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一百一十一章
　　在中央系统的控制下，属于冬季的tanagura保持18℃的恒温。精英们穿着高雅整齐的制服走来走去，处理事务或者是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聚会。自然的温度和天气对他们没有影响，阳光下绿意盎然的树木也并不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乌拉尔在实验结束后，到可以俯视大半个tanagura的休息厅放松。
　　他俯视着下面，突然问道：“tanagura的温度一直恒定，但是精英不会受到温度的困扰，为什么朱庇特一直把能量耗费在无用的地方？”

　　“这种温度更适合人类生存。”身后下属回答道：“或许是为了tanagura中工作的人类考虑，代表着对服从的人类给与的赞赏与奖励。”

　　对人类的安抚吗？将tanagura打造成梦想之都，让它拥有高高在上的地位，从心理上使精英的统治成为权威，更利于人类的服从。
　　很久之前，乌拉尔和iason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当时的想法也是为了精英利益的角度。
　　但是，那时候，iason嗤笑了一声，淡蓝色的双眸带着了然和笑意，
　　“利于统治人类吗？这是后期的结果吧。但是最初它的目的应该不是这样的。”

　　“什么？”乌拉尔感到诧异，“你知道什么吗？”只是繁忙之后的闲聊，乌拉尔并没有想着得到什么了不得的信息，只是iason的神秘的态度让他仿佛神经被弹动了一下。
　　难道有其他的内幕？

　　“只是习惯吧。”iason没有卖关子，淡淡的回答道。
　　“习惯？”
　　“这里最初是实验室。”金发再次提醒道。

　　“啊。”乌拉尔恍然。是啊。amoi的前身其实是人类科学家的实验基地，这里凝聚着全人类的智慧结晶，而那个时候朱庇特是作为智脑为人类服务的，所以将温度一直维持在人类最喜欢程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虽然这样说，但是“朱庇特怎么可能会有习惯这种东西呢？”即使是老旧的数据也会被一日日更新，朱庇特的数据库里保持了最新的状态。怎么可能是习惯呢？

　　“不然怎么解释呢？”优雅的友人笑起来也并不让人感到温暖，而且带着一点漫不经心，仿佛只是习惯性的一种伪装，“即使是在最混乱的时候，这里始终一样，空气组成、湿度、温度毫无波动。为什么要费能量做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是习惯可以解释了吧。”
　　“也许某些时刻。。它也会怀念以前的那些人。”
　　“不过，无论是什么理由，朱庇特始终是正确的。”
　　那时候的iason还没有遇到riki。他脸上还没有流露出过于人性化的表情。那时候的iason，他是被“它”最宠爱的人，所以拥有与众不同的地位和异于所有精英的态度。
　　他对朱庇特亲近多余畏惧，即使面对俯视着众人的“它”，也能从容坚持。

　　习惯？怀念？乌拉尔虽然不可置信，但是也找不出第二种理由。在彼此的沉默里，这个话题就此作罢了。
　　时隔多年后，乌拉尔却突然想起来那一日iason脸上的神情和自己。从未感到疲惫的他突然有一种无力，像是能源的通道被阻隔了。四周都是看不清的障碍。

　　“朱庇特会有怀念吗？”乌拉尔想着高空中俯视amoi的主脑，眼前掠过的是抱着黑发时iason的双眼。
　　“iason，机器怎么可能会拥有人类的感情呢？”
　　但是，如果没有。。你。。怎么可能会流泪呢？

　　*******
　　在tanagura之外的地方，气候还保持着最原始最自然的状态，棉絮一样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淡灰色的云充斥的水汽堵塞着天空。阴郁压抑、寒冷，在ceres还多出一样体验，就是饥饿。

　　但是bison的人不用担心饱腹的问题，托riki的福，他们在katze的安排下都有了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而不至于这种天气在街上游荡打架。虽然空闲的时候也会抱怨，“没了自由，”“不如以前自在”的话，但是一份稳定的工作让他们脸上的燥郁渐渐消失，也开始想着以后的安排。尤其是他们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偶尔可以接触到不错的女孩子，说不定可以凭借个人的魅力，交上女朋友。

　　这种稳定的生活是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

　　虽然也怀念过去多么爽快的生活，但是没有riki的bison就像是抽走了骨头和犄角的野牛，他们已经没有了神气去斗气拼狠了，尤其是看一些还有希望的年轻人就像是对着傻瓜一样。他们会对着金钱和权利屈膝，恶心的跪舔，然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也可能得到一些很快被挥霍完的金钱，重新沦落到这里。

