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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要紧的事儿
胡杨又和白佩蓁说了两句话，便回到客厅半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播着什么台湾的还是韩国的电视剧，令人觉得很无趣，不过她根本不看，只是为了听到些嘈杂的声音。
胡杨微微合上眼，感受着胸腹部传来的疼痛。受伤之后她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很慢，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不如从前了。她知道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况且还有更多要紧的事儿要去办。
林冰的事儿，看样子是可以告一段落了。她原本不想信任一个外人，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厂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没有搞生物学研究的人。不过主要的工作已经完成了，林冰被派到岛上，也就是负责日常维护的工作——在关键技术上，与其信任那些白人，倒真不如交给中国人去做。
她倒不怕林冰泄露什么秘密。想必林冰自己也知道，一旦上了胡杨这条船，她就别想再下去了。她自己清楚得很，胡杨本身就是找她去玩儿命的，如果她敢有什么小动作，岛上部署的胡杨的人，想要她的命也是十分容易。
不过除了林冰之外，还有别的要紧事儿。现在的胡杨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胡守金了，她主要缺的不是人才和技术，而是资金。
在这个拜金的时代，社会关系变得非常简单，原先很多涉及到义气信仰原则伦理的事儿，现在都能用钱来解决。这对于资本家而言当然方便，但却带给了胡杨他们不少的麻烦。最大的影响当然是让他们变得不敢信任除了厂里以外的任何人，和任何人合作都必须得保证自己能出得起比潜在的对手更高的价钱。
这就迫使他们必须得保证，厂里有足够的资金来解决问题。而就冲着现在日益衰落的第二产业，单靠接国内外合法的单子虽然能维持厂里的正常发展，却是不够供给岛上建设的。他们需要更多、更有价值的单子，一方面是得到更多的资金，另一方面也是掩人耳目地购入更多钢铁，来输送到岛那边儿。而这些额外的单子显然不都是完全合法的。
明天在送林冰出发后，还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胡杨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盒头孢，就着茶水咽了两片。她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以免明天见到那些人时让他们发现了什么。
——
第二天一早胡杨便醒了，反射性地看了看表，才六点四十三。
她转过头，看到白佩蓁还在她身侧安稳地睡着，一双白皙细嫩的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她的手。胡杨心里不禁有些淡淡的怜惜，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最多可以信任白佩蓁几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就冲着他对自己的迷恋，他也不可能会有意危害到胡杨。况且，就算胡杨再虚弱，也依旧保持着可以迅速了结这个男人的能力，否则她也不可能让白佩蓁在她睡着的时候还躺在她的床上。
当胡杨抽出自己的手时，白佩蓁被这十分轻微的动作惊醒，看见她已经下了床开始换下睡衣，不禁有些诧异：“胡教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我得去一趟机场。”胡杨睡衣的扣子解下一半儿，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俯身下去轻轻吻了吻白佩蓁光洁白皙的额头，“今天的早餐我到外面去吃，你身子沉，再睡会儿吧。”
白佩蓁没有多问胡杨这么大清早去机场干嘛，他想必也知道即使问了胡杨也不会回答，反而会让她觉得他烦人。所以他也只是小声说道：“这才四个多月，有什么沉的。”又连忙直起身，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胡教授，你可别又去吃什么辣酱！”
“当然不会。”胡杨温柔地笑道，又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你也得记得起来吃早饭啊，蓁蓁，否则我儿子该饿了。对了，我中午回来吃饭，多半儿还有别人要来，多准备些菜。”
白佩蓁乖巧地点了点头，重新钻进被子里躺好，又睁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望着她。
“怎么，连我换衣服都要看？”胡杨微微挑了挑眉，白佩蓁顿时有些脸上发红，气恼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胡杨迅速换上暗红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洗漱完毕之后又用梳子梳了梳头发，戴上了另外一副带着度数的方框墨镜。镜子里的那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二十岁，如果不是胡杨的头发已经有不少开始泛白，恐怕能骗过好些人。
她没有带任何东西，只是穿上一件棕色的皮夹克，在口袋里揣了钱包和手机，便戴上围巾下了楼。
胡杨打车去了机场。除非必要，她根本不会开厂里给她的配车。那车是她在当大学教授时开着上班的，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不要再开出来，让别人看见或许还会怀疑什么。
到了机场大厅，胡杨老远便看到林冰穿着旅行风衣，正拉着一个偌大的箱子站在那儿四处张望着。看到胡杨走过去，她似乎没认出来，直到胡杨走到她面前才意识到这个戴墨镜的就是胡杨。
“胡教授？”林冰有些惊讶，她从来没见过胡杨这样随意的打扮，“您……您不冷么？”
“能不冷么？”胡杨笑了笑，很自然地把她的手拉过来握着，用她的手暖了暖自己的手，又说道，“修自若应该和你讲清楚了吧？到了那边儿……我们的实验室可就靠你了。”
被她的手握住，林冰惊讶得脸上有些发热，同时意识到胡杨的手究竟有多冰凉。她心里突然有点儿担忧，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可担忧的。这位胡教授显然不会让她自己出任何事儿，至于她的健康问题还是留给修医生来操心吧。
“修医生已经说明白了。”林冰认真地点头道。如果说之前是因为受到胡杨的吸引而跟她干这玩儿命的勾当，那么在了解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之后，林冰便彻底被这些人的天才与疯狂所折服。她打心底想要跟着胡杨玩儿这把，挑战自然，这对于一个科学研究者而言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那再好不过。”胡杨又微微笑起来，感觉自己的手温度渐渐上升到林冰的手相同的水平，便松开了林冰的手，“到了那边儿，你自然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小问题可以直接问修自若。当然，”她轻声笑道，“如果你想我了，大可不必告诉修自若，直接给我打电话。修自若也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管得太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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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冰：我究竟上了什么贼船……
胡杨：什么贼船没关系，只要船上有我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要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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