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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身世之谜 下
一时之间,我有些发懵。我附身的这具身体,如果云千继是我父亲,我怎么会出现在点翠山?我要嫁给风纪渊做皇后?孩子呢?……
思绪纷乱,我的头脑里似乎一下子塞进了很多东西,整理不清,在脑海里纠着结,搅得我头痛起来。我抚着额头,眉头紧皱。
风纪渊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把我揽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柔声说:“嫣儿,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会好好待你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风纪渊没有在我面前自称“朕”,也许,他是真的很爱我这个“嫣儿”。只是,我要怎么说,才能让风纪渊相信,我已经不是我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可以说吗?
马车猛的一颠,我头上唯一戴着的那支玉簪落了下来,掉在风纪渊的袍子上,风纪渊拈起它,举到我眼前,深情的凝视着我:“母后送你的这支簪子,你一直都戴着的,是吗?”
我看着那支玉簪,不知要如何回应风纪渊的深情,这支玉簪,我的确从不离身,不管是在点翠山和逸然住在一起,还是当时流落街头身无分文的时候,但我从未想过这支簪子竟是皇太后送给我的。
“我也一直随身带着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看。”说着,风纪渊从袖口里掏出一卷丝帕,我接过展开一看,丝帕上沁出淡淡的茉莉花香,上面绣着两句诗:云舒陌上香,风放林中翔。
我望着他,他抬手帮我插上那支玉簪,又拢了拢靠因在他怀里而有些乱了的发髻,“嫣儿,你最喜欢茉莉,我便在宫中四处载满了茉莉,每当茉莉花开,我便会想你,想着你现在身处何方,想着你为什么不带着玉簪来找我,……”
进了宫,偌大的宫廷因为我的到来而忙碌起来,四处都有宫人匆匆的身影。风纪渊安排我在他寝宫的侧殿住下,并下旨不许任何人擅自靠近,接下来便对外宣称要立我为后,大婚当日举国欢庆一月,天下大赦三天。消息一出,朝野上下顿时沸腾了。
进宫后匆匆与孩子见了一面,就被宫人带走了,我拦住不让,那太监为难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请云小姐不要为难下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不及我出言,那太监带着孩子佝着背快速离去。一整天,我在这深宫内院坐卧不宁,不知道风纪渊让人把孩子带去要干什么,风纪渊整天都在忙,几乎都没什么时间来看我。我也就没有机会去找风纪渊说清楚自己的事情还有孩子的事。
我很着急,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又过了两天,风纪渊终于来找我了。我正站在殿外的茉莉花丛中,看着那细细碎碎的嫩白小花发呆,落日余晖为这一切映上了不真实的昏黄。
“为何站在外面发呆?想什么呢?”风纪渊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同看着那粲然盛开的茉莉。
“陛下……我有事要说。”沉默了一会儿,我鼓足勇气开口。
“叫我渊哥哥。”风纪渊再一次重申,转过头看着我。“你是想说不悔和不渝的事么?”
我惊讶的半张着嘴,看着他。他神色平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的反应。
“不悔和不渝是朕的孩子。”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我城池沦陷。
我身形一晃,风纪渊没有扶我,我扯住他的衣袖,“不!孩子……孩子不是……”我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我一直以来,都认为孩子的父亲是逸然,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可风纪渊的一句话,推翻了我从前所有的努力。
“回宫的时候,朕就安排了御医滴血验亲,孩子是朕的骨血。”风纪渊任我拉着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不!那不一定准确。孩子……孩子的父亲不是你!”我好痛苦,老天为什么要一再的捉弄我?
“你以为,孩子的父亲会是秦逸然么?”风纪渊的一句话,再次把我扔进了万丈深渊,“或许你还认为我不知道凌少飞曾对你做过什么?”
“在你进入凌府没多久,朕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当时还有一些事情要查,不便把你接来。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朕会让他们百倍偿还的。”
他一手负在身后,另一手温柔的抚过我的眉眼,“嫣儿,再过三天,我们就大婚。”说完,他转身离开。
我无力的跌坐在茉莉花从里,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失魂落魄的大喊:“谁都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孩子是我的!”
那背影定住了,他转过身,看着已然跌坐在茉莉花从中的我,声音坚定,不容辩驳。“朕的孩子,朕不会放弃!你,注定只能是朕的皇后!”
可笑,好可笑,我的孩子为什么一而再的换父亲?如果滴血验亲,孩子不是风纪渊的,风纪渊要杀掉他们吗?还是逐出宫去?我这具身体的经历为何这么复杂?“他们”?“他们”都是哪些人?我刚进凌府就被风纪渊盯上了,不便接我,是不是说,风纪渊在查凌府?抑或是查凌老爷?一个定国大将军,陪着皇帝打稳了江山的功臣,能查什么?难道说凌老爷……我打了个寒噤,不愿深想下去。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了,还操心旁的什么呢?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到了这异时空之后流了太多眼泪,仿佛上一辈子的眼泪都存到今世被流出来。三日后就要完婚,我真的注定就是风纪渊、就是元肃国的皇后么?难道,风纪渊在凌府注意到我后,没有发现我和以前的“嫣儿”有不同的地方吗?
风纪渊走远了,宫女小心的从花丛中搀起我,将我扶到内室。已是入夜,宫女掌了灯,布好晚膳,我什么都吃不下,吩咐他们撤了这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倒在床上思索着。看着灯烛在穿堂而过的风里飘忽,映得这偌大却森冷的华丽房间莫名萧索,我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问过太监陛下退朝后会去哪里,待风纪渊退朝,我便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等着,远远的看见风纪渊过来,我迎了上去。
“陛下,……”还没说什么,风纪渊拉过我,“有什么进书房再说。”
我由着他拉着,快步走进了御书房,屏退了服侍的太监宫女后,风纪渊坐在了书案前,我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风纪渊看了看我的动作,挑挑眉,没说什么。
待我坐定之后,风纪渊正视着我的眼睛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我问什么,你都会据实回答我,是吗?”我看着风纪渊英气的脸庞,问道。
风纪渊笑了笑,“君无戏言。”他始终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我是谁?和云将军什么关系?又为何要嫁于你?”我有些紧张,攥紧的手心里有些濡湿的潮热。
风纪渊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会这么问,丝毫不觉得我问的问题有多突兀。他慢条斯理的摊开了一卷竹简,缓缓说道:“你是云嫣行,云将军的独女,与朕有了婚约的未过门的皇后。”
听完风纪渊说的,我愣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那云府现在还有什么人在?我是怎么会与你有婚约的?”
风纪渊放下了手中的竹简,“在我登基前日,云府被一场大火烧毁,除了你,无人生还。”说着,他起身立到窗前,又说道:“至于你为何与朕有婚约……在朕还是太子时与你父亲一道出征边关前就已燕好,丝帕就是我出发前,你送我的。朕曾承诺你,待得大胜归来,就纳你为太子妃,即位后,立你为后。”
风纪渊的话似乎解开了我大部分的疑惑,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关键的地方被我遗漏了。
对了,大火!烧毁云府的大火!“云府是怎么会起火的?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紧接着问道。
风纪渊转过了身,半晌没有回答,他像是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终于,他缓缓的开口说道:“云将军战死沙场……秦医正中了流箭……这就是云府起火的原因。”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我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我直觉风纪渊知道我所有问题的答案。
“有人意图独占军功,策军谋反。”风纪渊似乎不想告诉我太多。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凌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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