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柳馨说的那个冰店距离寝室区门口不远，走走过去也就五六分钟。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有人帮忙打伞，这段路走得竟显得格外快。
　　“榴莲芒果牛奶冰，要加两份红豆，再要一份双皮奶。”还不等柳馨开口，江月就已经帮忙点了单。
　　柳馨诧异地看了江月一眼，没想到江月居然知道自己想点什么，明明之前才和他一块儿吃过一次而已，他就不考虑巧合或者是其他么……
　　像是看出了柳馨的疑惑，将钱递了出去，回过头来开口解释。
　　“以前看你在学校经常买双皮奶吃，之前也问过杨枝，她告诉我你爱吃榴莲芒果牛奶冰加红豆的，还说你喜欢吃，但总是吃不了多少。”
　　柳馨了然。原来有杨枝打小报告呢！
　　“胃口小呗，吃整份回家吃不下饭该挨骂了，就只能浪费一点了。”她说，算是给出了一个解释。
　　——实情当然不是这样，她爱吃牛奶冰，但胃不好吃不了太多凉的，否则回头就该胃疼闹肚子，可久经职场的她习惯于隐藏自己的弱点，因此就算在江月面前，她也没能说实话。
　　“我和你吃一份，就不会浪费了，”江月说着又有那么点不好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柳馨还真不是介意这个的人。
　　“哪儿能呢，”说话间她已经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双皮奶，“你别介意沾了我口水就行。”
　　——话说这个其实应该早点问的，柳馨后知后觉地想着，毕竟她印象中好像某次已经尝过江月爪子的味道了……
　　“当然不嫌弃！”江月连忙摇头。
　　间接接吻诶！这种事情他求之不得好不好！当然如果把“间接”两个字给去了，那就更加完美了……
　　牛奶冰不像是双皮奶那样是现成的，做起来还要点时间，顾宁带着柳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想坐下，但柳馨却摇了摇头，指了边上一个被绿化摆设挡住了大范围视野的位置。
　　“坐那儿吧。”她盖棺定论，先一步走了过去。
　　江月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有意见，更何况，有一句话说得好——
　　男女之间相处其实很简单，讲究相互平等就好了：双方意见一致的时候听男的，双方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听女的。现在就是后一种情况。
　　愉快地坐了下来，柳馨幸福地打开双皮奶盖子就开吃。
　　“馨馨”江月看着吃得开心的柳馨，“感觉你最近很忙的样子，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连续好几次打电话的时候都觉得柳馨不想多说话，听他的室友说，这种情况不是柳馨脚踩两条船，就是她真的有什么事情在做。
　　江月不相信前者，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还好吧？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了。”柳馨咬着勺子抬起头来，眨巴了下漂亮的大眼睛，语气带着疑惑：“怎么会忽然想到问这个？”
　　看书？失去了管理的新晋大学生那么认真？虽然仍然带着点疑问，但江月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开口回答了柳馨的疑惑。
　　“看你最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有事，”他实事求是地回答，“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我怕你太忙，到时候军训的时候会累到。”
　　这也的确是他的心里话，毕竟看了不少抱怨军训辛苦的论坛帖子。
　　“嗯，我会注意休息的。”一直以来，会担心自己累到的，除了长辈和顾宁，也就只有江月了。对着顾宁的冰块脸，柳馨就算想荡漾都荡漾不起来，可现在面对的是一脸关心的江月，柳馨承认，这种感觉其实并不糟糕。
　　看柳馨没有拒绝自己的关心，江月开心地笑了起来。
　　“对了，今天发的军训服，听说最好洗一下，你洗过了吗，要是没洗过的话一会儿拿给我来洗吧？”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好像有些过，又连忙改口。
　　“那什么……我是说，寝室楼下有洗衣机，你也可以寝室四个人的衣服一块儿洗一下……”
　　柳馨倒是没留意到江月在说什么，只是看见江月越说脸就越红，说到后来，就连那天生小麦色的皮肤都遮挡不住脸上的红晕了。
　　“哈，”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没事，我回去问问她们，反正到时候军训服里面也会穿衣服，真不洗也没事儿。”
　　也是说到了军训这话头，柳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不透明的小纸袋递了过去。
