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死灰复燃

　　第一百零一章
　　Riki。。。。

　　怎么了？riki突然回头看向明基，黑色的眼睛疑问，有什么事情？黑发有一种敏锐的直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明基笑了一下，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然后捏了捏眉心，摇摇头什么都没有问。
　　没什么？

　　嗯。
　　Riki并不怀疑，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没有注意到明基的不同是因为，他现在很难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门后以外的地方，就像是喝了迷幻酒一样，到了这里，精神突然像乐章里上扬的音符，高昂，轻松，愉悦而欢欣，甚至紧张，害怕。

　　Riki皱眉，抿唇，牙齿狠狠咬着后面。让自己把注意力稍稍从情绪上转开。
　　他侧着脸对着墙壁，看见银色金属墙上的影子狼狈而紧绷。

　　捏紧的拳头心湿漉漉的，透过光滑的金属墙面，riki黑色的眼睛看见自己凌乱的头发和乱七八糟的衣服。

　　尽管很荒谬，但是riki想到的是iason对他日常对他苛刻的评价，关于穿着上的。
　　“要变得像个pet那样的装束了吗。”
　　“穿成这样，这是属于ceres的着装风格吗？”
　　金发冰冷的目光扫过，只是很不经意的嘲讽。

　　几次之后，riki习惯了在出门的时候会带上一件外套。
　　里面只穿背心的着装，他只在EOS之塔里面像那样。

　　突如其来的，黑发想到，柜子里还有很多新买的衣服，全部都是黑色的。都是皮衣、夹克，紧身衣，和精英的审美一点都不搭配。

　　Riki低垂眼睛，站在那里有一两秒钟的愣神。

　　在副队长跟上来之后，才松开拳头走进在最后的中心房间。

　　“在最里面，这里没有安保，全部电脑操控守卫，我已经获取了这里的权限，并且截断了对外联通的线路，你们需要处理好研究人员。”

　　“嗯”riki点头知道了。低沉而干涩的声音，让另一边的katze扬眉，然后他注意到他此刻的情绪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紧张吗
　　Katze心想。

　　所有人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呢，riki。

　　将所有对外的渠道封闭，将研究所完全变为一个封闭的孤岛之后，Katze按下电脑的回车键，看着面前的屏幕上一片数据变亮。

　　他几乎是享受的靠着椅背，看向外面，这时候正是傍晚，窗外的树上有几只飞鸟梳理羽毛，katze细长的眼睛弧度微微弯曲，不知不觉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神情变得轻松。
　　去吧，riki。
　　那位大人想必一直都在等着你吧。
　　他想必一定会很高兴的。

　　想着，katze打开联络器，与amoi通讯，“什么事？”屏幕一端，金发的脸严肃而镇定。

　　看到katze出现在另一端并不感觉到意外，他们不会为无关紧要的的人留出注意力，尽管katze的技术承担着主要的作用，但是他们相信作为iason的附庸之一，这个人类现阶段不会背叛。

　　“乌拉尔大人，现在为止，一切顺利，”katze褐色的眼睛稍稍低垂，以示对金发的尊敬。

　　“联邦的军队已经被牵制，你和黑发riki只需要把iason从里面带出来，之后的事情，会有安排。”
　　“是。”
　　政权之间的斗争由金发全权出手，无疑是最安全的方法。

　　*******

　　穿着白色衣服的研究者们围绕着中心的玻璃器皿讨论。门打开的声音很轻微，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或者是这里的安保非常严密，研究者完全没有想到它会被攻破。还有一种原因是他们的心神完全放在金发的情况上。

　　缓缓划开的门，riki的脸出现，他目光平视着前方，随着银白色大门开启，他目光对上了中间器皿里的东西。
　　说是东西，一点都不夸张。

　　站在riki身后的明基一向平稳的表情失控。他瞪着“支离破碎”的几块悬浮物，眼中的惊讶难以控制。

　　“这是iason大人。”
　　如果不是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东西，以及研究者热切的态度，无论如何，明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猜测。
　　直至到这个时候，见到“残骸”，明基认为任务是完全的失败了。他们错误估计了联邦的研究进度。

　　明基第一时间看向riki。黑发的眼睛除了眼球有点红，神情上似乎没有太多惊讶。

　　“Riki，现在要怎么办？”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现在应该立即回去，对amoi的金发说明情况，然后amoi一定会对联邦开启战争，以洗刷耻辱以及复仇。无论后期的任务是什么，现阶段，他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亲眼目睹那位大人没有生还的可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amoi传递这个消息。

　　但是明基并没有把想法说出来，而是询问riki。

　　因为riki和那位大人的特殊关系。明基认为在这个时候应该给riki留下缓冲的时间。作为那位大人明面上“宠爱的pet”，riki在这种时候需要一个态度，才能在回到amoi之后，不至于招来其他金发以及iason大人附庸者的憎恶。

