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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
“三国演义还有儿童版的?”
她往桌上看了眼,“小时候家里买的套书,十大名著精简成儿童系列,前阵子回家翻出来的。”
他枕着她大腿,伸手将书拿过来又翻了翻,“好久没看书,都看不下去了。”
“你想听哪一回,我给你讲讲”
“都行”
“好,那咱们,讲,煮酒论英雄?还有印象么?”
“一点点”
“咳咳”,她佯装咳了咳,“从前有个人,他叫刘备。”
低头便对上队长含笑的眼,她弯起嘴角。
“另一个人呢,叫曹操”
“刘备助曹操将吕布绞杀于下邳,拿下徐州。后入朝受赏,天子见到他,觉得此人英武不凡,便问,‘你祖上何人?’”
“刘备不卑不亢,应,‘我乃中山靖王之后’”
“天子大惊,忙差人拿族谱来数,数着数着发现族谱上真有他名字,当即认他做皇叔。”
她缓缓给他揉按着太阳穴,继续道,“曹操把控朝政,这位皇叔的出现,让天子心生希冀。”
“曹操自然有所防备,他令人在自己家附近给刘备找了处府邸让他安家。刘备呢,却天天在自家后院种菜。”
“种菜?”他挑眉。
“嗯”,她笑,“过几天,有人给天子出主意,赐了国舅董承一身衣袍,便是咱们后来所说的衣带诏。”
“天子下血诏,缝在腰带里,被董承带出宫。”
“怕曹操发现,董承等天黑才去找皇叔刘备,涕泪横流告之,刘备当即应下。”
“不想,这事被董卓府上的一个小吏告发了。那小吏同国舅小妾有私,被发现后怀恨在心,机缘巧合得知这事,马上去找曹操。”
他笑,接了句,“后院起火。”
姑娘笑眯眯应了,“曹操大怒,将有牵扯的官员或抓或诛,又派人去找刘备过府一叙。刘备心怀忐忑去了,曹操迎上来,道,青梅熟了,请使君来饮酒赏梅。”
“这里面有个典故。曹操说他以前讨伐张绣时,军中缺水,士兵们口渴难耐,他便想出一法子,称前方有大片梅林,士兵们一听,便又有了希望,这就是咱们后来说的望梅止渴。”
“说回去,两人正坐下饮酒时,天边忽有异象,出现龙挂。曹操将龙比作英雄,问刘备,你觉得谁才是当世英雄呢?”
“当是时,雷声阵阵,皇叔是个聪明人,知晓曹操是要挖坑让他跳,便推辞道,‘备肉眼安识英雄?’后还是推脱不了,端起酒盏想了想,问到,‘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
“曹操笑,‘冢中枯骨耳,我早晚必擒之。’”
“刘备再问,袁绍四世三公,部下能人者众,可为英雄?”
“曹操再笑,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刘皇叔想啊想,又问,号称八俊的刘景升呢,可为英雄?”
“曹操又摇头,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
“刘皇叔想,那孙策总该是英雄吧,曹公却说,孙策借父之名,非英雄也。”
成淮槿打断她,“孙坚是孙策他爸?”
“对,江东猛虎孙坚”
“孤身讨董卓的那个?”
“嗯,被袁术坑得好惨”
“继续”,他又问,“腿酸不?”
她浅笑摇头,指尖在他额角鬓边摸了摸,“刘备又问了几个,张绣他们呢?曹操说,此等小人,何足挂齿。最后刘备只能说,备实不知,请公告之。”
“此时天雷震震,两人被天势所撼,曹操眯着眼,说到。”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
他忽然接下去,“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
她扬眉,抚着他眉骨笑,“你知道呀。”
“刚当兵时,班长总爱说这话。”他伸了个懒腰,捉住她手把玩。
姑娘低头亲了亲他眼睛,笑了下,继续,“刘皇叔便问,那您觉得谁能称得上英雄呢?曹操定定看着他”
“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皇叔大惊失色,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回去后三兄弟商量脱身良策,曹操这是下了杀心了,后刘备假借征讨袁术之名,才得以脱身,逃离许都。”
默了会,他说,“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嗯?”
他抬眼看她,“我本以为这时两人是呈对等之势的。”
她笑,又将他额发往后捋了捋,颇觉好玩,“是呀,以前听到青梅煮酒论英雄,便觉得是个很emmm哪知是曹操在挖坑,不过这是演义,跟正史出入挺大的,另有一说法是曹操为讨袁绍拉拢刘皇叔。”
他眨了下眼,“曹操是个厉害人。”
“嗯,天下三分曹家占七成,确实很厉害啊,你还记得斩管粮官稳军心的事么”
他说记得。
经典的那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心够狠,毕竟是枭雄,换刘备他就未必做得到”
“不”,他摇头,“刘备心更黑,他是套路王。”
姑娘笑,手搭到他肩膀上,将他扶坐起来,“我要泡茶啦。”成淮槿支起身子,顺手将水壶递到她跟前,目光随着姑娘的动作,“那个时候就有宇宙的说法了么?”
“有的”,她将刚刚的杯子烫了下,揭开茶壶盖子,倒水进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滚水浇在茶叶上立即沁出清香,她将盖子盖上让它温会,转过头去看他,“往古今来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宇是空间,宙是时间。”
他抱住她,脑袋搁她肩窝里,阖上眼笑,“你学文的?”
“我学理的”,姑娘摸摸他手背,笑眯眯,“队长”
“嗯”,他应着。
“你有没有听过,读书明智,读史灵秀。”
“听过”,他懒洋洋答。
“小时候爸爸妈妈便是这样骗我的,他们拿着中庸,大学,还有其他几本,薄薄的”,她比给他看,“字很大,还有拼音,让我背,一天背两页。我不愿意背,妈妈就拿这句话骗我,说这样长大了才会又聪明又漂亮。”
“你信了?”他的声音带上笑。
“信了”,姑娘眼尾弯起来,将茶水倒到杯子上,转身子直接递到他嘴边让他喝,“忘得差不多了,论语上学学得多些,大学还记得,中庸基本没啥印象。”
他将茶水咽下,眼里溢了笑,摸她脸蛋,“还挺管用的,以后也这么骗咱家姑娘。”
她脸热,垂下头去,偎进他怀里。
他抱着她,兴起,说了几句荤话逗她,姑娘啊啊和他闹,笑闹了几句不知碰到哪了,他身子一僵,眉头下意识皱起,即便很快掩饰过去,还是被她瞧见了。
“磕到了”,他解释说。
姑娘推搡着让他转过身去,撩起T恤下摆看,忍不住嘶了声,忙起身去拿药酒。
后腰往上一块青肿了大片,有些瘆人。她拿指尖轻轻碰了碰,颤声问他疼么。他说没事,姑娘有些下不了手,将他衣服往上拉了些,“你疼就跟我说。”
“好”,他背着她,干脆将上衣脱了。
队长宽肩窄腰,她侧坐着,低头便能看到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轻轻给他揉淤血处,触目所及,脸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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