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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1 死亡?自由?
我死了吗?
也好……这样……就不用再抱着那渺茫的希望坚持了……真好……
“砰砰!”
嗯?什么声音?
“爹!”
“砰砰!”
落在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她感觉像是被人用铁棒敲了脑袋,想要睁开眼睛,然而却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身上的没一块骨头都被狠狠的敲击过一般,那枪声越来越清晰明显,她撑开沉重的眼皮,干燥黄土砂砾旁边点缀着深褐干裂的树干,还有猖狂生长的荒草,颓废却暗含生机的景象一点点在她眼前晕染开来。
我……没死?
“快走!”
“爹!”
惊惧的呼喊声再次传来,她舔了舔干燥开裂的唇瓣,压制着虽她动作而传来的疼痛,低垂的马尾为她的挣扎动容,从皮筋挣脱轻蹭她的苍白得极近透明的脸颊,枪声呼喊的混合不断召唤着她的意识理智。
她伸手抱着一旁的树干,挨着树干狼狈的爬起,垂眸却见雪色衣裙附着着地上的黄沙,除此之外,还有一片片新鲜温热的殷红在衣裙上如同烟火一般绽放陨落。
这是……怎么回事?
上方的氧气似乎比下方的充足许多,她狼狈的靠在树干上大口呼吸着,像是被强摁在水中颓自挣扎的人,终于耗尽全身的力气为自己挣来了救命的那一口氧气。喘过气来的唐苏念,垂眸这才注意到苍白的手上斑驳的血痕,那一浪接一浪跌宕起伏的枪声让她出现一阵强烈的耳鸣,她痛苦的捂着脑袋耳旁再次传入痛彻心扉撕裂一般的喊声。
“爹!”
“嗡!”
唐苏念双手痛苦的捂着耳朵,强忍着颅内神经被疯狂撕扯的痛苦,不画而黛的清隽秀眉间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眼前的景象开始一点点的模糊聚拢。
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会痛?!
痛苦挣扎间,朦胧睁眼,不远处草丛外的空地一颗苍老却直挺的树干边两个男子在那不知道在争执这什么,她的耳边只有强力鸣锣声回荡,根本无法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朦胧间,却见到中年男子推开青年男子,一手执枪与人对抗,似乎想要用命来换取青年男子的生命。
然而最终还是寡不敌众,他站得位置太明显,或者也是故意引火,最终还是清灰的马褂上染了温色倒下,青年男子被拉着离开,却还仍旧放不下那一息尚存绝不放弃的中年男子。
不知道是那一幕刺激了她,一阵剧烈的疼痛过后,她陷入一阵黑暗。
三秒后再次睁眸,歪动了下脖子活动下僵硬的四肢,无色唇瓣绽放一个美丽而危险的笑容,轻声嘟囔着。
“终于,自由了……”
张启山被父亲带着逃离东北前往长沙,路上却不料遇到了日本人的追杀,直至这片不知何名何地的小树林,一路护着他的父亲,他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在此以天为陵,以地为棺,就此黄沙永埋。
悲伤,愤恨在他心底掩埋,这一幕烙刻在他的脑海,浮现他的眼前,然而此刻的他,即便身怀非凡武术,□□抵抗不过铁砂,他只能带着他的恨,他的痛,遵循着他父亲的旨意,前往长沙。
他多希望,此刻让他父亲,族人风沙刮骨的日本人永远的消失在世上。却不知是不是他的愿望,他的恨太过强烈炽热,那一堆让人忽视杂乱无章的草丛中竟走出一个赤脚狼狈的女孩,不一样的衣着服饰和身上围绕的诡异的杀伐之气都让她与这荒凉沉痛的景色格格不入。
她太过招眼,而枪声依然持续,狼子野心的人,贪欲从来不会熄灭。
“姑娘小心!”
“小心!”
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浑身是血的狼狈丫头着实吓了人一跳,这一片枪林弹雨中,一个女孩实在危险,他与身旁幸存的族人不由得惊呼。
她似乎是人又似乎是魂,不过一个眨眼只留下白色的幻影,人却已经蹲到他死去的父亲身旁拿起他手中的枪,没入这一片混战之中。
“那是什么人?!”突然出现的唐苏念让躲在暗处的日本人停顿了那么一瞬间。
“管她什么人!杀了!”
“是!”
那人刚回答却无法在动作,趴在了自己的枪支上,气息断绝,长眠于此。
族人见那到白色的倩影似乎很开心,即便离她有一段距离却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兴奋,疯狂一般的兴奋,疯子的激动。
他趁机把自家少主张启山拉走,他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族人,不能就此功亏一篑,那个女孩……只能祈祷保佑她了。
张启山能记住的,只有那一道白色的倩影,还有沾着鲜红清秀中带着邪魅的侧颜,狠下了心转身跟着他的族人离开。
总有一日,今日的一切,必要你们,血债血偿!
