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这是什么神逻辑？！顾宁看着柳馨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少男心被涂鸦得乱七八糟。
　　“我从来没有讨厌你，”他只能再次重复，“大概是我不知道怎么和女性相处，但是我真的不讨厌你——”
　　相反，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从年幼时期的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对你扳起了脸——小男生不都是这样吸引小女孩注意的吗，抓一下头发，然后一本正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我从来不舍得抓你的头发，也不愿意捉弄你。
　　顾宁眨了眨眼，敛去了里头浓得化不开的情谊，开口依旧是那能淹死人的温柔。
　　“你总不会是想逃避请我吃饭，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吧？”他开口，将这个已经跑偏到天际的话题扯了回来。
　　这话一说，也成功让柳馨有点小尴尬。
　　“哪儿能呀，”柳馨嬉皮笑脸地顺势将话题翻过一章，“不过今晚的确不行，刚才大概你没听见呢，我们打算高中来工大的同学一块儿聚一聚。”
　　说起来他们高中来工大的人还真不少，先前她看了眼□□里的报名，加上家属刚好凑了个十人桌。
　　“那真遗憾。”顾宁也不强求，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他口中的遗憾是指什么。
　　其实先前柳馨和张诗雨讲话的时候他就在边上，怎么可能没听清，之所以说到今天，也是因为她们聊的时候说“带家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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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馨面对顾宁的时候，其实有时候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随便和顾宁扯了几句，出去买日用品的张诗雨就回来召集柳馨准备去聚餐。
　　“怎么，那帅哥不去啊？”张诗雨叫不出顾宁名字，现在人在面前，她也不好“禁欲系帅哥”这么叫，索性给了个眼神代指。
　　柳馨咧了咧嘴：“他去干嘛，哪儿有听说学生私底下聚会还带个老师去的！”
　　反正张诗雨是四班的，迟早会发现顾宁是老师这一事实。与其等到时候被强行逼供，她还不如现在先把顾宁的身份说明了。
　　——没办法，开始的时候虽然暗示过，但这个情商超高智商偶尔不在线的家伙居然没能听出来。
　　“呵呵，”张诗雨露出一个你这是在逗我吗的表情，“你总不能说他是老师吧？看着和我们也一般大吧！”
　　真不怪张诗雨看不出来，今天顾宁被当成是入学新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真是，教你们四班的，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大腿给你了怎么抱可得看你自己了！”柳馨扬了扬下巴，压低了声音。
　　——这话可不能让顾宁给听见。最近还在怀疑顾宁的性取向呢，回头要是他听见了怒了，到时候回家见面，也挺尴尬的。
　　“我的天？长那么鲜的老腊肉？”张诗雨学着柳馨的样子捂着嘴低声惊呼，忍不住又多看了顾宁一眼：“这……根本看不出来啊！”
　　不怪她误会，毕竟这年头能进大学当老师的哪个不是一把年纪，尤其是工大这种虽然不是985或者211但依旧小有名气的高校，没个博士学位多少篇论文发表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而学位和论文，又恰恰都是要时间和资历堆出来的……
　　“跳级狂魔，”柳馨又一次给顾宁加了个绰号，“典型的别人家孩子，今年周岁22，其实满打满算，也才比我大了五岁。”
　　每次说到这些“别人家孩子的光辉历史”，柳馨就觉得肝儿疼。
　　“厉害了我的哥！”这句来自未来的网络用语其实还是张诗雨从柳馨那儿学来的。她默默对顾宁竖起来大拇指，还想再说什么，却偏偏不凑巧地被电话铃声所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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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说包间已经订好了，到时候我们过去就行了。”张诗雨挂断了电话，开口对柳馨说道。
　　柳馨点头表示了解，然后转过头去下了逐客令：“说起来，顾宁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明后天我找你约时间请你吃饭吧。”
　　顾宁想也没有想，开口便痛快地点了头：“好，现在没开学的时候我都有时间，听你的安排就行！”
　　他走得干脆利落，张诗雨和柳馨换了套衣服，随便抓了个最近的热门搜索词聊着，一道前往吃饭的地方。
　　报到的时间一共有三天，好些学生还没有来学校，所以寝室聚会之类的也还没有开展，倒也方便了他们聚聚。
