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柳馨被这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低下头去，看向被顾宁触碰到的那一片肌肤。
　　“纹身啊，”柳馨了然。该不会是这个老古董连纹身都看不过眼吧？柳馨心里想着，顺手扯开了衣领，表情自然：“蝶恋花，好看吧！”
　　诸多美色，柳馨独爱蝶恋花。就好像当初，她毕业离开大学的时候，也同样在这处位置纹了同样的花纹。
　　然而，大概真的是三观不同，顾宁居然真就皱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弄的？”如果柳馨没有听错的话，她好像听见顾宁声音里有那么一点点嫌弃——和心疼？
　　嫌弃还算正常，心疼又是什么鬼？柳馨直觉自己听错了，顺手拉下副驾驶座遮阳板上的镜子，嘚瑟地照了照那小片的纹身。
　　“就上个月，拿了录取通知书那会儿，”柳馨表示越看越喜欢这花纹，“反正成天待在家里吹空调，也不怕感染，加上喜欢就去做了个。”
　　她说着，转过头去看向顾宁，想从那张冰块脸上读出一点点好评来。
　　“纹身那么疼，没事别去弄这个。”顾宁的指尖轻轻在蝴蝶翅膀上划过，但随即又像是触了电一般，飞快地收了回来。
　　柳馨分明看见，顾宁在触碰到自己肩膀上肌肤的那一刹那，眼神有刹那的深邃……
　　“下次再说咯，”柳馨并没有一口应下，“我还想在背后纹只老虎呢，但是感觉这种类型的花纹做在我身上不好看。”
　　没办法，她这么一个身材纤细的美少女，在背后弄个大老虎什么的实在是满满的违和感，自己平时又没法孤芳自赏，还怪耽误她猎艳的……
　　“不适合你，面积太大，会疼。”顾宁立马接上，一副深怕柳馨下一秒就要行动的模样。
　　这略显焦急的姿态也不知道是哪儿戳中了柳馨的萌点，柳馨捂嘴一笑，然后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先这样吧”的姿态来。
　　“好啦，该出发了，从这去工大可不近！”柳馨开口催促，实在不想起了个大早到最后还是来不及处理好。
　　经历过一次报道，虽然不是同一个学校，但要要办的事情差不多。手续要是来不及搞定还能等明天，但是屋子总得收拾出来才行，不然晚上都没地方睡！
　　不过，对于柳馨的着急，顾宁倒是不急不慢。
　　“现在刚好是早高峰时段，早十分钟晚十分钟出发，其实都差不多点到。”话虽然这么说，但顾宁依旧发动了汽车……
　　……
　　长长的车程，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也怪沉闷的。柳馨倦倦地看着窗外的景物一个劲往后跑，单手托腮只觉得闷得慌。
　　“车上有CD吗？”广播听着有些腻味了，尤其这些“老梗”听着实在是不得劲，柳馨看了眼导航，开口询问。
　　“有，”顾宁伸手指了指边上的收纳盒，“大多是些轻音乐，不知道你爱不爱听。”又被堵住了，顾宁索性挂了空挡，把CD夹翻出来递给了柳馨。
　　柳馨倒是对轻音乐还是流行乐亦或者是其他都没有什么喜恶，毕竟她这种几乎没有音乐细胞，唱歌仅限于《小苹果》之类神曲的人，只要不是那种难听到听不次下去的那种，其他听着几乎也就是听了个响儿。
　　“久石让的？你还看日漫啊！”随便翻了翻，柳馨便一脸惊奇，抽出那张CD来，塞进了播放器。
　　说起来，久石让在宫崎骏动画里的作品，柳馨大多数都听过。虽然听不出好坏，但她表示听着还挺喜欢的，之前高中那会儿专辑循环过很久。
　　“之前去听久石让动漫主题交响乐会的时候看过比较多节选，不过看完了的也就只有两部。你呢？”顾宁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身体微侧，看向柳馨回答。
　　柳馨点点头，顺手按下了播放按钮。舒缓好听的乐声从播放器中缓缓流出，温润的感触让柳馨愉快地勾起了嘴角。
　　“听得比较多吧，动漫倒是看得不多。这些曲子也是我平时□□音乐里循环的，没想到你也听这些，真是巧了！”柳馨说着，翻出手机里□□音乐的收藏歌单，展示给顾宁看。
　　这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巧合！他的CD就是跟着柳馨平时循环的□□音乐买的好不好！顾宁心中想着，但这话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看来你挺喜欢这些曲子的。”顾宁开口感慨，“下次有专题音乐会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吧！听现场的感觉和平时听CD不太一样，又一种不同的领会。”
　　“不用了吧，”柳馨想都不想就是拒绝，“我也没那么喜欢啦！”
