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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聊
Chapter 19
两人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便将菜都择好了。
温舒用井水将菜都冲洗干净后，两人站到净空师傅身边，认真地看着师傅烹饪着他的新菜。
“哎呀，好久没吃到师傅的菜了，甚是想念。”曹行然宛如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在这里的日子真的是无忧无虑。
“想的话就多多回来，这里永远为你们大门打开。”净空师傅笑着说。
温舒站在一旁，看着热气腾腾的大口锅，心里也变得暖暖的。
虽然斋菜都是素食，可是经过净空师傅的手后，让人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三个人将饭菜都端到屋内后，便一同坐下来。
温舒将碗筷抱过来后，十分主动地为大家盛饭。一旁的净空师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子品性还是很不错的。
糯糯的米饭被盛在木碗里，温舒吃了一口，再尝了尝净空师傅的手艺，味道是相当的不错。
“真的很好吃。”温舒看着净空师傅和曹行然给了十分中肯的评价。
净空师傅眼里是欣慰，曹行然眼里是宠溺。
“那就多吃点。”曹行然笑着说。
饭间，三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考虑到净空师傅的习惯，曹行然和温舒都默默地品尝着饭菜。
饱食一顿后，太阳当空照，让院子里满满的都是阳光，十分暖人。
院子的一侧放着一个木质的平台，曹行然拿着笤帚将上面扫干净后，摆上小木桌，再在小木桌上摆好棋盘，旁边煮着茶水。
一场博弈即将开始……
净空师傅看着曹行然，笑着说：“你这个小子，又想和我下棋了？”
曹行然摆好三张坐垫，说：“师傅请吧。”
温舒也安静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开始摆子。
对围棋这方面她是不太了解的。
所以，此刻温舒对曹行然又多了几分佩服。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怎么有那么多精力学会这么多东西的，真的不属于常人。
午后的阳光倾斜地照着世间万物，空静的山中，茶壶的水咕嘟嘟地叫着，被太阳照着的青石板也引来了小猫咪的青睐，慵懒地趴在地上，享受着午后的安闲。
温舒为两人倒上热水，棋盘上渐渐地被摆满棋子，曹行然一脸认真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时而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后面的棋路。而净空师傅却十分淡然，时而露出得逞的笑容。虽然挺想看曹行然输一次的，像他这种人应该没怎么输过吧？
温舒即使不问也能猜到曹行然的段数应该是不低的，但是在净空师傅面前，他还会时不时地面露难色，可见净空师傅的水平是多么的高超。
一个棋子落下，净空师傅又将曹行然的棋子给吃掉了。
他笑着对曹行然说：“围棋，在于心境。我看你已经进步得不小了，不需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师傅教诲得是。世间之人都喜欢争高低，可是最有趣其实还是围棋本身。”
“你这么想就对了。不必在乎输赢，而在于自己的性情。”净空师傅端起身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缓缓道。
“你和温舒再下一下吧，我去休息一会儿。”
说完，净空师傅便将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温舒拿起一枚棋子，端详了一番说：“我……不会围棋。”
曹行然笑着说：“没关系，我教你。”说着，便将棋盘上剩余的棋子都收拾干净，一边落子，一边对温舒进行着讲解。
从围棋的起源历史传说到围棋的专业术语以及一些规则，曹行然仔仔细细地都给温舒讲了一遍。
太阳渐渐西斜，将影子拉得长长的，在曹老师的一番传授下，温舒对围棋有了个整体的认识。
“你的知识挺渊博的嘛。”温舒对曹行然调侃道，“你听说了吗？”
“什么？”
“最近微博上不是大家都在传说什么即将进行第三次人机大战。之前应战的围棋高手全都输给了机器人。”
曹行然神情淡淡地说：“听说了这件事了，不过……没多大意思。”
温舒挑挑眉说：“你有兴趣去挑战一下吗？”
曹行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啊，觉得你的围棋还是很厉害的，也许能创造奇迹呢？”温舒笑着说。
“那你希望我去吗？”曹行然凝视着温舒。
温舒摸了摸手中的棋子，说：“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但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的。”
曹行然会心一笑。
山中的时光似乎过得慢多了，可是也似乎让人捉不住。
不知不觉太阳就藏起了它的身影，黑夜悄然而来。
曹行然将客房收拾好后，对温舒说：“今晚感受一下山里的生活吧，我猜你会爱上这里的。”
温舒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现在就挺喜欢这里的。”
