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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远了看不清
司徒岑故作镇定的坐到主位上岔开话题:“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然有了。”月瑶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道:“我本是被司徒老爷请来教习大小姐的,可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却从未上手过一次,心中十分有愧,所以现在想请教一下大小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司徒岑挑挑眉:“当然是知难而退。”
“那若是这样,大小姐不早应该听从司徒老爷的安排才对吗?”
“那是我懒得跟他们争。”
“你就不能试一次?只是学一些很基本的东西根本就不难啊。”
“没兴趣。”司徒岑的语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真的是怪人!”月瑶气的跺跺脚,全然没了方寸。
“对,我就是怪人。”蓦然,司徒岑的语气有些凉。
“你到底怎么才肯配合我。”月瑶无奈道。
“没可能。”
。。。。。。
过了半天,司徒岑见月瑶没有说话,忍不住撇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哪知月瑶深深的低着头,脸上看不出喜悲,过了良久才语气落寞道:“或许是我们太自私了,不,确切的说,是我自己太自私,爹说司徒府有权有势,叫我定要努力教习好大小姐,所以我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好好的完成这个任务,完全没有体会到你本身的开心与不开心,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本身就是在强人所难,我有什么资格去勉强你。”
月瑶说着站起来,笑了笑:“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明白这个问题了。”
“你真的想通了?”司徒岑忽然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因为月瑶要放弃而欣喜,反而有些郁闷起来。
“你不配合,我不放弃还能怎么办。”月瑶揉揉额头:“好了,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说罢,便真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等等。”
话音刚落,月瑶只觉得手心一热,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你不是想演一出苦情戏给我看叫我心软?”
“你想太多。”月瑶扯了扯嘴角,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本是信誓旦旦的过来要说服司徒岑的,却没想到自己三言两语的被对方说的打了退堂鼓。
也许,她只是心疼了一下。
司徒岑说自己是怪人时候的那副寂寥,无端让人心疼,让她实在没有勇气去逼对方做大家都自以为是对的事。
月瑶的手渐渐从司徒岑的手里滑开:“有缘再见啦。”
出去的路上,绿鸢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问道:“姑娘真的要离开?”
“自然。”
“大小姐虽然犟的很,可其实她对姑娘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
“大小姐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若是有机会,姑娘可以经常到府里来玩儿。”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绿鸢对月瑶的印象十分的好,故而说出这些宽慰月瑶的话来。
“嗯。”月瑶点了点头,冲着绿鸢笑了笑。
子幽居内,司徒岑无精打采的靠在走廊上发呆,红芷走过来,轻笑一声:“这样子可不像你,莫不是人家要走了你还舍不得。”
“她走了我才高兴。”司徒岑闭上眼睛道。
“既然高兴,怎么满面愁容。”红芷到司徒岑旁边坐下,丝毫不像旁的丫鬟那样忌讳什么主仆之分。
像是对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司徒岑眼皮都没抬道:“我愁的是我爹又该给我找新的教习了。”
。。。。。。
回到竹苑,月瑶稍加准备便打算去向司徒夫妇拜别,到了地方说清来意后,夫妇二人虽然挽留了月瑶,但奈何月瑶去意已决,司徒夫人便退了一步道:“走也不是立马就要走吧,不如等晚上宴请了姑娘,也算是践饯行。”
“这。。。也好。”月瑶想不出理由驳回,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司徒夫人一直挺喜爱月瑶的,见这件事定了下来,便拉着月瑶说着其它的话,月瑶也一一应着。
好在在子幽居的时候点心茶水管饱,所以就算没吃午饭月瑶倒也不饿,可这就苦了一旁的绿鸢,饿的一张小脸泛白泛白的。
月瑶于心不忍,再跟司徒夫人说了几句便带着绿鸢回了竹苑。
绿鸢去吃饭的时候,月瑶就去榻上绣了自己没绣完的牡丹,不知不觉中,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月瑶刺下最后一针,打好结,正要将线扯断的时候,不防眼前的蜡烛忽然猛的晃了晃,一下子熄灭了。
“怎么。。。”月瑶回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忽然感觉面前一股风拂过,紧接着,有人用手从后边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别吵,是我。”
这声音月瑶一听便知道了是司徒岑,不过这个情况月瑶倒也真的乖巧的没有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四周一直没什么动静,司徒岑这才有些放松的拿下了捂住月瑶的手道:“应该没事了。”
“出什么事了。”得到了说话的权利,月瑶第一时间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没事,对了你不是要走,怎么还在这里。”司徒岑明显不准备解释,说着就准备出去。
“你不知道?”月瑶也有些摸不清头脑,难道司徒夫妇宴请她没打算叫司徒岑?