　　“喏，拿着军训时候当鞋垫用。”
　　军训的鞋子底又硬又薄，没个软乎的东西当鞋垫，这哪儿能受得了！柳馨拿到作训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放在包里也是在等机会给江月呢。
　　“这是什么？”江月完全没想到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被包装得神秘兮兮的，一边问着，一边就要伸手打开看。
　　虽然没想到江月没猜到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要拆，柳馨也就吃着双皮奶，一边看好戏地看着他。
　　——不过说起来江月没想到也不能怪他，软乎的鞋垫，军训专属，这玩意的应用还得过一两年才广泛起来，现在也就是小范围流传而已。
　　“这——”柳馨看热闹功夫，江月已经拆开了纸袋。看着里面的女性用品，他的脸顿时又红了两个level。
　　“噗……哈哈哈！”看江月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柳馨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哎哟这小伙子也太纯情了，不就是卫生巾么，至于跟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么！总不能是对卫生用品还犯忌讳吧，又还没用过呢……
　　“怎么给我这个呀……是不是拿错了？”江月面色窘迫，胡乱将袋子封口封了回去，就想把东西还给柳馨。他一个大男人，要这玩意干嘛呀，如果不是柳馨恶作剧的话，就一定是她拿错东西了！
　　柳馨却是不接。她停了停，止住了笑声，这才弯着眉眼和江月解释。
　　“一只鞋一片，每天换，又软又没异味，不用洗还方便，就怕你不好意思买，所以特意给你准备了的。”
　　真的是专门给江月买的——她平时才不会用那么便宜那么差的杂牌呢，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不是黑心棉！
　　“诶？”这回轮到江月懵逼了。他好像的确有听说过这个说法，可是这东西拿在手里，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吧？
　　就在他考虑着怎么退给柳馨的功夫，边上就来人了。
　　“两位的牛奶冰好了，请慢用。”大盘的冰端了上来，上面是满满的水果块。柳馨嗅了一口果香，只觉得神清气爽。
　　还好江月能吃榴莲，不然她还得错过这份美味了！柳馨想着，将其中一个勺子递过去给江月：“来了来了，快点吃，不然该化了！”
　　就在刚才服务员过来的档口，江月就瞬间把那袋子给收了起来，现在又已经接过柳馨递过来的勺子，再把东西拿出来就有些矫情了。
　　“谢谢。”他开口，也不知道说的是某卫生用品，还是这个小勺子了……
　　……
　　一边吃着冷饮，一边聊着高中的事情。当然，大部分的时间中都是江月在说，柳馨在听——毕竟这些对她来说已经太过于久远，已经毫无印象了。
　　“馨馨，你怎么忽然想起学计算机来了？”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专业上来。
　　上学的时候柳馨就是数学成绩特别优秀，在高考数学严重超纲的情况下，她都考了满分——这种光辉事迹早就在学校出板报表扬了，江月实在没想到，柳馨居然选择了计算机。
　　明明柳馨一直都说，大学想学数学的不是吗……？
　　“我想做游戏呀，”柳馨的回答无比自然，“想做游戏的话，学一点计算机肯定没错的吧？”她说着，手中的小勺子划拉了一块芒果果肉，往江月的方向递去。
　　虽然很喜欢芒果的味道，但她脾胃虚寒，不能多吃芒果，还是让江月吃给她看好了！
　　这举动太过于亲昵，以至于一直觉得自己跟在柳馨身后拼命追赶的江月颇有些受宠若惊。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牙齿稍稍一勾，尽可能不碰到勺子地将那块芒果吃进了嘴里。
　　“可是听说，做程序会很辛苦。”口中含着果肉又不舍得那么快咽下，江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距离不远，柳馨还是听明白了。
　　“我那么懒，还是插科打诨，给程序员加加油就好了！”她笑嘻嘻地说。在某种程度上，游戏主策除了需要统筹大局之外，这些也同样是职责之内。
　　当然，策划懂程序，在另一种层面上也是避免被程序员给忽悠……想起过去和同事们的玩闹，她的眼神瞬间深邃，带着星星点点的怀念。
　　“那你也要给我加油呀！”江月却将这怀念当做是深情，脸上又一次泛起了红晕。
　　直到这个时候，柳馨才慢了好几拍地想起了，江月似乎好像大概也是学计算机的，而且好像——
　　“你是计算机四班的？和张诗雨同班？！”柳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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