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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柱斑
已经结束了。
星星还在，雨还下着，云很淡，月亮还弯弯的，新出现的瀑布在不远处跳下，破碎的盔甲零星散落在水中。
四周只剩水声、雨声，还有他自己的喘息声。
水中带着一点点消散的红，尽头，是倒下的人，刀刃已经穿透那人的身体，想必很冷，很疼。
千手柱间眼前已经开始发黑，跪下时，他微微触碰到宇智波斑的身体，宇智波斑的身体在雨中已经有些冷了，就像千手柱间渐渐发冷的心脏，一点点剥夺血液的温度。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千手柱间喘息着抬头，看见的只是一片昏暗。
原来……看不见了啊……
————————
窗外还是灰灰的，千手柱间坐在病床上，出神地看着外面被风吹的有些摇晃的树叶，护士走进来。
“火影大人，该换药了。”
“麻烦了。”
千手柱间微微笑着，再一次看向窗外，那棵树还在，叶子很绿，但千手柱间记得那些人说过，过几天这棵树就要被砍掉了。
“大哥。”
千手柱间转头，看见了脸色有些不好看的扉间。
“是扉间啊。”
千手扉间沉默片刻，他看着千手柱间。
“宇智波斑已经入葬了。”
“……麻烦你了。”
千手柱间这么说着，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容，很淡，很淡，带着一点感伤。
千手扉间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大哥，你非要拖垮自己的身体吗？”
千手柱间无声地笑了笑。
“扉间，你放心，为了木叶，我会活下来的。”
他看着窗外。
“把那棵树留下吧。”
他只能为这棵树做最后的努力了。
三个月，千手柱间三个月后从医院出来，太阳很灿烂，却没什么暖意，空气弥漫着冷，让行人不住拉紧衣袖。
漩涡水户来接的千手柱间，带着他们的孩子。
“带我去看看斑吧。”
千手柱间说完，漩涡水户顿住了，她看着千手柱间，迟疑片刻。
“扉间没和你说过吗？”
“什么？”
“放置宇智波斑的地方着火，墓里只有他的衣物。”
千手柱间沉默，许久之后，他开口。
“扉间说斑已经入葬了。”
话题到此为止，两人沉默地回到千手大宅，可能是因为家里绿化多，千手柱间感觉空气更冷了。
千手柱间身体渐渐衰败下来，检查结果显示，除了浑身的暗伤，伤者的情绪也是影响治疗的因素。
千手扉间看着千手柱间和平时一样嬉笑的模样，眉头深深皱起。
“柱间，你还要病多久？”
几年后，漩涡水户如是问道。
现在的千手柱间脸色已经很苍白了，原本健康的身体也在伤病中渐渐消瘦。
听见漩涡水户的话，千手柱间笑了笑。
“不会很久了。”
漩涡水户沉默。
走出病房，漩涡水户看着灰色的天空，黑灰的云朵大面积盖住原本的湛蓝，街道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可以预料，一场大雨很快就要来了。
雨丝密集地下坠，不像几年前的绵绵阴雨，这场暴雨狠狠击打着房屋树木，狠狠冲刷着茂盛的树枝，树叶被洗得发亮，绿得不真实。
雨后的空气弥漫着水汽，医院后的花园里，花瓣混进泥土，粘上土褐色的印记。
千手柱间待在病房，病床并未靠近窗边，他勉强站起，走到窗边时微微有些气喘。
外面很干净呢。
窗外的空气湿润，呼吸之间，空气携带的水汽沁入心底，带着一丝凉意。
云朵再次洁白，初春的阳光带着不明显的温暖轻轻落在地面，太阳隐隐约约的，只能模糊看见一个轮廓，千手柱间出神地看着它，直到眼球酸涩才闭上眼。
千手柱间去净土了。
千手扉间赶到时，千手柱间坐在地上，靠着墙边，阳光照不到他所在的地方，房间很亮，千手柱间脸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微笑，就这样苍白且无表情的脸上，千手扉间看见了千手柱间的轻松。
这是千手柱间几年前待过的病房，窗外那棵被千手柱间保护的树很健康地生长在地面，树枝伸向天空，树叶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澄碧的天空之中，洁白的云轻轻划过树尖，无声无息地飘过。
几年前，千手柱间在这里睁开眼，体会到生与死的距离，几年后，千手柱间在这里闭上眼，追寻着他的脚步。
或许千手柱间还在意着多年前的事，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再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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