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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得放一天假两人实在不想再围着课本转，在家里打了一会儿游戏后两人决定去街上逛逛，也算放放风吧，特别是牧歌，整天关在学校里，感觉再不进城逛逛他都快跟这个城市脱节了。
两人在游戏城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这里离陆家有些远两人也懒得再回去折腾，便打算随便找家店解决。
从游戏城出来便是一条步行街，有很多风味小吃，两人选了常去的那家鱼丸店。
时间尚早可是店里已经人满为患了，两人有些茫然的站在大厅里面面相觑，刚好和两人挺熟的一个服务员迎了过来，陆青一把抓住他问道：“楼上还有没有位置啊？”
“我就是来告诉你们的，楼上还有两个位置，我刚刚才上去收拾的。”
“哦，谢谢啊。”陆青道了谢转过头对牧歌说道，“你先上去等一会儿吧，我去点餐。”
“少点一点，我不是很饿。”
“哦。”
原牧歌走上二楼，果然就看见靠窗处和最左边还有两张空桌，虽然冬天了，窗外也没什么风景但原牧歌还是抬脚朝靠窗的那张空桌走去。
一坐下他便习惯性的抽出两张卫生纸把自己坐的地方和陆青坐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擦干净。
“这里有人坐吗？”
原牧歌闻声连忙抬头一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一想便明白是什么情况了，这家小店的生意太好了，有的时候实在没有空桌的情况下都会拼桌的，只是，“嗯，有人了。”
小姑娘大概没想到原牧歌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牧歌见她还站在面前，想了想又对她说道：“那边还有一张空桌。”
那小姑娘看了看他，连谢谢都没说一句就转身走了。
小姑娘刚走陆青就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那姑娘干嘛啊？”
“大概想拼桌吧。”
“那她怎么走了啊？”
“那边还有一张空桌啊。”
“原牧歌，人家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就把她给放过了呢？”
“我就是不喜欢那些人仗着自己漂亮就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哎！”陆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让你泡妞又不是让你做道德审查。”
“呃，我谢谢你好意了。”
大概因为跟老板、店员的关系都还不错，大家格外照顾他们，明明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可是他们点的鱼丸还是很快的就端了上来。
吃完饭陆青便嚷着让原牧歌帮他选份圣诞礼物，他最近跟三班的班花打得火热，大概是用来讨她欢心的，可是原牧歌一没买过礼物，二来讨厌逛街，十分的不愿意去，却抵不过陆青的百般纠缠。
“你跟她到底到了哪一步了啊？”原牧歌摆弄着店里的一个套娃玩偶，随口问道。
“什么到哪儿步了啊？”
“你跟范遥啊，你这次还坚持得挺久的啊，都小半个学期了还跟她裹在一起呢。”
“怎么你说得我跟个花花公子似的啊？”
“你难道不是吗？”
“呃，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啊？”陆青拿着一个穿着黑色小毛衣的一个咖啡色小熊，问道。
“这不就是一个小熊吗？”
“咦，你错了。”陆青把小熊转了过来，掀开它的衣服露出里面充电插头，“它还是一个移动充电宝。”
“这还不错，挺有趣的。”
“那我就买这个了？”
“你问我干嘛，你自己决定啊，又不是我送人礼物。”
“牧歌，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让我给意见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愿如你所愿吧。”
“哼——”
陆青付了钱正打算叫上原牧歌一起离开，却见他站在一面落地玻璃前，脸色略有些难看，他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了？”
陆青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牵着一个小男孩儿，满脸的宠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陆青的脸色也不禁黯了黯，隔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原牧歌轻轻笑了笑，说道：“算了，我们就不要去破坏人家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了。”
“牧歌……”
牧歌笑了笑，“走吧。”
虽然原牧歌的脸上十分的平静，甚至还有些无所谓的感觉，但他知道他心里一定还是难过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再怎么样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不知道原牧歌的父亲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狠心，他和原牧歌从小就认识，对他爹也并不陌生，他别说做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根本连人之为人基本良心也快没了。
