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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晨的字
自那以后,谢晨自觉过上了舒心日子。
顾仪极乖,食不言寝不语,习字练剑勤恳,从不用谢晨操心。
但时间一久,谢晨反而更担心了,顾仪太乖了,没有一点这个年龄孩子的闹性,甚至说得上呆板。
谢晨想他许是受过去被欺负的那段经历影响,才变成现在这般没有生气的模样。
念及此,谢晨对顾仪更加关心,处处爱护有加,每每主动同顾仪说些趣事,逗他提提嘴角也是好的。
渐渐地,在谢晨与他谈笑时,顾仪也会笑着回上几句。
笑是浅浅的微笑,话也是短短的几字,谢晨却因顾仪的变化欣喜不已。
但是,那时的谢晨却不知道,顾仪的笑和话是只对着他才有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两人同食同寝三年余,每日形影不离。
这日一早,谢晨在后山教顾仪剑术。
看着顾仪身量见长,谢晨感慨不已,走到提剑欲起的顾仪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身子倒是长了点肉,怎的不见长高呢?”
顾仪登时不好意思了,伸手去摸自己的腰。
其实他还是很清瘦,不过比起刚上山那时已经康健得多,面色也好了不少。
谢晨看着面前的少年,这人提着剑着一袭白衣,身形玉立,渐开的五官愈发精致,形貌昳丽。
少年垂着头,长长的眼睫扑扇着,在白皙的脸上投下小片阴影,阴影也颤动着,像是要煽动什么。
顾仪摸着腰愈发窘迫,害羞道:“我会勤加锻炼的,师兄。”
果然只是个孩子,还没长大。
谢晨揉揉他的头发,笑道:“饭也要多用些。”
但谢晨大概不记得,自己接过顾仪那年,也是这般年纪。
后山,有些弟子在伐竹。
山上准备扩建一些院落,有负责此事的弟子来问顾仪,想要什么朝向的院落,顾仪却拒绝了。
那弟子离去后,谢晨问顾仪:“小仪为什么不想要自己的院子?”
顾仪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想和师兄分开。”
谢晨听了笑得开心,又道:“那小仪想和师兄一起住多久?”
顾仪道:“一辈子。”
谢晨才发现顾仪是真的很黏自己,而且是越来越黏了,他一笑,揉揉顾仪的头,调侃道:“那小仪要赔给师兄作夫人。”
顾仪不作声,低着头任他师兄揉摸。
几月后。
谢煜出关了,大概是记起来自己还有个到了年纪的入门大弟子需要取字。
谢晨用罢晚膳,便收到师傅的传音,匆匆打理一番,小跑着去主院。
到了前厅,谢晨躬身向主位上的师傅行礼,谢煜扬扬下巴示意他坐下。
谢晨道谢,正要迈步,发现门外的衣角甚是眼熟,他低头笑着叹了口气,又一躬身,抱拳道:“师傅,请恕弟子传话有误,让师弟误会师傅也召了他,一同来了。”
谢煜听罢,呆愣半晌,才道:“无事,让他进来吧。”
谢晨应“是”,转身走到门口。
里面的对话,顾仪听不真切,正皱着眉头烦闷,见谢晨出来了,吓得欲走,却被拉住:“师傅让你进去。”
谢煜看着顾仪跟在谢晨身后,一步一步挪到他跟前,小声喊了句“师傅”,低着头再不言语。
谢煜点点头,对他道:“坐吧。”
顾仪瞥了一眼谢晨对面的椅子,站着没动。
谢煜见此,笑道:“站着也可。”
顾仪一溜烟跑去谢晨身边站着,谢晨连忙起身,有些担心地看向主位。
谢煜摆摆手,表示不妨事,开门见山道:“要给你取字了,有什么想法吗?”
谢晨正按着顾仪的肩膀让他坐下,听谢煜问话,便答:“全凭师傅做主。”
谢煜看看站着的谢晨,又看看挣扎着要起身的顾仪,闭了闭眼,半晌才开口:“辰有晓星出于东方,又谓晨星,亥时再现,则称长庚。就叫长庚吧。”
谢晨行礼道:“谢师傅赐字。”
谢煜端起茶盏,道:“若无他事,就去吧。”
两人躬身退走。
谢煜饮着茶水,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孩子眼睛和你真像,尤其看向谢晨时的眼神,一如你当年。
当年你看向我时的眼神。
谢煜放下杯盏,靠在桌子上,像是被突然卸去一身力气,手撑着额头,捂住眼睛,身子不住地发抖。
这一年,谢煜29岁,谢晨16岁,顾仪1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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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不是渣攻,不是渣攻,不是渣攻。
师弟会长高的,会长高的,会长高的。
重要的话,说三遍。
晓星、晨星/启明星、昏星/长庚星,都是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