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不知道柳馨对这首曲子的调子是否还熟悉，顾宁索性给柳馨弹了一遍。
　　曲终，柳馨看着坐在琴凳另一边的顾宁，开口赞叹。
　　“厉害了我的哥。”
　　她平时听的轻音乐不是出自于久石让的作品，就是出自林海的专辑，这种流行乐单纯地用钢琴演绎，她还真没怎么听过。
　　老实说，柳馨一点都不喜欢周杰伦，但是在顾宁指下，她却真的很喜欢这首曲子。
　　“刚才我弹奏的部分，就是你需要学习的。”顾宁接受了柳馨的夸奖，随即开口。
　　诶？柳馨一秒钟理智回笼，大脑反应速度超乎寻常，瞬间抓到了顾宁话里的重点。
　　“部分？”她开口，总觉得顾宁这话里有未尽之意。
　　她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听到柳馨尾音上扬，顾宁干脆地点了点头。
　　“没错，”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只是你一个人上台演奏，稍微懂行点的很容易听出来你是初学者，所以我会上去帮你。”
　　帮她？！柳馨瞬间瞪大了眼睛，表示听不懂顾宁在说些什么。她抿了抿唇，顺着顾宁指尖的方向看了过去——
　　顾宁修长的指头触及琴谱，稍一用力，露出了琴谱的封面。
　　——《四手联弹曲目》。
　　(╯‵□′)╯︵┻━┻开什么玩笑哦！四手联弹诶！虽然她不懂乐器，但是这种高大上的名词她还是有听说过的好不好！她一个连谱都不识，钢琴指法更是一窍不通的人，居然让她在不到两星期之内速成到能四手联弹的地步，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有木有！
　　“你特么在逗我？”心中想着，嘴里已经把吐槽的话说了出来。
　　顾宁笑而不语。
　　他松开手，将琴谱归位，然后冲着柳馨伸出掌心：“把手给我。”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如果柳馨坐的位置再靠近他一些，就能听见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甚至能领悟到他的内心OS：
　　能抓女神的小手了好幸福好想冒泡泡诶肿么破急在线等！
　　柳馨不明就里，但下意识地就已经将爪子塞进了顾宁的掌心。顾宁的手指修长好看，而她的手指同样很长，皮肤白皙细腻，放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先活动一下手指吧。”顾宁说着，握住了柳馨的手，带动着做一些简单的舒展运动。
　　明明只是超级简单的动作，柳馨表示这种事情她自己来就好了，根本用不着顾宁帮忙带她。只是手已经伸出来了，再硬收回去，感觉也太矫情了些。
　　她眨了眨眼，故作大方地随着顾宁的手指力量而动。不得不说，顾宁的手温温的，按在手上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臭男人的手。
　　“然后呢？”两只手都活动开了，柳馨身体稍微往远离顾宁的方向挪了挪，脸颊微红地开口询问。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顾宁抓她手的时候，她居然有那么点小羞涩了。
　　“我先教你基础指法。”顾宁说着，单手按在了钢琴上，似乎只是顺畅地在琴键上划过，实际上却流淌出一串动人的音符。
　　柳馨表示——已看呆。
　　她都没看清楚顾宁的动作好不好，想想都是高难度，顾宁该不会是一开始就要教她这个吧？！臣妾做不到啊！
　　——诶等等？为什么是臣妾，这个自称用在这里好奇怪的说o(╯□╰)o
　　“跟我来。”顾宁握住柳馨的手，将其放在琴键之上，而他自己的手则是覆盖在柳馨的上面，微微施力，带着柳馨的手一点点移动。
　　虽然看上去很难的样子，但是分解开来，好像也不是很复杂。听着耳边传来悦耳的音节，柳馨的心也跟着慢慢沉淀下来。
　　……
　　大概真的是全身心投入了，柳馨只觉得一会儿工夫，她就已经把几个用得到的指法学会了，而且右手已经可以弹出前面一小段旋律了。
　　“是不是觉得没那么难？”看着柳馨一脸兴奋地重复着那几个小节，顾宁却半点不见不耐，开口问道。
　　柳馨想都不想就点了头：“等我学会弹这首曲子，以后到需要弹钢琴的场合，我就可以愉快地装个逼了！”
　　顺便也让事实证明，她柳馨不是真的半点音乐细胞都没有的！
　　——其实她是真的没有。
　　顾宁听柳馨这么说，眼角有瞬间的抽搐。他的脊背僵了僵，斟酌着语言开了口：“外面还有需要弹钢琴的场合？”
　　天啦噜，不会真的有这种地方需要柳馨弹钢琴吧？！就柳馨始终没找准节奏的音乐，到外面去演奏……还是省省吧。
　　就算是女神，也不能让顾宁睁着眼睛说瞎话。
　　“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条件也要上嘛！”柳馨弯了眉眼，显然对自己信心十足。
