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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周末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又到了周一。
“今天应该出成绩了吧？”
高一(21)班里，学生们交头接耳。
听到大家都在讨论成绩的事，莫巧巧再次哭丧了脸，扭头对陆婧安说道：“安姐安姐，考试成绩要出来了……”
陆婧安哦了一声，将背包挂在了椅子上。
“安姐你都不紧张的吗？”
陆婧安奇怪地看她一眼，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莫巧巧看懂了她的眼神，不由脸上一垮，想了想又问：“那你考试的时候感觉怎么样？难吗？”
“感觉？”陆婧安微皱眉。
“嗯嗯！”莫巧巧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陆婧安认真回忆了一下，“感觉……挺好睡的。”
旁边，斐明琛写字的手一顿，眼前浮现那天考试时候的情景。
一片笔尖沙沙滑动的声音中，女孩伏在课桌上，安然地熟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旁若无人，又心安理得。
明明是违反考场纪律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有些可爱。
斐明琛微微出神，莫巧巧却哭笑不得。
陆婧安耸了耸肩，将东西放好后，便插着兜出了课室，想来又往天台去了。
班里的同学还在讨论着，大概每次公布成绩前，都是最人心浮动的时刻了。
“哎，反正都在21班了，成绩就是浮云，我是没什么指望了。”
坐在最前排的林一峰，跟同桌聊着天。
“不过董路，我听说你初中成绩不错的，这次又都是初中考点，全班第一肯定非你莫属！”
“没有的事，过了一个暑假很多知识点都忘了。”董路摇着头，说得格外谦虚，只是脸上的笑容，却一点这个意思也没有。
他为了这次摸底考，别人暑假都去玩，就只有他抱着书啃，所以这次，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班级第一……
不管考没考好，大家都在等着成绩出来的那一刻。
只是按理来说，一中老师的效率一向很高。周六摸底考试，一般周一就能出成绩了，然而这一届的新生入学考试，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老班，考试成绩还没出来吗？”
英语课上，田茗正在讲课，就听到讲台下有学生问。
“对啊老师，成绩什么时候出啊？”
“能不能提前给我们透露透露？”
“英语成绩还没出来吗？”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便跟着起哄，原本安静的课堂一下子闹哄哄起来。
田茗看了看走廊，有点怕教导主任突然冒出来，她为难地笑了笑：“考试结果没有那么快出的哦，大家再等等。”
只是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前，落在了课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酷酷的短发少女再次不知所踪，只有眉目干净的少年独自坐在那里，表情闲散，腰杆却挺得笔直，在阳光照耀下，清朗如翩翩贵公子。
田茗的表情有些古怪，连陆婧安再次逃课的事情也没有多做表示，随后她便默默地收回视线，继续授课了。
到了课间操时间，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在一起，小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周六的考试好像有人作弊！”
听到这样的消息，众人顿时八卦了起来。
“别瞎说了，后来调了监控，人家根本没作弊。”这时，有个男生翻着白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跟亲眼见过似的。”
“嘿嘿，我在学校有眼线嘛。”那个男生得意一笑，“我跟你们说，现在成绩迟迟不公布，就是对某个学生的成绩存疑，要全级老师一起复审那个学生的卷子！”
“真的假的？谁这么牛掰？”
“这个就不知道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却怎么也讨论不出结果。
于是，便有胆大的学生在课上对科任老师旁敲侧击，可惜老师们都守口如瓶，神神秘秘的惹得人更加心痒痒。
终于在学生们千盼万盼中，下午第一节课后，田茗拿着成绩单走进了课室，将那两页纸粘在了告示板上。
有注意到的学生，不由眼前一亮。
“老师，听说这次有个学生的卷子被复审了，是不是真的啊？”
田茗刚准备说几句鼓励的话，就有学生抢着问，显然比起成绩单，大家对这件八卦更加好奇。
“确实有这回事……”田茗不擅长说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她话音未落，班里便一片哗然。
“是因为作弊吗？”
田茗连忙否道：“不是的，只是对卷子有些争议而已……”
争议？是考太好还是太烂？既然牵扯到作弊，那应该是考得太好才会有争议吧？
“那老师，那个人是哪个班的啊？”
“不会是有人逆袭了一二班，所以一二班的老师急了才有争议的吧？”
“哈哈哈，要是真的那就太好玩了！让那些尖子生好好瞧瞧，别老是鼻孔朝天，好像多牛逼似的！”
田茗脸上的笑容不免有些僵了，她明明说的是卷子有争议，并没有特指某个人啊……而且怎么她的学生们，好像跟一二班不是很对付的样子？
想到某个咄咄逼人的老师，她其实也有些头疼。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猜了，准备上课吧。”看到科任老师已经在外面等了，田茗急忙安抚了一句，然后匆匆出了教室。
语文老师金雯走上讲台，拍了拍桌面。
“都安静，现在点名。”
金雯也是位新入职的老师，不过她为人严肃，学生们都挺怕她的，所以她只说了一句，闹哄哄的教室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陆婧安又没来？”
金雯皱了皱眉，心想下课后有必要去找田茗谈谈。她没有浪费时间，让学生翻到上次讲到的页码，便开始上课了。
