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失恋啦

作者:勤练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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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后来,在一切都有了尘埃落定般的圆满之后,费家三子齐瑾墨生了一场猝不及防的大病。
      在得知手术成败几率三七开的时候,齐瑾墨顶着一个光头窝在医院里,安静如鸡。

      有时齐瑾墨浑噩地睡过去,一次偶然醒来,听到母亲齐珊珊在隔间里面哭。
      齐瑾墨听到母亲压抑地哭,抽咽地喃喃:“我的罪为什么要让我儿子受。”
      齐瑾墨躺在床上,听着父亲费泓铭低声安抚的声音,觉得十分难受。

      他乔渭打出生起就被贴着“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标签,各色眼光也算早早尝了个通透,表面恭恭敬敬,而背后的闲言多了他也总能听到几次,他有时会想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受着这些。

      可面对这个他无法选择的身份,他谁都怪不了。

      那个菟丝花一样、把爱情当成信仰的柔弱女人是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母亲所能给予的全部。
      而他的父亲,荒唐么?也许是吧,既要江山也要美人,对他总带着弥补般的疼爱。

      谁都可以站在道德伦常的高地戳母亲的脊梁骨,痛骂父亲的荒唐可笑。
      但齐瑾墨不行,不会,不想。

      而乔渭呢?
      在他还未看开打着“低贱”标签的私生子身份时,乔渭像是他身份的对照。
      对乔渭嫉妒么?羡慕么?都有吧。

      人总是看不见自己有的,而眼巴巴羡慕自己没有的。

      他不敢同她母亲讲一个私生子所遭受的待遇,而对于父亲,他有极强的不安感,仿佛明天他就会在这个家里丧失父亲的宠爱,而一个男人的宠爱是他和母亲在这个家里生活的唯一支撑。

      费家大哥费遇总是温和有礼,或者可以称之为温和疏离,齐瑾墨知道,大概费遇打心眼里真正的亲人只有乔渭,费泓铭都算不得。

      而和乔渭一路以来的鸡飞狗跳,竟然大概是齐瑾墨最放松的时候。

      除去身份,乔渭身上也有太多齐瑾墨不能有的东西。

      乔渭总是坦荡地让人一眼就望到底,爱恨都分明,而自己心思裹着心思不知裹了多少层。乔渭不认他这个弟弟,说不认就不认,好啊,他想那就当仇人好了。
      而即使这样,自己在费泓铭面前还是要表现得受伤委屈外加宽和大度,熟练地“惺惺作态”。

      乔渭想做什么就去做,入了演艺圈被费泓铭好一顿骂,而自己拿不得费家实权,就乖乖听话弹着钢琴,也不知能扬什么眉。
      最初,他装怜扮弱争得更多关注,好像这样就是胜者,可说到底谁知道又有什么好比的。

      后来,乔清知女士去世。母亲放他出国留学。

      留学前遇见骆崇,散了场架。

      留学时换了几个女朋友,一段不用为谁眼光的自由时光,闲得无聊看一看乔渭的戏和采访。

      好日子到头了,就也回了国。

      回了国,知道乔渭和骆崇在一起了。

      没什么感觉。

      艹他大爷的。

      >>>>>>>>

      然后骆崇发神经,给他机会演了套替身的戏。
      没事儿吵吵架,有事儿捅捅刀,他和乔渭也一如既往的恶意相向。

      怎么变味儿的呢?
      也许是他看到“示威”那天看着乔渭脖子上露出的吻痕,晚上做了一夜春梦开始的?

      说实话,第二天早晨醒来看到一片濡湿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惊讶。

      后来乔渭出事躺在医院里面不醒,他也没什么着急。
      好像在他的认知里,默认乔渭是不会死的。

      他看着乔渭躺在那里,坐了半天,给乔渭讲了个“要操/你”的故事,也不知道乔渭听不听得到。

      末了,恍恍然想到,这大概是这辈子两个人离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然后他伸出手,也不知道是想蹭两下人家脸,还是顺顺毛,要不是想弹两下人家的手,手在半空中悬了又悬,到底没落下去。

      若无其事地把那双金贵的手收回来,又端端正正地坐好,笑着说:“是吧,我亲爱的,哥哥。”

      >>>>>>>>

      而手术之前,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乔渭,估计抱着来看最后一眼的心态也来看看齐瑾墨。

