清了他说什么,顿时本身童真的脸色也有些冷了。
药谷的存在正如桃源仙境。
从破府后藏着的是另一番仙境模样。奇花异草,就连天都不像是外面那个天,鱼鸟自由,药香怡人。
男人缓慢而沉稳地跟在林七身后,眸子打量着这些药童们和精致的池塘布局,他的行动也变得有些迟缓。
无奈四年已经过去了。那个人在这个地方生活得好吗?
男人兜兜绕绕总算是见到了所谓“谷主”的居住的地方。
清幽死寂。
“这么多年,你终究是来了。”阁楼内穿出惆怅之声,像是老者,更像是沧桑多年的年轻人。林七和月里听闻阁楼内人发言,连着阁内所有其他人自觉弯着头退出去了。
“若不是你特意放出的消息,我又怎会找到安城。”男人将手伸出衣袖,随后把自己的帽檐摘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和长整墨发。
“司千引,多年未见。”男人的脸完全暴露在暗光中。
男人的丹凤眼下有着浓墨色彩,睫毛密长,瞳色沉重,脸型坚毅完美,墨色精美的衣衫,以及帝王魄人的气质。
阁内人一个响指,顿时灯火同名。
随着咔咔的转动声,那阁楼的端椅转来,上方盘坐着一个男子,似乎已经很疲倦,他正撑着头颌,露出沧桑的面容。
男子端详那站着的人一会儿,随后开口。
“呵呵呵,多年未见,你倒是没怎么变,我却要老了。”司千引月白的服侍随意地搭着,甚至还能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放荡不羁。”男人语句里带着戏谑。
司千引抬眸看看他,淡漠的眉目中终于还是让那忍受不住的厌恶流露出来。
“陌与笙。我是该说你当年狠心变态,还是该念你这些年里不弃不舍?”司千引拉了拉衣领,没有在意陌与笙之前的话。
他药谷擅长隐匿,就算是要放出存在的消息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有些蛛丝马迹。
但他上个月故意放出一丝消息,这个男人这个月就能找到安城。这一点不由得让他佩服。
“你这药谷谷主,要比我不弃不舍多了。”陌与笙睐了睐眼。
司千引不想和他有多余的话,只是叹了口气,仿佛是这一生的累也放不下。
“他……真的还活着?”陌与笙不是不信任司千引,只是那个人当年在洛阳所遭受的一切,真的让他无法想象。
“哼。陌与笙,别恶心我了。当年是你伤他,现在这幅假惺惺的模样做给谁看?”司千引懒洋洋地从端坐上站起来,佝着身子眯眼看他。
才三十多的男子,却比五十岁的人更要惨淡。
“那你找我做什么?”陌与笙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药谷对他的恨,他虽然在这四年找那个人像疯了一样。
但是若他真的是药谷的人,他陌与笙是如何也不可能找到。
司千引眼神更加模糊,他缓缓站直了身体,然后伸出手缓缓抚摸身前这人让人陶醉的墨发。
“好美的墨发啊……”
陌与笙皱起好看的眉头将这人的手拍开,他讨厌除了那个人的其他人触碰。
“哼。”司千引也没其他反映,只是微微一挑眉,不屑一哼。
又恢复到了沉寂。司千引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报复他,但这样的平静倒更使得陌与笙心中忐忑。
他哪里真的像表面那般淡然。
“……他,还好吗?”终于还是问了。
“你自己去看吧。”司千引语气里暗藏着想要将他撕碎的冲动,让气息沉淀到丹田,眼神也变得很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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