　　“这地方看着挺热闹的，怪不得学校论坛里对这家评价那么高！”还没进门，就似乎能感受到里面传出的喧嚣。张诗雨扯了扯柳馨手，小声咬着耳朵。
　　看来她这个暑假别的没忙活，光顾着逛学校贴吧和论坛了！
　　“那看来江月定包间的时候也是做了功课的嘛！对了，是哪个包间？”柳馨反手抓住了张诗雨的爪子，下巴微扬。
　　哎哟，说起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拉小张妹纸的手？果然又白又软，带着点微凉，一下子就让人觉得心里酥酥的。
　　“5号。”张诗雨也不挣开，答了一句，便顺着手上传来的力道，一道向前走进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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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过来得还算早，包厢里就一个江月和另一个体育生男孩子。
　　“柳馨！”才一进门，柳馨就被江月的招呼声吓了一跳。她循声看去，就看着那个大男孩张扬着灿烂的笑脸对她招手。
　　“先来先抢座，来这边，能放包，那边要上菜一会儿还老得让。”江月说着，就拉开了身边的椅子。
　　柳馨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懵，不过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也就写过了江月的好意，而另一头，张诗雨似乎被激起了娇小姐脾气来了。
　　“江月，你就顾着招呼柳馨，是没看见我还怎么着？个子矮没人权呀？”虽然话说得不算客气，但她脸上含笑，显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江月也不恼，下一句说出的话却让柳馨下巴险些掉地上。
　　“哪儿能呐，”他说，“我这不都暗恋柳馨两年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还不让我献个殷情？”
　　“奥——”一个拉长音的四重奏，柳馨看向门口，刚来的一对小情侣刚好听见了江月这表白一般的话语。
　　柳馨一下子也想不起来这两人是谁，只觉得那妹子看着眼熟，也不知道那汉子是高中同学还是家属，索性只冲着他们笑了笑，没开口。
　　“江月，我说怎么高中那会儿你收了那么多情书都没回应呢，原来是心里头有人了啊！”说话的是新来的那个汉子，看他的模样，似乎和江月认识。
　　见柳馨向他看来，那汉子索性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叫毛杰，高一时候和江月跟小云同班，后来文理分班的时候去八班了。”他说着，搂着身边的妹子笑了笑。
　　柳馨了然。
　　高二时候文理分科，有些班级被打散分开，江月和那个小云——估计就是那个眼熟妹子就是那会儿进的他们班。只不过这对小情儿不走运被拆开了，好在现在也上了同一个大学。
　　“你好，我是柳馨。”柳馨跟着做了个自我介绍，也算是相互认识了一下。
　　她报了名字，张诗雨和另一个体育生也跟着介绍了一下，顺带也让柳馨记住了那体育生的名字——陈武。
　　刚互通了名字，那毛杰就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江月。
　　“说起来刚才我刚说话是不是打断你表白了，对不起啊，一会儿我自罚三杯，现在你继续！”那毛杰开口说着，还冲江月挤了挤眼睛。
　　——兄弟，可不是我故意想扰乱你表白的，看我这不是把话题给扯回来了么！
　　只是，这重新回归的话题换来的，却只是江月的苦笑。
　　刚才那表露心意，已经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勇气，现在让他重新说——他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柳馨，其实我没别的什么意思，”果然一开口就成了退堂鼓，“我就是……就是想说，你不用在乎的，我也不求名分……”
　　说着说着，江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什么叫不求名分啊，说得他好像是被祸祸了的两家少男，惨兮兮地想当个外室一样。
　　他愈发尴尬，柳馨倒是没心没肺地笑得灿烂。
　　“江月，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呢！”她说着伸手稍一使劲，让说话时候不由站起的江月重新拉回了位子。
　　她记忆中的江月，已经成了后来流连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模样，现在再看回这青涩单纯的形象，只觉得兴致盎然。
　　——既然未来的结局已定，江月迟早也会变成浪子的。不用担心吓唬到纯情小男孩，所以柳馨和他相处的时候，也不由多了几分自然洒脱。
　　她伸手搭上了江月的肩，一副认真脸的样子，开口道：“放心吧，我也没想给你名分！”
　　这么说着，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反倒是江月没能够听出来她的玩笑话，竟是一本正经地追问了下去——
　　“所以，你打算不给我名分，是想让我转地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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