      两个人难得的心平气和,见了面打个招呼——

      “来啦,骆夫人。”

      齐瑾墨听闻骆崇和乔渭低调结了婚,看着乔小渭脖子上又挂着绳儿出言道。

      乔渭听到淡定地看了眼齐瑾墨,说:“来了啊,光头乔。”

      而后两人都一时无言,齐瑾墨看着乔渭,末了笑着说:“怎么着,给病人削个苹果呗。”

      齐瑾墨有那么一瞬竟是希望乔渭拒绝的,神经病不讲道理。

      可乔渭也没有。

      乔渭难得的对他露了个真心实意的笑,不带刀不带嘲,温和有礼地从床边拿着刀和苹果开始认真地削,末了拿着奇形怪状的苹果递给他,说:“我不太会削,凑合了。”

      乔渭走之后,齐瑾墨拿着那个差不多把一半果肉都削掉的苹果,终是落了笑。

      也许深陷幸福的人都不自觉会变得宽容吧,齐瑾墨想,曾经的艰涩一饮而尽,得不到的也都释怀。
      乔渭不认他这个弟弟,他知道,但还是来同他讲和,本意大概是做个点头之交的陌生人,无关痛痒的陌生人。

      人与人的关系林林总总,做不成兄弟,谈不上好友,成不了恋人,只能做仇人了。
      幼稚么?幼稚的,无能为力又可笑的幼稚。

      可现在好么,连仇人也做不得了。

      我是你对岁月宽容释怀般的遗忘,成了你千百万温言有礼相向却不及痛痒的陌生人之一。
      乔渭终于看开了,齐瑾墨想,挺好的。

      齐瑾墨咬了一口苹果,苹果清甜的汁液弥漫口腔。

      乔渭,可你知道么,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的看开。

      自私么?自私的。
      齐瑾墨自问是装哭装弱一把好手,但被人骂私生子挨打的时候可也都能带着血笑,这一次,他却是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了。

      这算得上爱情么?
      不,算不上的,不过是一场从头至尾的清醒。
      忍不住靠近,却从第一步开始就知道注定没结果。

      >>>>>>>

      手术那天,留学时认识的小师妹也来看他。

      小姑娘有意思,在国外没混成男女朋友倒是玩得到一块儿去,两个人有的时候没事了一起看国产电影,乔渭牌的,也是那个彪悍地问他“如果要操一个男人你会操谁”的师妹。

      当时两人正看着乔渭的电影,姑娘冷不丁问他这个问题,他就说了乔渭。

      他以为姑娘当听了个笑话也就过了,谁知姑娘又问了他:“师兄,你认识乔渭么”

      他一愣,说:“不熟,怎么这么问?”

      姑娘吐了两个字说:“眼神”,而后老神在在地继续看电影。

      讲道理,他总是佩服女人的第六感,怀疑这妹子可能是唯一知道他那点儿烂在骨子的心思的。

      小姑娘这次来看他,质问他为什么生病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说,还没问完手机铃声响了。

      小姑娘的铃声倒难得的是首老歌,一沙哑男声唱着

      “我终于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

      听到这儿,齐瑾墨笑了。

      对于齐瑾墨来说,乔渭是他最开始就知道的一场不必等。

      >>>>>>

      姑娘挂了电话,他也要被推入手术室。

      他问小姑娘:“怎么用这歌当铃声啊”

      小姑娘吸吸鼻子还笑嘻嘻地说:“给自己打气啊,坚定理想信念!”

      齐瑾墨表示疑问:“什么信念啊?”

      “我相信有些事是值得去做的,有些人是值得我等的。”

      小姑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莫名笃定地接着说:“师兄,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齐瑾墨一愣,随即笑了。

      麻醉的时候,在刺目的手术灯下,他想,要是他能下的了手术室,也该放下了。

      ——毕竟谁又没有一两个一辈子终将爱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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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1.齐瑾墨的番外,也许时隔已久大家忘了齐瑾墨零星出场 【摊手TAT】
    大家如果有时间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头看一眼,想说齐瑾墨的心思其实有迹可循的/(ㄒoㄒ)/~~
    2.以后也许还会有【不定期】番外,嘿嘿嘿嘿~
    3..感谢大家支持,感谢评论、收藏!O(∩_∩)O
    【开新坑】铮铮
    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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