林中的枪声绵延不绝,无一飞鸟野兽胆敢靠近,不知持续了多久,一切的轰烈疯狂终于回归沉寂,爽快了的唐苏念站在对方最后一具陷入沉睡的冰冷身体旁,莞尔一笑,莫名的寒风萧瑟,穿透人心,她伸出舌头舔了舔被鲜血侵满温暖了的寒光,在眼眸那深不见底的黑海深处反射出一道张扬的殷红。
霎时间,她明艳张扬的笑容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痛色,紧握着刀锋的手松开捂着太阳穴,抵制着脑子传来刺痛感,感觉像是有人想要把她的身体和灵魂剥离,又仿佛有上千根针在她的脑子里面‘运作’,只疼得她想撞墙而死,张嘴想要喊痛,却半点声音也叫不出来,只有冷汗不停的从她的毛孔中冒出,流过她的脸庞,脊背,她咬牙坚持着,眼眶湿润通红,跪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蜷缩了一团,瑟瑟发抖。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对唐苏念而言就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疼痛终于散去,唐苏念虚脱的躺在地上,看着蓝天喘着粗气平复呼吸。
她……在哪?
唐苏念神色迷糊的垂眸看着脚边沉睡不断泄露生机的陌生人,最终还是伸手把人翻过来,虽然身上是西装但是……也太out了吧?
忽然想起自己陷入黑暗前见到的那一幕,虽然面容模糊,但是身上的服饰……似乎也不太正常,貌似……是唐装?
又似乎不是,不过能记得的是长袍马褂,这是……民国?
唐苏念环顾周围全然陌生的荒凉,心底有点不敢置信。
她……这是……穿越了?!
唐苏念有点疲惫的伸手撑住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干,鼻翼间萦绕着新鲜热乎的鲜血味,让她的胃有点翻滚抽痛。
这浓烈的味道就像是过度了的香水,让她觉得倍感恶心,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很厌恶血腥味,虽然看着面前冰冷僵硬的身体心底没有半点的怜惜恐惧罪恶感,但是对于温热的殷红,她打从心底的排斥。
世间万物无时无刻不在运动,即便那变化细小得微不可查,但终究会被时间证明它在变化,浓烈的血香气也渐渐消散迷失在无色无味的空气中,有着自然微风的助阵,它们都孤独的消散在氧气中。
唐苏念终于忍耐住了心底的恶心,厌恶的看了眼面前的尸体,周围的陌生还有身上传来的冰凉无一不都告诉她,她没死……相反,她自由了,然而同时,她也穿越了,到了一个她毫无所知的世界。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回去?有谁会想要回归噩梦的拥抱?
只是……这苍茫陌生的世界,她该何去何从。她孑然一身,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多年的实验囚禁让她的脑子有点迷糊不清,她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又似乎铭记许多。
不知不觉……七年了,她竟在那不见天日不见良知法规的实验室活了七年,那般黑暗都度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现在已经有了自保力,再怎么样,也不会比那段时光,更痛苦,更黑暗了吧?
既然如此,那边随便走吧,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五年后、南京某军政要地
“糖酥!”
张扬明亮如悠扬的小提琴声音回响在南京某军政基地,这塞满阳光温暖的四方天地零零散散几个人停下自己的动作看着空地中央崩溃地揉着自己柔顺青丝的男子,白嫩的肌肤镀上一层暖色,咖啡色的暖瞳染上了急躁不耐,忽略他孩子气的举动,但看他五官身材,很容易让人遐想连篇,尤其那双清明而深邃的眼眸,让你觉得他似乎触手可及,又似乎虚幻得无法接近,右眼角下的那一黑点,平白让这清流小溪爬满了火红沾露玫瑰,低眉浅笑迷失人魂,妖治得如那勾人毒物罂粟。
只是这颗美艳妖治的罂粟此刻却被摧残得不见半分高傲妖娆,只剩下了气愤焦躁,觉得他的动作很不合规矩礼仪,却也无法让人心生厌恶,围观群众都相视而笑,似乎见怪不怪,更有甚者还停在原地一脸兴致得等待着看好戏。
“唐苏念!!!你给小爷我出来!!”
顾清真的快疯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来找,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然后又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性子高傲又孤僻,偏偏能力超众,对上她,基本上就是武力值不足脑力值欠缺。
顾清并不知道,这“辣手摧花”之人正隐藏在枝繁叶茂的树荫丛中垂眸浅笑的看着他急得焦头烂额,似乎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终于在他转身放弃之际,她纵身一跃悄然落地。
“你找我?”
“妈呀!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身后突如其来的似笑非笑让他差点崴了脚。
唐苏念抬手遮挡落到她眼底的阳光,似乎有点太够热烈到刺眼了,依旧微笑,“有事?”
顾清撇撇嘴,抬手整理了被自己揉(zao)乱(ta)的发丝,恢复了往日的风华,“上峰找你。”还顺带朝唐苏念抛了个媚眼,“小爷我好看么?”
唐苏念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刚吃过饭,别恶心我成吗?”
“有你这么对上司说话的吗?”
“对待正常且懂得爱护下属的上司自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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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2017我跟网络有仇!(。•ˇ‸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