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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成绩提升
胡杨准备程燕燕的辅导资料，可是相当认真的。
之前她并没有想要如此系统地针对程燕燕的学习状况进行辅导，然而由于她已经当了程燕燕的家庭教师，算是给出了承诺让他的学习成绩有所提高乃至能考上一所像样儿的大学，也就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
老实讲，胡杨的确动了让程燕燕以后去厂里工作的心思。虽然理智上知道程燕燕的母亲没有再回到厂里，和她喊的那句不可能有关系，但因为她和伊戈尔的确喊了那句话，所以现在得知那个被人称作“海姐”的姑娘已经死了，胡杨心里还是感到有些愧疚。
不过就算胡杨心里有些愧疚，她也没有任何权利能够让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男孩儿和他的父亲落户在厂里。要想在厂里工作，必须通过厂里招聘的途径，而要想在厂里落户，除非是已经落户的职工的家属（认定标准是长期共同生活，而不一定非要有法律认可的关系，所以长期同居也算，但具有亲缘或婚姻关系却分居两处则不能算）可以缩短考核时间，否则都一律要经过五年。
所以她若想要真的帮助这对父子，大概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辅导程燕燕让他能考上一所好学校了。而至于他毕业之后究竟会不会去厂里，胡杨倒觉得他可能不会想去，因为厂里的职工福利不会体现在工资里，而没有落户的职工是无法享受全部职工福利的。厂里需要的也不是穷人，而是有马克思主义志向的人，贫富女男等等均不论。
辅导程燕燕其实并不困难，因为他是个愿意好好学习的学生。之前因为程家缺钱，需要程燕燕去帮着织毛衣，而程夫人也没有空闲和能力辅导他的学习，而现在有了胡杨给的六千块钱，程燕燕暂时不用管家里赚钱的事儿了，还有胡杨每天下午放学之后给他讲题，他的成绩自然也就有了逐步的提升——而且这个提升幅度也是相当大的。
其实程燕燕原本的数理基础并不弱，只是文科的基础不太扎实，但幸亏他是理科生，所以这倒也不算是硬伤。在数理化生方面，把原来的那些模糊、记错的知识点重新理清，整合到学科逻辑之中后，程燕燕的数学和理综的排名很快便有了很大的提高。
这个提高的幅度都有点儿让人不敢相信，就连他的老师也觉得很奇怪。而且由于程燕燕彻底改变了原先的那种套公式、套模型的解题方式，致使他的解题过程有时候会比较长，但逻辑却十分清晰，也容易让人想给他分。而相比之下，那些老师却发现他越来越不写作业了，甚至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他们便猜得出来这孩子应该是上了别的补习课了。
不好好上学校的课，下课之后却去上补习班，这是学校的老师比较讨厌的。虽然这种行为本质上并没有影响到老师的利益，但学生上课不好好听讲，却让老师心里觉得不痛快。可是程燕燕的成绩提高了又偏偏是难以掩盖的事实，那些原先忽视他，甚至是因为他出身工人家庭就轻视他的老师们，这下儿倒是对程燕燕上的补习班有些感兴趣了。
而至于程燕燕的文科么，这倒是有些奇怪的。原本胡杨对于帮助提高他的英语成绩很有信心，然而看了他们现在的英语卷子才发现，什么语法之类的理论她压根儿就没学过，作文题目也不太能够理解考试要求为什么是那样儿的。反倒是在语文方面，由于胡杨给他在网上找了一群题以及正确答案一篇一篇地看，程燕燕最终还通过那些题的出题模式领悟到了些许答题的技巧。
好在程燕燕的英语主要弱在积累，语法什么的倒不是问题所在。而语言积累么，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帮助得了的，胡杨只能告诉他如果能读就多读点儿英语文章。
“如果你不想出国的话，现在学的这些英语就没什么用。”胡杨并不很在意地说道，“现在一般的工作里用不着这么多日常英语，这些奇怪的语法就更不用说。到大学里你可能会学到专业英语，那才是真有用的。”
“可是高考考啊。”程燕燕咬着嘴唇望着胡杨说道。
自从程燕燕的成绩确有提高，程夫人已经不再那么戒备胡杨了，上课的地点也从在程燕燕家里程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改到了随便什么地方。由于一般都是在饭点儿，胡杨便经常到餐馆里给程燕燕上课，只是吃多了“垃圾食品”终究对健康不利，她便多选在中式快餐馆里进行教学，吃完饭之后又到程燕燕家里再讲一会儿。
“高考你就应付一下儿，别太陷进去就好。”胡杨摸了摸男孩儿的脑袋。
程燕燕不禁腹诽，胡先生这是把他看得太高了，若是高考不考，他可能都不会愿意看这些玩意儿一眼。
不过他却又有些担心，像自己这样如果不考就不想学，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以后究竟该选择什么工作啊？他倒是想像胡先生一样研究生物，可是他有晕血的毛病，而且连稍微大一点儿的蛾子都害怕，恐怕是干不了那一行了。
程燕燕忍不住问道：“对了，胡先生，当初您的英语是怎么学的？”
胡杨想了想，才回答道：“事实上，我高中学的是俄语，到了大学里才开始学英语。我有个……朋友，高中学的是英语，到了大学里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每天只用英语跟我说话，我的英语水平才达到能去得了美国的程度。”
她说的那人便是伊戈尔。当时他们班上可以选择学俄语或是英语，伊戈尔因为原本就是苏联人，自然用不着再学俄语，于是就选择的英语，而胡杨却是学俄语的。她学俄语主要是因为听说俄语比英语难，并且之后因为自己的俄语成绩经常比伊戈尔的英语成绩高一点儿，而感到十分开心。不过由于在家里的时候胡杨也看过伊戈尔的课本，还和伊戈尔学英语玩儿，所以到大学开始学英语时也没有那么费劲。
后来胡杨在美国学了一口美式英语，伊戈尔却又因为经常跑大洋群岛，而染上了大洋群岛那边儿的习惯。这俩人的英语虽然相当于是一起学的，在旁人听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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