　　Iason大人是amoi的一个标志。“金发的无冕之王”“辛迪加的首脑。”

　　那位大人的荣光有多盛，在陨落后，报复的人就会有多疯狂。

　　明基现在是真的担心了，他希望能够将riki从这里面摆脱出来。

　　‘这种状况已经算是很糟糕了。’明基心想，‘但是之后的冲击才是最恐怖的，没有人愿意面对朱庇特以及十二金发的报复，现在的敌人是联邦，我们应该不存在被迁怒的可能。’他用最大的理智做分析。

　　Riki没有说话，他平视着的玻璃箱子里面的金属，以及最中心的圆形物体。iaosn就在那个地方。黑发笔直向前走，目光透过液体凝视着‘他’，穿过讨论的研究者，在他身后传来嘈杂的声响。

　　“这是谁？”
　　“不认识。”
　　“有人入侵，快联系军部。”
　　“糟了，联系不上。”
　　“外面的人？”
　　“他们能够到这里，外面的人肯定都被处理了。”

　　Riki隔着玻璃注视着里面的iason。肩膀靠着那里，很突兀的道：“你，变成这样了。”

　　“我来了，你感觉的到的吧。我来带你离开。”

　　“见到你怎么狼狈的样子。”

　　“我知道，你还活着。”

　　黑发转过身，眼底有闪光。

　　明基注意到他的脸色比进入时白，像是颜色从那张脸上完全消失了，他的毛细血管里流动的是白色颜料。
　　但或许是错觉，因为riki很快转过身，一切都很正常。
　　明基心想，也许是黑色衣服的原因，也许是这里的灯光太明亮了。

　　黑发问站在那里的人，“他还在分解，这个过程怎么中断？“

　　玻璃里面，金属冒着气泡，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小。

　　没有人回答。他们不是傻子，他们是联邦阵营的研究员，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惹怒这个明显是amoi星球的人，也不会帮助他。

　　黑发没有得到回答，他回头看一眼圆形的脑体。然后在众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拳打在玻璃外墙上。研究员中有人露出嘲讽的神情，这是高强度的材料，耐压值极高，有能量武器攻击会引起自爆反应，而物理攻击，即使是机器人也不能完全击破。

　　Riki观察了打击之后的墙壁。沉默了一秒。玻璃毫无损伤，黑发察觉到。

　　他几乎有一瞬间的站不稳，想要靠着墙壁慢慢滑下去，只对着这个东西和金发说一些话，然后该怎么样怎么样。回不去那个该死的地方也好，再一次拥抱死亡也好。无论怎么样都好。

　　他已经精疲力竭了。黑发感觉到很冷，玻璃器皿很光滑，而在其中金发脊椎闪烁的光芒更冷。

　　到此为止了吗？

　　然而，当他专注的，用尽一切力气凝视这泡在液体里的大脑的时候。透过荡漾的液体，他仿佛看见金发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以及冰蓝色眼中细微神秘的笑。

　　在明基的观察里，在短暂的停顿后，riki动作突然变得激烈起来。他一拳打碎了控制台，使得能量传输中断。然后又在研究员的惊呼声中持续的，疯狂的一拳一拳打击器皿的外墙壁。像是一个不知道疲惫，不知道放弃的机器人，固执的坚守着一个指令。

　　然而，与激烈的动作不同，他的眼睛一直冷静而且认真，这也是明基旁观，没有阻止他的原因。

　　事实上，黑发riki在等待一个临界点，这样的材料他在iason给他的资料上看过，它最主要的功能是隔绝金发对外传出信号，而不是单纯的抗压力。

　　甚至是他在训练中的攻击力可以击碎它。只要中断能量传输，很快他就可以打破这个东西。riki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玻璃壁上血珠滑下，在地面上积成一小滩。

　　原本嘲讽的研究员们现在像是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瞪着他。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器皿的底座，加固的地板一直震动。然后才是玻璃外墙。细密的水泡在液体里升起，这是外部的空气进入的征兆。

　　“怎么可能。”

　　“他是人类啊。”研究员们从他的行为模式就可以发现，这个入侵者一定是人类，但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他们是比照着金发的能力做的这个器皿。

　　“哗啦啦”液体流出的声音十分清晰。现场制作这个器皿的研究员看向riki的眼神不可置信。破碎的玻璃中，金属块上下浮动。riki的衣服被液体打湿了。他拔出指节上的玻璃碎片扔掉，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慢慢脱下身上的外套。

　　黑发男子半蹲着身体，用前所未有的小心，将流出来的锐利的类似人形的金属以及金发的“大脑”捞出来，一块一块耐心的装在衣服里。当触摸到冰冷的大脑的时候，黑发感觉的的全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消失。

　　他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仍然可以做出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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