　　顾宁的眼角抽搐更加严重了。他顿了顿，决定暂时先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就前面两句，你只弹右手部分，我们和一次试试？”他双手置于琴键之上，看着柳馨的目光里带着蠢蠢欲动。
　　能够和心爱的妹子玩四手——啊不——三手联弹诶！这么浪漫的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诶！
　　“嗯嗯，”柳馨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水平，“试试看试试看，我还没玩过那么高大上的玩法呢！”第一次玩总带着点新奇，柳馨表示已经迫不及待了。
　　见柳馨没有反对，顾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抑制不住的笑来。他努力下压着勾起的嘴角，生怕让柳馨感觉他太过于轻浮，随即给了柳馨一个眼神，示意她随时可以开始。
　　呼……柳馨做了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情绪，手指用力，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大概是初学者的通病，十个手指的力量都有所不同，按压琴键的力量也并非完全一样，加上节奏错乱，如果单听柳馨一个人的弹奏，恐怕会觉得这是一场灾难。但不知道为什么，加入了顾宁的配合，整个音乐听起来就有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除了不太像《不能说的秘密》，其他可谓是完美！
　　因为只是简简单单几个音节，虽然对初学者柳馨来说已经颇不容易，但演奏完其实也这边是十几秒的时间罢了。
　　“感觉怎么样？”落下一个终止符，顾宁转过头来看向柳馨。
　　柳馨咬了咬下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有了顾宁的配合之后，原本平淡无奇的音乐就像是有了灵魂一样，就连素来听不出音乐好坏的柳馨都觉得，这乐声比她自己一个人演奏要好得多。
　　“不错……吧……”斟酌了半天，柳馨还是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她伸手抓了抓头发，还是没能说出好评度更高的话来。
　　毕竟看顾宁不爽那么多年了，想当年他学钢琴的时候，柳馨还和他吵过架呢，原因就是柳馨觉得，童年就是应该开开心心玩的，一听到晚学这学那的，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可惜，现在她就是在“浪费了大半个童年”的顾宁的指导下，默默地学习怎么弹钢琴……
　　……
　　有了顾宁的鼎力相助，柳馨表示新生汇演神马的，那就放马过来吧，她一点都不担心了！
　　前一天晚上在客房里研究了好久指法以至于忘记掉时间，以至于第二天大清早柳馨赶到操场的时候，脸色有那么点不太好。
　　好在她只是个围观党，可以偷懒，倒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柳馨乖乖地坐在一边树荫底下。前一天晚上睡眠不足，她这会儿也没心情看书，索性开起了真·围观模式，心里头顺带着开始吐槽。
　　都怪罗青竹了！柳馨的脑子里都快开始新·三字经和五言绝骂了。如果不是罗青竹来找茬，她也就不用纠结新生汇演的事情了！
　　虽然现在觉得四手联弹神马的不仅高大上还挺好玩，但是一码归一码，如果她没有顾宁的帮助岂不是要丢脸到死？！所以她还是看罗青竹不顺眼！
　　心里头那么不爽她，柳馨就忍不住多看了罗青竹两眼。
　　罗青竹其实是个长相还不错的妹子，虽然不是柳馨这种明艳美人款的，也不是张诗雨亦或者是杨枝这种温婉美人型的，但她的五官搭配在一起相当协调，配合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也就格外精致起来。
　　“你在看谁？”见柳馨一直盯着女生的队伍，顾宁换了个姿势，改成了半托着下巴，顺带悄悄地看着柳馨发呆。
　　“罗青竹。”几乎是下意识的，柳馨就回答了顾宁的问题。
　　阳光刺眼，柳馨半眯着眼睛，看着队伍的前面。
　　罗青竹是个个子娇小的小姑娘，以至于她刚好拍在队伍的最前面，当了个排头，这也降低了柳馨从人群中找人的难度。
　　“还在生气？”看柳馨这样子，就知道她对自己被“强逼”上场去参加新生汇演，而并非是自愿的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他顺着柳馨的目光，开口问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柳馨就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等一下说话，”她的脸上罕见地写满了认真和严肃，“你帮我看一眼，罗青竹看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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