　　嘲讽他们，不屑他们，恶心他们。就想恶心今天接受了katze援助的自己，接受每月固定薪酬的工作机会。

　　有时候甚至他们会想，“这是不是riki用身/体换回来的呢？”一时间很愤怒羞愧，但是也没有人真的第二天就离开了。他们还是日复一日的为katze工作着。
　　反正riki已经走了，他抛弃他们了。
　　所有人的精神气和对生活不屈的都随着那个男人的妥协离开而消失不见了。

　　五光十色的酒吧。
　　bison的成员们围坐成一团打牌。
　　guy头发一条尾巴一样伏在背上，因为手里的牌花色不好，所以他的眉头紧紧皱着。
　　希德他们中间会说几句话，但是guy这边就是完全的沉默。
　　其实，说要帮助他们安排工作，他非常坚决地拒绝，并且自己找到了工作。接受来自金发的施舍，他感到愤怒和恶心。
　　但是katze那个男人找到了他，和他说过，他的工作完全是riki的安排，接的是riki之前的岗位，或许是想和riki保持最后的联系，在挣扎了几天，最后guy还是去了那里。

　　也许能从katze那里得到riki的消息。
　　他的心里有着这样微弱的期望。

　　guy目光迷茫，心里想，riki，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和那个人现在都在联邦，都身处在危险中。想到riki会受伤，guy在黑夜里感到痛苦。但是即使是想要帮助他也变得有心无力，tanagura、联邦和slum的距离那么远，riki的世界和他们的世界早就已经完全分割了。
　　但是他依然担心他。
　　“guy，到你了，你在想什么呢？”同伴催促。

　　guy捏着牌的手起汗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慌张。他手突然撑着桌子，对面前吓了一跳的人说道：“你们，想到过riki吗？”

　　热闹的氛围一下子散掉了，像是冷风里消散的热气一样。

　　“担心啊，但是riki他有那个金发、又有钱、有享受不尽的美酒，他应该过得很好啊。”

　　“就算他在联邦遇到危险，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guy，你早点认清现实吧。riki说到底，他，早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了。”

　　诺力司说完话，又低头看牌，其他的人嘻嘻哈哈，也想把尴尬的气氛带过去。酒吧一角仿佛又恢复到热闹中了。

　　guy脸一片青白。

　　嘀。酒吧中心的信号屏幕突然一闪。黑色屏幕中心蓝光一闪。银色发色的精英发言人突然出现在屏幕里面。他面色镇定说道：“联邦....”

　　不知不觉，这一角静了下来，希德等人侧过脸专心听着屏幕中的情况解说。

　　“舰艇已经顺利返航，金发首脑iason大人已平安回归。接下来是与联邦方面的交涉，预计将全面接收四颗小行星，届时将发布法令安排amoi人口向外迁移。”

　　五分钟的新闻短讯很快结束了。听到消息的bison众人心里送了一口气。

　　只有guy的目光依然钝钝的看着屏幕。

　　“好了，guy，你也可以放心。”希德安慰道。

　　。。。guy没有再说话。

　　继续的喝酒，持续的吵闹。

　　突然，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打破了酒吧的迷醉。
　　一行人从门外走进来，修长的身形，笔挺的制服，淡色的发色。他们的眼睛冷漠而锐利，被他们目光扫过的人就像被冷风带过。

　　“是精英。”有人抽了一口气道。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短时间的慌乱之后，在精英的迫人的气势下，酒吧又安静下来。

　　在安静中。一行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最终银发停在了bison一群人面前。

　　guy不自觉摆出攻击的动作，其他人看向精英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和恐惧。

　　银发精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是想找他们麻烦吗？
　　他们有些惊慌的猜测。这么多人，看来这件事很严重。

　　“bison的人。”银发开口，眼睛在他们脸上停留辨认，声音毫无波动：“guy、希德、诺力司、马诺。全员到齐。”

　　guy的心里越来越着急。他看着封锁的大门，排列的精英。心底越来越沉。
　　连银发来到了ceres这里，甚至有这么多人，他们一一确认bison的成员，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谨。
　　会是什么事情？
　　一刹那，他瞪大眼睛仿佛明白了，有些事情脱离了控制，而这件事是关于riki的。

　　“现在，跟我们走。”银发对他们说。

　　“是关于riki的吗？”guy急急出口，“他怎么了？”

　　“走吧。”银发回答，他看着震惊的bison众人，道：“你们会在那里见到他。”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