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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死的
何夕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个地下室，她觉得以龚随的智商不足以伤害她，作为一只什么都不会的鬼，她也没觉得自己有被利用的价值。
龚随抬头看着高高悬在房间顶上的何夕：“走吧，带你去见我说过的那只‘可爱’的小鬼。”
地下室里光线很足，没有正经的门，何夕跟着龚随绕了几个弯，飘得头都晕了，才到达目的地，钻进了一间小屋子。
何夕在房间里逡巡了半晌都没找个疑似“小鬼”的物种，问道：“在哪？”
龚随走到一个玻璃罐子前，示意何夕：“喏，玩累了，睡觉呢。”
何夕将目光移到地面上的小罐子里，里面只有微弱的绿光，这个东西她以前夏天在老家常常抓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何夕兴奋道：“你们还管萤火虫的鬼魂啊！还有没有别的，萤火虫要一大堆才好看呐……”
“什么跟什么，这不是萤火虫，是人，只不过太小了没有稳定的形态。”
听到熟悉的声音，瓶子里的小家伙有了异动。
原本小小的绿点飘出瓶口，很快化身为一个半大的小萝莉，头顶上扎着两个小包子，估摸着四五岁的样子，此刻正冲着何夕扑闪着她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娘，你又来看我了！”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个萌到爆炸的小萝莉是在叫她？何夕观察着小萝莉的模样，除了眉毛和自己一样浓得很有个性以外，几乎找不到半分相像——而且她看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绝对没这小萝莉好看。
“什么情况？这里竟然有一个孩子。”何夕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转声询问龚随，“你是他爹吗？”
哪有老爹会把自家的小孩关在这种“小黑屋”里，何夕看着龚随的眼神都不好了。
当然，彼时何夕并不懂“舍不得孩子套不着娘”的危险道理。
“我才没有这么蠢的爹，爹爹躲着你呢，你跟我去找他吧。好不好嘛，娘？”小萝莉一点都不认生，拽着何夕的裙角撒着娇。
何夕很喜欢小孩子，对着可爱的小萝莉，心都要化了：“不急不急，你告诉我，为什么叫我娘啊？”何夕敢保证自己过去二十多年里绝对没有偷过哪个美男子的种，更不可能怀过夭折的小孩，她明明还是个纯情小处女。
小萝莉眨巴着眼睛：“就是知道啊。”他贴近何夕的肚子，“我记得这个声音，娘亲不动的时候，我便是就着这声音睡着的。”
听这小萝莉对她的称呼，他们好像还不是一个时代的，那她怎么可能会是她妈呢……
不过，死了能捡到这么可爱的闺女也算值了。
何夕继续打听：“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萝莉有点委屈：“我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字，就和娘亲分开了……”
看来这个小孩子身世也很凄惨。
“不过没关系，娘亲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娘愿意怎么叫我，我就叫什么。”
何夕觉得眼前的小孩子又乖又可爱，性别赋予的母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那我叫你秋秋怎么样。”这小孩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
“好啊好啊。”秋秋有了新名字，一下得意起来，对着一边看戏的龚随显摆：“臭道士，我有新名字了，你以后再敢叫我小鬼，我就让娘亲收拾你。”
何夕：要是我这个鬼能收拾得了道士就不会被抓来了……
龚随可一点都不想和这小鬼计较，平日里老大不在，自己被这小祖宗折腾得不行，这次终于有人替他受这份罪了，他乐得自在：
“你们好好联络感情吧，我先走了。”
龚随溜得太快，何夕转身想要去追他打听些消息，却被秋秋拽住了衣服。
“娘，我们尽早去找爹爹吧。”
秋秋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清澈，何夕有些动容：“你爹在哪儿啊？”秋秋这么小就和父母阴阳相隔，自己虽然英年早逝却有过二十几年的无忧时光，远比她幸运得多。
“当然知道啊，爹爹在和我们捉迷藏，可是娘亲溜走了，现在他肯定在生你的气呢，我们得快点回去哄哄他。”
秋秋说得一板一眼，何夕听得稀里糊涂。
“你……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人世了吗？”何夕问得磕磕巴巴，她不指望一个小孩子能懂生死命数，但起码要让她知道什么是可能的什么是必然不可能的。
“当然知道了，我在这里呆了三百多年，还是这么小的个头。我一直都在等娘来陪我，可是你总是待一会会儿就离开了，爹爹不在，我每次都留不住你……”说着说着，秋秋竟然一副要哭的架势。
小萝莉这是想妈妈了吧，何夕心里不忍，连忙抱住秋秋哄着：“都是我不好，秋秋不哭，这次我不走了。”
“不行的。”听到娘亲的保证，秋秋原本是高兴的，不过想到爹爹之前交代的话，又严词拒绝，“我们要去找爹爹的。”
“好好好，我们去找你爹。”
“不对不对，是娘亲的夫君。”
“好好好，去找你娘亲的夫君。”
“是你的夫君。”
“好好好，是我的夫君。”
何夕总算是哄好了小萝莉，还意外收获一个丈夫。
***
龚随休假了，找不到可以欺负的人，大鬼和小鬼只能靠聊天度过假日，话题聊着聊着就没，所以他们的日常对话便愈发诡异起来。
“秋秋啊，你是怎么死的。”
秋秋正在洗她的瓶子，这个瓶子是她的护身符，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去找爹爹的时候给娘亲贴身带着。
“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了。”小萝莉一脸天真，“那娘亲呢？”
他总觉得这一世的娘亲比之前要可爱多了，以前她都不愿意同自己有多少交流的，也从不承认自己是她的孩子。
默默观察两母子好久的系统终于按捺不住：“我知道，我知道，作死的。”
秋秋看着自己的玻璃瓶，一脸疑惑。
何夕被突如其来的机械音吓了一跳，是真的一跳，然后就飘到了房顶上。
“娘亲不用怕，这是那臭道士送给我的玩具，会说话的玩具。”
为什么这么复古的小鬼会有这么高科技的玩具，这声音的音质像极了现代的人工智能。
“本系统不是玩具！”它是高贵又神秘的隐形智能程序，怎么可以和那群低智能的机器人相提并论。
“还是个不乖的玩具。”秋秋撇着嘴补充。
何夕坦然地接受了系统的存在，这玩意儿应该和智能机器人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强大的功能。
系统：我是协助你完成任务的。
“什么任务？”何夕疑惑。
系统：帮秋秋找爹的任务。
秋秋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盯着何夕卖萌。这个玩具实在是太不乖了，竟然抢走娘亲的注意力。
“娘亲，我们继续聊天啊，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死的？”
何夕觉得自己应该反思，她到底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聊这种话题。
“不说了，不说了，想想就觉得好憋屈。有一只傻狗咬了我，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吓得摔跤，然后莫名其妙就死了……太惨了太惨了。”
系统煞有其事地附和道：“是啊，血肉模糊。”
认真听着何夕诉苦的秋秋竟哭出了声：“嘤嘤嘤，娘亲好可怜。”
“小哭包，你怎么又哭了。”自己还没说死时的惨状呢……
“娘亲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系统：你貌似年纪更小……
何夕甩了个冷眼，刚刚她就发现了，她可以通过意念和系统交流，秋秋却不行。也许这就注定了她存在于此的意义。
“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我死得怪可惜的，你们说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也不过就是被狗咬了一小口，然后又不小心摔了一跤，说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嘛，我觉得我可能还有救。”
秋秋在一旁乖巧地点头。
系统却不怎么配合：“医学再发达，不也没把你救回来吗。生死有命，那是你的命运。”
亏这系统还是高科技智能呢，竟然这么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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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还是没有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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