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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尽头
到了十一月的时候,天气开始变寒冷。环绕着学校的山峰变得灰冷冷的而湖水冻得像冰冷的钢铁。每天清晨,地面都覆盖着白雪。
尽管如此,斯莱特林的女生们仍然不愿意为自己的衣服加厚,保暖咒成为了我们用得最为熟练的咒语。
在这寒冷的日子中,唯一让我们满怀期待的就是将要如期而至的魁地奇比赛。
礼堂内暖融融的,蔓延着食物的香味。
潘西拿着银雕花镜子仔细的端详着自己,“我的鼻子因为这该死的天气被冻红了。”她将镜子重重地反扣在桌面上,一脸的惆怅,“这可真丑!”
达芙妮从她身后淡然走过,“亲爱的,你的丑可和鼻子没有关系。”
潘西压抑着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可是礼堂里早已没有了达芙妮的身影。
男孩子们所关注的和我们完全不同,德拉科被人群簇拥着,“这次的胜利一定会属于斯莱特林。”他一脸高傲的表情脸蛋红扑扑的,“明年我也会参加魁地奇的,让那个傻宝宝波特好看。”看向波特,“快滚回你的麻瓜世界吧,波特!”
斯莱特林的哄笑着。
波特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来自斯莱特林的恶意,他看起来似乎格外紧张,格兰杰和韦斯莱正安慰着他。
十一点钟左右,整个学校的学生好像都集中到魁地奇比赛场的看台上了,许多人还带着双简望远镜。座位好像升高了一点,但由于人太多,有时还是很难看到赛场上的情况。
潘西带着望远镜目不转睛的关注着赛场,“哦,酷。”
我不断整理着被冷风吹乱的头发,“你什么时候对魁地奇有兴趣了?”
她甚至没有转过头来,“一直如此。”痴痴道,“认真的男孩最帅。”
布雷斯立刻凑了过来,“比如我。”
德拉科难以置信的看向我,“你竟然对魁地奇不感兴趣,贝琳达。”仿佛看见了一头巨怪。
“……如果扫帚肯听我的指令,我想,我会爱上它的。”
“梅林的裤子,发生了什么?”潘西惊叫道,将望远镜递给我。
波特的扫帚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甚至快要摔了下去,只剩下一只手紧紧抓住扫把,每一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为他捏了一把汗。
格兰芬多的座位席里一个女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我的视线内跑过。
格兰杰?
心思一转我立刻跟了上去。
“你去哪?贝琳达。”将德拉科的声音远远甩在身后。
格兰杰跑到了教授席下念了句咒语,一团萤绿的光亮从她的魔杖中喷出射在了斯内普教授的袍角上,瞬间燃气火花。
斯内普教授立刻灭起火,不小心撞到了身旁的洛奇教授。
格兰杰准备离开,她沾沾自喜的笑容在看到我时僵硬在了脸上,“斯,斯托克。”
“很好。”我挑眉,“我能否认为格兰杰小姐您刚才是在……袭击教授?”
她因为我的话变得紧张起来,有些慌张无措,似乎无法承担这样的罪名,“是斯内普教授,是他在袭击哈利!”急切的反驳。
我冷笑,“你认为我会相信这样愚蠢的话。”
她生气的看着我,“谁在乎!”气呼呼的跑走。
当我回到赛场的时候,是格兰芬多赢了,他们嚣张的对我们做着鬼脸,真是可笑。
德拉科的脸比黑湖还黑,比橡皮糖拉的还长,他没好气的看着我,“你去哪了?格兰芬多竟然赢了!”
“哦,我想那是因为他们的对手不是你。”
他阴沉的面色如同潮汐般褪去,“当然。”冷哼一声,“明年走着瞧吧,傻宝宝波特!”
尽管如此德拉科依旧气愤了很久,每天都带着高尔和克拉布找波特的麻烦。
“梅林啊,德拉科小公主是爱上了傻宝宝波特吗?”达芙妮难以置信地捂着嘴,似乎窥探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哦,得了吧。
天气一天天变得寒冷,白雪覆盖大地,霍格沃兹如同沉睡在冰雪世界里的古堡一般,美丽而沉寂于比。
当然,如果没有格兰芬多的话。
“嘿,伙计!”
