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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茉莉惹的祸
阳光灿烂,树影斑驳。
傅舒宝踩在几块砖头上,努力伸长脖子,踮着脚,窥视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哎,看见没有呀?”一旁扶着她的好友安迩乐,连声问道。
“看见了。”可惜,隔得有点远,无法看真切。
心头一凉,她微微皱起眉头。
“那,你放心了吧。”安迩乐顿时满面笑意。
放心,怎么放心?唉,看来,自己只有想办法进去了……
月黑风高。
一个消瘦的身影悄悄在行动。
环顾一周,四下无人,她急忙将白天隐藏在一旁的砖头搬过来,放在围墙边,脚踩上去,扶着围墙顶,小心翼翼翻过了墙。
墙里一片沉寂。
小心拍拍身上的尘土,傅舒宝就着微弱的灯光,轻轻的走向水龙头。
还好,水桶还在。她熟练的取了水,走向那片干涸的小花园。
“唉唉,果然都快枯萎了。”她边浇着水,边心疼的对那些萎靡不振的茉莉花说。
其实,她早预料到这些花的下场了。
新主人看来是个大忙人,没有时间为这些花浇水。
“哪怕再忙,也得管管你们呀,”不给它们浇水,对花,是不是太残忍了。还好她来了,要不,这些花不知道还要渴多久……但愿,还救得回这些美丽的茉莉。
“谁?!”一个不悦的男中音,从房屋里响起。
她一惊,顿时神色紧张,手足无措。慌忙丢了水桶,拔腿就跑。
“你,站住!”男中音开门追了出来。
傅舒宝一怔,赶忙两腿发软地跑向刚才翻进来的那个地方。
糟糕!墙太高。她暗暗叫苦,叹一口气,两眼紧闭,低头弯腰蹲在地上。
唉,天要亡我啊。
朱宇豪蹙着眉,煞气腾腾的搜巡着四周。
明明看见一个人影,一溜烟怎么就不见了?
大门紧闭,难道,是爬墙进来的?
视线,望向四周的围墙……围墙边上,几棵矮树在悠悠的晃动不止。
哼,这个偷儿胆子不小!
大步的走向围墙,听见了一阵细微的喘气声。
哈哈哈,好!很好!
朱宇豪精锐的眸光斜睨着蹲在地上的人,唇角扬起一抹逮到猎物的得意笑容: “出来吧!”
傅舒宝无可奈何、畏畏缩缩的慢慢站起来,面带歉色,轻敛双眸的低下头,准备迎接一场未知的暴风骤雨。
“咦?”朱宇豪的眉头立刻皱起。这,怎么是个女人?
难道,时代不同了,现在女人也做小偷,而且,还是个瘦瘦弱弱的女人。
想到这,他脸色不善的清了清嗓子,冷道:“你私闯民宅,偷……”
“没,没有。”傅舒宝一听就急了,面容惨白,不由自主摇摆着双手,争辩道:“我,我不是小偷。”
偷东西的罪名,她可不愿意承担。这,搞不好是要坐班房的呀。
朱宇豪脸皮有些不受控制的抽动。
好,很好!她又多了一条罪名……竟然敢当面说谎话。
“哦,爬墙进来的人,难道是客?!”他那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定定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半晌,终于找回了舌头的傅舒宝,吞吞吐吐的小声道:“对,对不起,我只是……”
“一个对不起,就没事了?”他利目如电,一字一顿,沉声道:“你不是偷东西,为什么不敲门进来?”
“对……对不起。”她吓得一抖,声音细微微地再一次道歉。
朱宇豪顿时心头冒火。够了!他受够这个小女人了!
他两手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微微弯下一米八五的身体,目光凛凛,冷冰冰、恶狠狠道:“不说清楚,今天就送你去公安局!”
“啊……不要。”傅舒宝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的奋力挣扎着:“我,我偷爬墙不对,但是,我真的只是来看看茉莉花,顺便……那个,浇点水。”
她终于说出今晚来此的目的。
“浇点水!”一愣,他不由缓缓松开了手。
她顿觉腿弯一软,扑通一下就坐在地。慢慢阂紧双目,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朱宇豪双眸闪动。
三更半夜翻墙进来,只是为了……浇花?
“真的。”傅舒宝蜷坐在地,微微颔首,抹去泪痕,正色的点点头:”这几天我来过,看见花都快枯萎了,就想……其实,只要一点点水,它就能开出美丽的花。”
他两手交抱在胸前,目光灼灼,思如闪电……这女人,该不会在耍什么鬼把戏吧。
只是,眼前这女人,身体如此瘦小,神色局促,不像是……她虽难掩眸中闪烁点点的泪光,但眼眸好似一泓秋波,直荡漾得自己心慌气短,头晕脑胀。
“你,还想坐多久?”他眉头一挑,桃花眼一眯,出人意料的问道。
“……”她一怔,只因他的态度颇有些令人不解。
真是见鬼了!他竟能心平气和地和一个小偷说这句话。
难道,这女人对自己施了魔法?!
诡异,实在诡异的紧!
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用手指了指大门,不悦地示意她;“你——走。”
“……”这回,她听明白了。
愣望着他,犹豫着。
“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出去!”他挑起眉角,冷笑一声,手臂一抬,问。
“不,不用麻烦……”傅舒宝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打开大门,她突然顿了顿,回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猛一瞪眼,双目如电,提声道:“还不走!”
……她一个哆嗦,脸皮微微动了动。
“……”
“那个,我只是,是想问问你……如果你实在没空的话,我可以帮你……浇……浇水”踌躇了半天,她终于结结巴巴的吐出几句话。
“什么?”朱宇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能不能……让我……”她紧张的看看他,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每天只要十分钟就行。”
哎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悉?!
他阴沉着脸色,心里直打鼓:啧啧,这个女人是白痴吧,怎么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
“要是太麻烦,那,两天浇一次水也可以。”
“……”朱宇豪不禁紧蹙双眉,脸皮隐隐一抽。
“实在不行,三天吧。”身型一滞,她笑的一脸尴尬:“不能再少了……天热,水分蒸发的快。”
他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还真是……说的好听点叫执着,难听点就是厚脸皮。
“不行。”他怒火中烧,青黑着脸。
“我不要工钱的。”
“不行!”
“我也不会破坏你家的东西。”
“我说了,不行!”
“你……”傅舒宝后背一阵发寒,傻了眼,脑海里居然应景蹦出来一句话:这厮,良心大大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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