“你没事吧？”陆青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事。”原牧歌回头笑了笑。
“真的？”
“陆青，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必须爱你的，为你付出一切的，他到现在为止还供着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母亲留给我的那一份遗产也完整的在我名下，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这样一闹两人也没什么心情继续逛下去了，加上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两人便直接回了学校。
星期天的晚上各个年级的老师都要开教职员工大会，所以整幢教学楼都处于无监管状态，这个时候就要靠每个学生的自觉性和各班班干部的能力了。一般来讲高三一班都是不用老师操心的，尖子班的学生自觉性都是极高的，可是今天的高三一班却莫名差了两了人。
差的两个人正是陆青和原牧歌，两人正躲在实验楼顶楼和一帮高三篮球队的人喝酒闲聊。
陆青在高一的时候曾经进过篮球队，只是随着学业的加重他实在是无法很好的兼顾，几经挣扎下才退出了篮球队。虽然退出了篮球队他却成了篮球队的半个义工，没事陪着练练球有事陪着打打架，篮球队也喜欢什么事都招呼上他。
当然有他的地方就有原牧歌，原牧歌晃了晃酒瓶，他其实根本没喝两口，他酒量不好，这似乎还是天生的，陆青几次都想把他的酒量给练起来，可是每次还没开始他就已经醉了。他原本是不打算来了，他跟篮球队的人没什么交情，也懒得听他们发牢骚，可是陆青却一定要把他拉来，说什么都不肯放过他。
他们刚刚打完了高中联赛，虽然拼尽全力可成绩仍是不好也不坏，而这也是高三球员能参加的最后的一次比赛，这次比赛后他们就要面临高考毕业然后他们便会各奔东西。
有幸考上大学的可能仍然能加入篮球队仍然可以继续比赛，而那些无法考上大学的便可能从此没有机会在踏上比赛的球场，从此与他们挥洒了最灿烂青春和澎湃热血的篮球从此不在有任何联系。
“嘭——”
啤酒瓶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操，大蟒，你干什么，吓死老子了。”陆青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来骂道。
“以前总觉得他妈的日子过得慢，老是等不到下课和放学，结果我还没怎么留意呢都他妈的比完了最后一次比赛了。”那个叫大蟒的撸了撸自己透着青皮的短发，带着醉意说道。
几个人都有些沉默，他们大概也没想到日子会过得如此之快一下子就面临分离和抉择。
“我艹，你还好，努把力还能考上体校，我就没什么希望呢，高三混完了就打算跟着我爹直接去云南了。”
“去云南？去云南干嘛？”
“我爸，我大伯、二伯全都在云南，也不知道去了干嘛，去了再说嘛。”
“飞哥，你呢，你打算干嘛？”
“大概会跟着我爸搞装修吧。”
……
陆青往后一躺，靠在了原牧歌的身上，用手肘捅了捅他，问道：“你呢？你以后打算干嘛？”
“我？不知道。”
“真没想过？那你高考打算报什么专业呢？”
“不知道。”
“那什么学校呢？”
“B大吧。”
“为什么啊？”
“我妈是B大的。”
陆青愣了愣，“既然这样，我也考B大吧。”
“你不打算出国啊？”
“出国干嘛，B大的经管系挺不错的啊，你别那么崇洋媚外行不行，总认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我艹，我不是看你小舅舅都出国了嘛，以为你妈也会把你弄出国呆几年呢。”
“我小舅舅出国早，那个时候国内教育是不怎么行，可是这几年高校出展得挺快的，也没那个必要就一定要出国啊，而且国外那一套也不一定那么适合我们国家啊，你没看到我小舅舅，堂堂海外高材生，世界500强高管回国之后被整得多灰头土脸的啊。”他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完全想象不出他那个高贵冷艳的小舅舅周旋在各种酒宴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你笑得这么开心，小心你小舅舅知道后收拾你。”
“你不去告密他怎么会知道啊。”
“那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告密的。”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牧歌最好了。”
陆青不知道的是他不去告密不是因为他有多好而是因为他不想跟他小舅舅有什么接触，他总觉得他小舅舅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一不小心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人从来都是趋利避害的，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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