大家也不敢再问，只是这一节课上得，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
就连自诩好学生的董路，眼神也时不时往告示栏上瞟，根本听不进老师在讲什么，只机械地记着笔记。
刚刚他也听到了，这次有可能是因为某个学生成绩太好而引发的争议。
虽然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这个人……不会是他吧？
他写字的手一抖，划下的一撇便出了线格，他连忙用橡皮擦擦掉，只是手还是微微颤抖着。
不会真的是因为吊车尾班，突然出了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才而引发了轰动吧？董路发着呆，脸上渐渐泛起兴奋的红光。
而坐在最后排的斐明琛，手中转动着圆珠笔，无聊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目光无意地落在了身旁的座位。
下节课就是数学课了，某人该回来了吧……
脑海里闪过这么个念头，他又看向讲台，照着语文老师的指示，翻过了一页书。
秋日的天空湛蓝明媚，微风凉爽，让人不自觉地泛起倦意。
陆婧安靠坐在天台的阴影处，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铃铃铃——”
伴随着下课铃响起的，还有她裤兜里手机的振动。
她拿出手机，将备忘录提醒关掉，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之后，便踩着轻快的脚步，揣着兜往楼下走。
高一(21)班的课室里，一下课便有学生迫不及待地往告示栏冲。
“越泽越泽，快！一起去看看！”莫巧巧也催促着同桌，想一起去凑热闹。
“等等吧，人这么多……”
“你不去我去！”莫巧巧放开他，跑到告示栏，小小的个子往人群里挤。
人群忽然骚乱起来，人挤人显得乱哄哄的。
陆婧安回到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微微皱了眉头，因为被一群人挡住了道而感到几分不爽。
她轻嗤了一声，刚踏出一步想挤回座位，前面忽然有个人后退了一步，一只脚就这么踩在了她的鞋面上。
少女顿在了原地，低下头看着那只脚。
林一峰被身边的人一挤，便后退了一步，当意识到自己踩了人，回过头想道歉时，他便看到了少女那张阴沉发黑的脸。
“陆……陆婧安！”
男生的尖叫声突兀地在教室中响起，也让推搡的人群蓦地停了下来，原本喧哗吵闹的场面瞬间为之一静。
别的班级的人或许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对陆婧安也没有那么大畏惧，但21班的人却不同。
他们是跟陆婧安一起军训过的，也直面过她的暴力，对于这个敢打教官的刺头儿，大家都不太敢招惹，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撞到了枪口上。
“对……对不起……”林一峰已经吓得双腿直颤，“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女生更加黑沉的脸色，他抖得更厉害了。
陆婧安盯着自己的鞋面，洁白的运动鞋上，多了一个印子，看着分外碍眼。
“我……我帮你擦干净吧……”林一峰颤颤巍巍道。
陆婧安抬头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抿紧了唇。
课室里，同学们都紧张地看着他们二人，安静等着看后续发展。
只除了一个人。
人群都停下来的时候，董路却还在往前挤。
他太关心成绩了，就算同桌正面临着麻烦，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更何况这种情况正好方便他行动。
只三两下，董路就挤到了最前排，来到了成绩单面前。
成绩是按学号排的，他很快就找到自己的那一行，他紧张地看最后头的数字：总分，全级排名98！
他不由握了握拳，每个班至少60个人，两个重点班加起来120个人以上，他挤进了前一百，便说明他已经超过了重点班的学生！
董路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只是没等他高兴多久，本想看看其他人垫底的成绩，以满足他的虚荣心的，结果他忽然一顿。
陆婧安的数学……竟然满分？
董路扭头看了看那被人群包围的少女，心里不免一阵扭曲。
所以所谓的争议就是她吧？他也不得不怀疑，陆婧安是不是作弊了？凭她也能考满分？就连他的数学，离满分都还有几分的差距呢！
再看她其他的科目——呵呵，全部零鸭蛋。
这才是正常画风嘛！靠！
董路感觉像被喂了屎，既然老师们都把成绩公布出来了，证明陆婧安并没有作弊……
忽然，他的视线扫到某一行时，呼吸一滞。
“数学满分，物理满分，化学满分……”
他瞪大了眼睛，随着他的手指移动，本来喃喃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除了语文，全部满分！”
看到最后那个数字，他就像见鬼了一样：“我靠！斐明琛，年级第一！”
他一时激动，没有控制住音量，这时课室里又安静，于是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听到了。
什么什么？几乎全科满分的年纪第一？斐明琛？他们没有听错吧？！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课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然而，那个位置空空如也，原本端坐在那里的少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斐明琛去哪儿了？”
“好像刚刚被老班叫去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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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栽在他手上》，你们觉得把文名改成这个怎么样【小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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