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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阿姨
提到“阿姨们”的时候，胡杨分明看到站在胡守金身后的高明对她得意地笑了笑。
胡杨不爽地瞥了她一眼。这个叫高明的家伙和胡杨是同一所大学取得博士学位的，只比胡杨年长五岁，之前在美国还和她见过面。当时她受用了胡杨好几声“学姐”，结果转脸儿回国就变“阿姨”了。
不过她不忿儿这人，也不可否认她的确厉害。高明是个武器专家，曾经不知怎么做到的，使得那帮美国人都认可了她，让她一个外国的博士研究生有机会看到美国最先进的激光武器的研究。而她回国之后便一直寻找研制激光武器的机会。
高明认为，低能量的致盲性激光武器在步兵作战时具有能够安静、稳定和快速使得敌方丧失行动能力的特点，非常适合如机械厂这样的民间非法武装作战。而高能量的激光炮等武器，相比于传统力学打击武器也有快速、精确的优势，并且可以在有效解除敌方战斗力的情况下，降低其致命性，减少因战斗导致的伤亡。
基于以上考虑，高明是自己找到机械厂的，然后便对当时已经挂名上“新月机械制造公司”董事长的胡守金一见钟情。
高明表白的时候，胡守金都快被这年轻人吓蒙了，然后不得不告诉她，机械厂不是军火制造厂，从理论上讲是不能自行研制武器的。但高明却说这没关系，她还可以干别的，于是胡守金就让她在厂里当工程师。
自那以后，高明就开始活跃在胡守金周围，还特喜欢对胡杨以“阿姨”自居来占她便宜。原本胡杨真不想理她，可后来发现致盲性激光武器在各种非法组织中有不小的市场，所以还不得不请高明来主持研究。
只是这帮胡守金的老姐妹里，除了高明这样的“假长辈”，还有修志新这样的真长辈。
修志新接过胡杨给倒的茶水，便关心地问道：“丫头，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肝一时半会儿长不好。”胡杨温和地笑道。
然而修老同志下一句话便是：“那就好，我们家自若天天念叨这事儿。我来之前她还嘱咐给你带信儿，不要吃油腻的东西，不要吃海鲜，也别吃辣的。”
胡杨只得无奈地点点头。修自若什么都好，就是管得太多了。胡杨真难想象，她一个女人竟然能记得住那么多病人的坏习惯，并且抓住一切机会提醒那些在她那儿做过手术的病人。
而说到身体状况，胡夫人突然问道：“对了，丫头啊，蓁蓁怎么样了？他今天怎么没来啊？你可多关心点儿，如果他身子不舒服，赶紧打电话到医院问问。别因为霏霏小槿他们生产顺利就放松警惕，你是见得多了，但人家可以头胎。你有经验看有什么不对的，就带他到医院瞧瞧。别总拿你那点儿枪伤当事儿，过去打仗的时候谁没有个枪伤？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多帮帮蓁蓁，别因为人家是外厂的就欺负人家……”
他这番话倒豆子似的倒出来，让胡杨都没法回答，只好无奈地插话道：“蓁蓁那才四个多月，爸你着什么急啊。”
“我是不着急。”胡夫人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胡杨的肩，“但你千万别因为人家是外厂的就欺负人家。蓁蓁都怀孕四个多月了还得管你那点儿事儿，真是可怜见儿的。”
明面儿上不好反驳，然而胡杨还是腹诽道，原先在农村男人怀孕七八个月还要下地干活儿呢，厂里最困难的时候，七八个月的孕夫也和其他人一样上工，并没见出什么事儿。何况白佩蓁住在她家里，也根本不需要做什么重活。
而后这些胡守金的老姐妹们，又问了好些关于雪莉的事儿，胡杨也都各个回答了。
寒暄过后，大家才都坐下来谈正事儿。
胡守金的这些老姐妹们，其中有技术专家，有资深职工，也有管理人员，甚至是武装部的外勤负责人。不过她们非要特意找个机会聚集到胡杨周围谈正事儿，并不是因为胡杨有多厉害必须要参考她的意见，而是因为胡杨已经成为了厂里的精神领袖。
事实上胡杨和厂里的任何专家、职工代表和干部一样，并没有什么超出一般同志的特权。而且由于她掺和的事儿太多，大量精力都花在搞她的生物学研究，以及和非法组织的头目们斗智斗勇上面，真正涉及到厂里对未来的计划和重要决策上的反而比较少。
但由于二十多年前厂里流行起来的那几张胡杨的照片，使得厂里现在的年轻人们因为这个意外，而都开始对胡杨有所了解。在那些喜欢跟风的年轻人看来，胡杨就是一个很好的跟风对象，因此当需要宣布什么整个厂的人都需要知道的事情时，由胡杨来“代言”反而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胡杨是个很好使的扩音器，厂里这些重要事务的相关负责人便有义务把最近民主讨论得出的计划，全部都讲给胡杨让她清楚，然后再由她在合适的时机向厂里的所有人强调一遍。
但胡杨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发言权的，毕竟她和伊戈尔负责主持厂里生物技术的研究。虽然生物技术对于一个原先是机械制造厂的组织而言，听上去有些不搭边儿，但胡杨却相信通过她和伊戈尔已经研制成功的这项生物技术发明，可以彻底改变至少是机械厂和大洋群岛的现状。而对此厂里的其他人也抱有不小的希望。
这一次雪莉学成归国，胡杨要和他们商量的便是，先送几个人到大洋群岛上，试一试她和伊戈尔研制的这项奇妙的技术。
“试试倒没什么问题。”在厂区医院工作了四十多年的老医生周希文公正地说道，“不过整个流程至少需要一个半月，如果全都耗费在岛上，那厂里的工作怕是会耽误。而且倘若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关于厂里工作的重要信息就可能会丢失。”
“这的确是个问题。”胡杨用手托着下巴，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所以就从已经完全离开工作岗位的老人试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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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机械厂七十五岁以上的所有老人：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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