韦斯莱双胞胎拿着雪球戏弄着洛奇教授,他狼狈地躲避雪球,无意撞在了我的身上,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上时他扶住了我的腰。
他离我很近,近到可以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我惊奇的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了那种一贯令人难以忍受的大蒜味,或许是消融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他红宝石般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我,带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微微靠近我,“久违的……永生花的香味。”仿佛得到了寻找已久的东西,冷酷沙哑的声音有着不隐察觉的柔和,带着期盼与追忆。
他让我感到陌生而熟悉,就像是迷雾即将褪去却仍然无法窥探的秘密。
我立刻后退了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离,礼貌的微笑,“感谢您,洛奇教授。”
洛奇教授眸中的红光伴随着带给我的压迫感渐渐褪去,棕灰色的眼眸充满歉意,“抱,抱歉,差点……撞,到你。”
刚才的一切似乎是我的幻觉被寒风转瞬吹散。
“……没关系。”
可这当然……不会是我的幻觉。
一九三八的霍格沃兹才是一个真正沉睡的古堡,阳光穿过色彩斑斓的玻璃窗在汤姆的脸上落下七彩投影。
“真是无趣。”窗外的雪地里到处是人们嬉戏的身影,“你没有什么打算吗?”
他看着我,不明所以。
“对于即将来临的圣诞节。”我惊讶的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表情,“你不知道?”
他充满危险意味的眸光看向嬉闹的人们,似是感叹“看看啊,”不屑的勾起嘴角,“他们是如此的无知愚蠢。”
“那不是愚蠢。圣诞节假期期间你会回家吗?”
“家?”他嘲笑的看向我,“那么你呢?幽灵小姐。”
“我?”我垂下眼帘,“来向你道别,为这短暂的假期。”
“我会留在这里。”他厌烦的扫过人群转身离开,“这个世界才是属于我的。”
他的背影穿过斑驳日光,孤傲的将一切都甩在身后,最终没入黑暗。
可是这一次我并没有追上他,因为我要回家了。
坐在火车上时我总是想起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阳光的尽头。
“……妈妈,我很想念您”我小心翼翼的拉着行李箱站在妈妈的面前。
她懒散的瞥了我一眼,“圣诞节竟然这么快就来临了。”充满了嫌弃,“麻烦又回来了。”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嘴角弯起不隐察觉的弧度,“回家吧。”
这个假期里我几乎补回了半个学期的睡觉时间,除此之外我开始和妈妈学习做糖果。
妈妈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梅林啊,霍格沃兹对你做了什么。”
“它什么没有对我做任何事情。”我讨好地笑道,“只是糖果的味道与您实在是无法相比。”
妈妈最终还是答应教我做薄荷糖,她说,“我很期待看到你因为糖果变得肥胖而追悔莫及的样子。”
“……感谢您,妈妈。”
几天过后,我将自己第一次完成的糖果放进礼物盒里。
妈妈冷哼了一声,“这是要送给马尔福家的小孔雀吗?”
“当然不是。”我期待的看着她,“即将开学了,我能去找潘西吗?然后和她一起去霍格沃兹。”
“求之不得。”她几乎是催促道,“你终于良心发现要给予我几天安宁的日子吗?”
然而我并没有去找潘西,而是一个人带着礼物盒坐上了去往霍格沃兹的火车,去寻找那个有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的孤傲男孩。
门外划过车轮滚动的咕噜咕噜声。
我走了出去,“请给我一个巧克力蛙。”
当我到达霍格沃兹的时候,几乎一个人也没有,我立刻奔往密道。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幽暗寂静,只有点点绿光闪烁和火炉散发出的微弱的亮光。
汤姆坐在火炉前的沙发上沉思,亮光为他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火苗在他的眼眸中跳跃。
我将礼物盒递到他的面前,“迟来的礼物。”
他顺着我拿着礼物盒的手臂缓慢的看向我,眸中的茫然褪去变得清明却了没有那种无时不有的不屑。“礼物?”跳跃地火苗在他的身上投下明灭光影,眸光闪烁。
我笑了起来,“你不打算收下它吗?”
他嗤笑,“如果我能触碰到它的话。”
他的话就像冬季里冰冷的黑湖,让我满怀的莫名期待瞬间冷却。
我的笑容一僵,“你是对的,我真是愚蠢。”
他的目光在礼物盒上时微微一凝,神情变得柔和却转瞬即逝,快的仿佛那只是我的错觉。
“可你能够看见它。”我重新变得愉悦起来,“五彩的糖果很漂亮,你可以把它作为摆设。”
“收回你那被愚蠢蔓延的大脑和可笑的礼物。”他咬牙切齿,我的话似乎令他感到丢人。
可他看待巨怪一样的眼光并没有使我放弃这样的想法。
“难道不好吗?”
他快步离开想要把我甩在身后。
我立刻追上他,“这是一个很棒的想法,对吗?”
他走的更快了。
“汤姆……”
他猛的停下脚步,回过头阴沉地看着我,“你该庆幸自己是一个幽灵,否则我早已经对你举起魔杖。”
他不是在对我开玩笑。
“当然,”我微笑,“我很庆幸。”
“该死的!”
“汤姆,等等。”
那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凛冬尽头,迎来雪融。后来我才知道,多年以前的同一个雪日里汤姆·里德尔降生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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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会不会有种快进的感觉,要不要把节奏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