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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换命（五）
第二十一章：偷天换命（五）
姜尘的怒火不仅仅是因为古羲的受伤，更是因为古羲的血。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血，血腥之中略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酒香，仙人闻之，会有种心醉的感觉。
因为是神仙，姜尘的五感格外敏锐，而从剧情之中，他更是知晓，在修仙界，这种血有一种别称——
神仙血。
什么又是神仙血呢？
通俗而言，就是神仙的血。
而这所谓神仙，却还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神仙。
古羲的血可以让修仙者快速增长修为，可以让修魔者魔功事半功倍。
不过，这还只是其一，还有一种鲜为人知的事，便是与他双修之人，不论神仙凡人，修为会蹦踏得非常迅速，而且根基稳固，一点不需要担心心魔。
故而，古羲相当于一颗移动人参，或者人形春.药……
可以说，姜尘是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古羲被任何人觊觎的人了。
然而，背景设定便叫古羲从降生的一开始，就成了一堆人的盘中餐。
姜尘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世界越久，这血招来的目光便会愈加多。因此，他下了几个术诀阻挡住捕快，便带着古羲一个飞跃，轻功加罚术，眨眼间就离开了院子。
他们的逃亡几乎成了理所当然，姜尘抿着唇，在轻功与术法中切换，准确地绕过了皇城郊区外来的兵马，带着人隐藏在了一个叫人极难追查的林子里边。
然而，姜尘考虑了所有，却没有考虑到一个人。
古羲。
初步摆脱追兵的时候，姜尘心急于掩藏古羲的特殊，随便找了个地儿，半跪着就给对方包扎手上的伤口。
清香的药散在治疗的同时，也将那种醉人的香气完全隐去。
姜尘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的伤处，满眼都是那出皮肉外翻的模样，全然没有注意到古羲的另一只手。
当冰凉的刀刃搭上姜尘脖颈的时候，他才略略有些怔然。
“古羲哥。”少年的声音带了几许疑惑，他僵着脖子，看古羲的模样仿佛全然没有考虑过这样被威胁的场景。然而，他心中不仅没有什么即将被揭穿的紧张，反倒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小激动。
只听古羲冰冷着声音问道:“你不是方浅，你是谁？”古羲的声音就跟寒冬的冰碴子一样，刺骨得很。几乎不含任何的威胁成分，但字句间却尽显杀气。
姜尘装傻:“古羲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我就想了解一下，你是什么孤魂野鬼。”
说罢，刀刃入肉，姜尘以一个极为古怪的姿势后着平移了几步的距离，他摸了一把脖颈间丝丝垂落的鲜血，一双眼便盯向了自己的手。
古羲没有再动，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即便在谈论方浅，也不过平铺直叙：“方浅在哪，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什么孤魂野鬼？”姜尘睨着眼睛，少年纤细的手在身前甩了一甩，就好像要甩去手中的血腥，只是从脖颈下继续滴落的血叫他有些无可奈何。
古羲见此，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他没有再出手，之前的一击足够给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一个教训了：“不要装聋作哑，你现在附身的这个身体，早就死了，我是亲眼看着他死的。”
姜尘闻言，嘴上小声咕哝：“就没可能是回光返照么？”随即，他立马夸张地举起双手，状若投降，但眼神却满是戏谑:“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是谁。”他这样说道，“我只是看见黑白无常带走了一个魂魄，然后我看到这个身体还热乎，就躺了进来。”
这句话很像真的，但见对面人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古羲反而很是狐疑，没少见过山精鬼怪的他在这时候反而有些局促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刃。
一种突如其来的心悸直击他的心脏。
姜尘几乎是密切地注视着古羲，就怕他一个没轻重，又流起了血。他栖身上前，用着巧劲一掰一扭，下一刻，得逞的笑容便挂在了脸上。