小庙是依山而建的，客房里有一块大玻璃，正对着山周围的景色，夜晚的山里一片漆黑，让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今天晚上你睡床，我睡地铺。”曹行然抱着被褥，在地上铺着。
温舒站在一旁看着，说：“没有其他的客房了吗？”
“这里空间就这么大，没有太多的房间。”曹行然一边铺着一边对温舒解释着，“有什么好介意的，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曹行然嘚瑟地说。
温舒翻了翻白眼，怼了回去：“什么时候一起睡了？！”
“蒙古那次车里啊。”曹行然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那叫睡在一起吗？请注意措辞。”温舒双臂在胸前交叉。
夜晚，月亮高挂空中，两个在世间孤独行走的人此刻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漆黑的屋内被月光照亮。
耳边只有浅浅的呼吸，以及被褥时而的摩擦音。
温舒突然轻轻地说：“你以前是怎么度过漫长的岁月的？”
曹行然睁着眼睛，跟着回忆淡淡地说：“我从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后来一对夫妇将我接走了，将我带到了美国。大概是我十岁左右吧。去了美国之后，我在那边完成了学业，考入了哈佛医学院，当初确实是立志要做一名医生，因为觉得可以救人。所以拼命地学习，希望自己未来可以拯救更多的生命吧。可是后来，2001年的911事件让我突然觉得，医生是多么的无能为力，除了减慢病人的死亡步伐，能做的真的很少，所以我开始在其他行业拓展自己，直到遇见了你。”
“本来我觉得我这个人没什么心，不懂什么是喜欢，直到遇见你。”
温舒静静地听着，她听到曹行然最后几句话，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和所有的女孩儿一样，幻想过美好的爱情，可是沈初霁让我对爱情彻底绝望了，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将自己的心封闭了，我不敢再触碰这个东西，真的太累人了。也许我从小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被伤害后只会自己默默流泪。至于我的身份，和你一样，我也是孤儿。”
听到这里，曹行然略微吃了一惊，这倒是他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原来是这层原因。
温舒继续说：“所以，我觉得我更适合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当初那个人为什么抛弃你了？”曹行然试探着。
温舒目光看着自己上方的墙面，语气平淡地说：“他爸妈不喜欢我的身世，然后他接受了家里给他安排的婚姻，完全没有告诉我，直到最后，他和他老婆去了美国后，我才通过其他人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懦弱的男人。”曹行然简略的总结成五个字。
温舒没说话，静静的。
“那他现在又来找你干什么？”曹行然想起那天他心中就醋意满满。
温舒抿抿嘴，说：“想和我复合。”
我靠！！
曹行然内心已经把沈初霁剁了千万遍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曹行然问。
“没有想法，我不可能再和他回到过去的。”温舒静静地说着，看了看外面的月亮，很亮。
曹行然眼角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的决定是对的。毕竟你们那么多年没见了，并不是十分知根知底吧，也许他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呢，你根本不了解。”
温舒侧了个身子，问：“那你呢？你之前没有女人吗？”
曹行然被温舒这么突然一问，倒是没想到。“没有。怎么，你想做我的女人吗？”
“切，谁要做你的女人。我只是随口一问，你问了我这么多，我就不能问你的？”
“呵呵，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曹行然无奈地笑着说。
这一夜，他们彼此之间互相敞开了不少，也许是彼此多了些信任吧，所以不会设防，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戒备。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回去。”
“嗯，晚安。”温舒淡淡地说。
“晚安好梦。”
曹行然觉得这次的旅途十分成功，至少温舒更加走近了他，不再如当初那样戒备得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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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留言~~~~么么哒！！！
围棋不是白写的哦，后面有大情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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