正说着,窗外猛的响起一道破空的声音,司徒岑闻声脸色一变,立马身体一侧抓住月瑶闪到了一旁,与此同时,一只箭狠狠的插在了方才月瑶站的位置。
“暗卫失败了!”
司徒岑脸色难得的沉重,这时又一只箭破空而来,司徒岑急忙掀起角落的桌子带着月瑶躲在桌子后边。
“你在这里不要动。”
司徒岑吩咐着,自己则一个翻滚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
“有人要杀我?!”月瑶惊疑不定。
“笨!”司徒岑利落的移到窗户前,试图想看看外边的情况。
哪知刚一动,又有三支箭瞬间而至,幸得司徒岑身体灵活,这才堪堪躲了过去。
一下退回到屋子里边,司徒岑小声道:“他们看不清里边,你别动,就不会成为靶子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月瑶腿都有些软,从小深居闺阁,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是我的仇家。”司徒岑许是觉得连累了月瑶有些愧疚,终于解释了一句。
“仇家!”月瑶动也不敢动道:“你哪儿来的仇家,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外边的人不确定我是否在这里还留有后手是以现在也只是在试探,可时间一久就真的不好说了,现在只希望老爷子他们能尽快察觉这边的事。”司徒岑说完,一个翻身又到了月瑶身边。
果不其然,这一翻身,瞬间就有几只箭砰砰的撞在了不远的地上。
月瑶只觉得无比冤屈,这叫什么事,怎么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有被卷进了杀身之祸里,幽怨的看一眼身旁的人,哪知对方也正看着自己,还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我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司徒岑说着,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月瑶的背。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让我怎么放心。”月瑶嗤之以鼻。
“你怎的这般有趣。”对方忽然凑了过去。
看着一下子近在咫尺的脸,月瑶瞬间脸色爆红,浑身一热,结结巴巴道:“凑。。。凑这么近干嘛。”
“远了看不清。”语气十分的坦荡荡。
月瑶一下语塞,默默的明白了一个事实,司徒岑要是不要脸起来,估计连她自己都怕。
月瑶暗自鄙视下自己,现在这么危险,她想的这都是什么有的没的啊。
等了等,对方却丝毫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你看够了没!”
“还没。”
“哎呀说真的,你说司徒老爷现在发现这边的情况了没。”月瑶无心玩笑,还是比较关心自己的小命问题。
“不好说。”司徒岑十分欠揍的说着,神色又一转:“如果等会儿外边有人破门而入,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动就好,首先他们的目标是我,再者他们应该不知道你住在这里,毕竟之前竹苑从未有人住过,现在房间又黑,你只要不被发现,应该没什么事的。”
黑夜里,月瑶看不清司徒岑的样子,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一个大概,可听着对方认真的语气,月瑶不服输道:“你以为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嗯。”
“。。。。。。”
“好了,其实是你没有武功,被发现了只会拖我后腿,还不如藏好点。”司徒岑丝毫没有危险的觉悟,语气还挺轻松。
说来或许是巧合,就在司徒岑话音刚落,门外忽然迅速响起了无数个轻盈的落地声,紧接着,门被猛的踢开。
看来对方也不想拖延时间太长,也试探出这里边没有什么后手等不及要进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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