他说：“现在，武器可在我手里了。”
古羲仍旧甚为镇定，他甚至看也没看姜尘用来炫耀的刀刃，正大光明地猜测起了对方的身份：“你是山精？”
姜尘脸上不由得僵了一下，回想原主记忆中三头身，一身毛皮皱皱巴巴，专喜欢往泥地里钻的生物，不自主便是一深思……
他长得那么奇怪么？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用的身体，可是正儿八经的人类，一个青葱年少的小小少年。
于是，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您说笑了，山精还附不到人类身上。”
那些低等的小妖精在天地神威的压力之下，面对人类也必须退避三舍，何况是选择一具新鲜肉身附身上去。
“那我就奇怪了。”古羲直接上手，也没有夺下刀刃的意思，捏住姜尘的脖子，“除了山精，谁还会这样好脾气呢？”
古羲自幼无父，与母亲相依，在其他孩童还天真无忧的年纪，便要踏足山间找寻裹腹暖身的资源。也就是在这一年年之中，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那些隐藏在山林的小东西会时常寻来各种各样的东西接济他……
他们对古羲这样好，故而，古羲对他们的印象也都极为不错。
先前几波，古羲大约也是瞧出了姜尘对他的维护心思，用起刀刃，第一是要确认这个肉.体是否真的是已然死去的方浅，第二便是要看看姜尘的反应。
姜尘的反应意料之中，附的是方浅的身，护的是古羲这个人，即便是被伤害，也没有大怒回手。故而，这一时间给了古羲一个误会的讯息，让他下意识朝着自己熟知的领域找寻可以解释的东西。
那便是山精。
姜尘心中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古羲面无表情地跟他说话，这一幕委实太过于古怪。
一点情绪都不漏。
“不是山精也有人脾气好到这样。”姜尘指了指自己，“我是神仙，我要保护你的。”
古羲放下手，不动声色地呛了一句：“你不是说你是孤魂野鬼。”
姜尘反复寻思了一下自己出口的话，他很肯定，自己除了想了两把‘孤魂野鬼’这个破理由，并没有说出来。于是，他一本正经地纠正：“你听错了。”
古羲从善如流而改：“记错了，你既言忘了你的身份，就不要改。”话毕，他也不给姜尘一个眼神，拍了拍袖子上边的些许泥土，转身便走。
姜尘走了两步，忽然大声道：“你不信我是神仙？”
古羲继续走。
“喂，你不仔细再看我一眼？”他问道。
“……”古羲冷淡地做了回答，“我不与藏头露尾的人相交。”
姜尘：……
姜尘觉得自己委实该证明一证明，他瞅了瞅自己的衣物，少年两袖清风，被他附着身直接就跑了出来，根本没有带什么盘缠。
想到这儿，姜尘的脑子里蹦出芙蕖剑那通体润泽的模样。
或许，原主唯一的盘缠，要数芙蕖剑了，难不成表演一通御剑飞行。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略微有了些成算，一念之中，整个人出现在古羲的面前。
古羲正着走一步，姜尘就倒着退后一步，两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听姜尘道：“你真的不信？”
古羲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看模样是完完全全的忽视。
姜尘也就二话不说，直接脱离了这个躯体。
当姜尘分魂出现在林间，原本还有些虫鸣鸟叫的地方霎时间寂静了下来，姜尘露出了一个笑脸。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分魂的模样其实就是他原身本来的模样，遗传自二位父亲最优异的基因让他从灵魂便与常人不同，散发着与天地截然不同的气息。
“你信不？我叫做姜尘。”
古羲紧闭着嘴.巴，但这时候，他终于停住了脚步，天生便不大能看得出情绪变动的面颊略微露出了些许的惘然。
他重复道：“姜、尘。”
姜尘一点头，但神色却陡然凌厉，漆黑如墨的眼珠扫视过周遭，冷漠威严如同涂满了最昏黑幽深的色泽，继承自原主的威压悄然释放。
下一秒，姜尘一步上前，抱住了古羲。天地之间，晶亮得仿佛被碧空感染过的纯色符文散发着别于蔚蓝的纯金颜色，耀眼得如同佛前最古老的启明灯。
“来着何人？”姜尘嘴上这么问道，心中却早已有底了，他注视着不远处的金色符文，警惕之情，溢于言表。原剧情有提到过古羲的一生，环节不算多，但却足够大。从凡人牢狱逃出的古羲在外郊撞上了修仙者捕猎大型妖兽的阵法，而这个阵法的操纵之人，便是修炼魔功的一个修士。
被凡人弄得遍体鳞伤的古羲在被束缚之初，便叫人闻到了自己身上鲜血的诱.人气息，如同珍藏了多年的老酒，美味地直击修士的心灵，叫他第一时间便几乎难以控制地蠢蠢欲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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