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把年华付流水

　　华沿着古老的街道缓缓地走着，街上是三三两两叫卖的贩子和匆匆而过的行人，街道两旁是岌岌可危的破落的房屋，华在同样破旧的衙门前停下，程宸一时收步不及，险些撞上。
　　“这就是终点了吗？”抑或是起点？
　　有着脱落的褪色的朱漆大门前，一面破鼓，槌子不知到跑到哪里去了，也没有人守门，一派冷清。
　　华和程宸住进了后院，略微收拾了一下大堂、后院以及大门，买了一个新槌子，又招了几个人充作捕快，但先发了工钱，华的钱已不多。

　　午时，几人正围着一张桌子抢菜抢得痛快，咚咚的鼓声响了起来。
　　吩咐捕快去把人提到大堂，华慢条斯理地吃完菜，慢腾腾地换了官服，装着大腹便便的样子悠悠地坐在了堂上。
　　堂下的几人面色均不太好。
　　两排捕快喊了威武，堂下的两人都跪在了地上。
　　“草民张锦贵叩见青天大老爷！”左边穿着考究的丝绸衣服的乡绅用嘹亮的嗓子喊，望着华时脸上带着谄媚，瞥向旁边那人时却透着不屑与傲慢，
　　“草民李。。立叩。。叩见老爷。”语气惊惶而懦弱，甚至战栗。
　　“谁是被告，谁是原告？”华问。
　　“回老爷，我是原告。”张锦贵挺直了腰板回答。
　　“所告何事？”
　　“回老爷，草民在路上闲逛时，那贱民竟狠狠推了我一把，老爷您瞧，我这脸现在还肿着呢！”张锦贵说着亮了亮他的脸，
　　确实有些肿。
　　李立颤抖地更加厉害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有证人？”华看看一眼李立问道。
　　“回老爷，当时路上就我和那贱民两人。”张锦贵说，语气有了一丝担忧，但马上又恢复了。
　　“暂停，过半柱香后再议，”华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张锦贵随我进后堂。”
　　张锦贵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坐。”华坐在首位，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冷了的。。白开水。
　　张锦贵满面笑容地把他肥硕的身躯赛进了椅子，站在华旁边的程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锦贵混不在意。
　　华沉吟了一会儿，对张锦贵说：“没有证人，这个案子就比较难办了。。。”
　　张锦贵指着他的脸说：“有这个证据不就行了。”
　　华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她旁边，挥手给了张锦贵一个耳刮子，张锦贵两边的脸肿得匀称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华，食指还指着自己的脸。
　　“你看，现在我打了你的脸，程宸可以作证，所以如果你告我，你肯定胜诉，没有证人，会很难办。”华说。
　　张锦贵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他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华，边作揖边说：“多谢老爷指点，还请老爷想个办法，帮帮小人。”
　　华顺手接下递给旁边的程宸，皱着眉头说：“办法啊。。。”
　　张锦贵又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华。
　　“你先到大堂等着吧，我和师爷想个办法。”华说。
　　“是，老爷。小人告退。”张锦贵高兴地退了出去。

　　“华师兄，这样好吗？”程宸担忧地看着华。
　　“你不觉得这个衙门该修一修了吗？”
　　华向大堂走去，程宸拦住他：“华师兄想到办法了吗？”
　　华顿了一下说：“早想到了。”

　　华到大厅的时候，看见张锦贵高傲地站在李立旁边，正眼也没瞧他一下。
　　华坐到堂上，拍了一下惊堂木，用沉静的声音说：“经本官查明，”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张锦贵，后者正谄媚地看着他，“先因证据不足等原因，致使本案无法审讯，李立无罪释放。”
　　李立目瞪口呆，僵直着身体跪在那儿，张锦贵眼睛发直，两块肿胀的肉开始有规律地上下抖动着。

《海馬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