　　开什么玩笑哦！她也就是听着喜欢罢了，还没到为了听个音乐还特意去音乐会的地步吧，她就是个连五线谱都不认识的俗人，哪儿就是那么高雅能感悟音乐会的人了！
　　“或许以后你会有兴趣，我平时也会对这些有关注，到时候有遇见的话，再问问你吧。”顾宁依旧没有放弃邀请，再次开口。
　　这一回，柳馨没有再一口回绝。
　　“好啊，倒时候再说咯！”她轻快着语调开口，反正现在答应着也没说非去不可，她从来也不介意接受这种留有退路的邀请。
　　相识那么久，顾宁哪里听不出来柳馨的意思！但即便如此，能够听到这句话他也表示开心到想要请客吃饭。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顾宁说着，故意扭曲了柳馨的思想，然后趁她不注意，快速换挡跟上了前面的车子。
　　顾宁开车素来平稳，这猛然一个急启动，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小意外。柳馨偷偷看了顾宁一眼，直到对上了那张几乎毫无表情的冰块脸，这才稍稍放心。
　　——大概只是一个小意外。柳馨想着，随便又重新找了个话题。
　　“说起来，工大的计算机系有几个班啊，感觉你要变成我的老师的节奏。”柳馨捏了捏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忍不住摊手。
　　她还以为计算机系录取的人数不会很多的，毕竟她的印象中，她之前念的那个大学的计算机专业一共才十来个人，之前听说他们坐在大教室听课都空荡荡的，逃课更是不敢，就这么小猫两三只，老师扫一眼就看得出来谁来谁没来，点名都用不着！
　　“我记得好像是每个班25个人，一共四个班。不过如果开学时候放弃的同学多，可能会拼一拼凑成三个班。”毕竟是自己要教的专业，顾宁还是挺了解的。
　　柳馨了然。顾宁所谓的“放弃”，指的应该就是调剂到这个专业来的学生。这些学生或许在填志愿的时候决定放手一搏，但是到最后一刻还是接受不了失败的结果，就会选择放弃这份录取书转而高复。
　　“那你知道你教的是几班吗？”柳馨微微垂着脑袋，心中一万遍地重复——
　　不要是三班不要是三班不要是三班！
　　“四班吧可能？”这个就连顾宁自己都有点不清楚了。毕竟不是班主任，身为一个普通的专业课教授，其实也并不会分得很清楚谁是教几班的。
　　这个答案显然让柳馨放心了下来。
　　“那周小哥呢？你知道他是教几班的吗？”柳馨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询问。
　　——周小哥，指的当然就是周书了。柳馨曾经喊过了好几年“周小哥”这个昵称，这辈子既然都再次和周书混熟了，她也偶尔会喊出这习以为常的称呼来。
　　“周书？”顾宁吐出这个名字，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他悄悄用眼角余光扫了柳馨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回答：“不太清楚，不过他是硕博连读然后留校的，已经是当第二年当教授的了，之前听说他可能会当班主任。”
　　一共四个班，也就是说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记录周书会当自己的班主任？柳馨捏着录取通知书的手指渐渐收紧，只希望自己能够有这份好运气。
　　有一个当自己班主任的合作伙伴，不仅是未来学业上可以多开一点绿灯，就连到时候再扩张找其他合作对象的时候，这也绝对有利！
　　“希望他能教三班……”这么想着，柳馨竟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周书在工大当教授？”看柳馨这满脸的期待，顾宁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火起，心中也跟着默默期盼——
　　周书别教柳馨班周书别教柳馨班周书别教柳馨班！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柳馨根本没看出顾宁的伐开心，“我们□□聊天记录都快聊了一百多页了，这点小事哪儿能不知道！”
　　——虽然这一百多页的聊天记录里有99%都是在讨论游戏，但是这种详细情况就别和顾宁说去了……
　　只是，没有说清楚就注定了顾宁的心生挫败。前两天他还曾经专门数了一下，他和柳馨的聊天记录一共也有将近一百页，两千条不到消息记录——虽然从数字比对上来说，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数量并没有比柳馨和周书之间的少太多，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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