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栖曲(人物版)

作者:静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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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正清秋(三)


      要不怎么说喝酒伤身呢,我的胃因为空腹喝酒疼了好几天。不过我甘心情愿。
      在家休息的几天,我扳着指头数日子。我们喝酒的那天正好是初五,我得等五天才能再见到他。
      寒烟和拓霓都要留在家里照顾我。不就是胃有点小毛病,至于吗。我把他们一个个轰出了门,让他们该干啥干啥去。心里还是很温暖的,原来我病着还有这么多人关心。

      我正在美美地想着若岑,中隐来了。这时他不应该去品茶轩喝茶的吗?虽然有点懊恼自己的世界被打断,但人家来看我毕竟是好心,总不能拂了人家的意。
      小齐把一包包的东西拿进院子,放到石桌上。
      思量着拿什么招待他们。中隐几乎每天都去品茶轩,茶确实喝得不少了。家里有我托阿里奥娜的朋友从西域带来的柠檬,于是倒了两杯清新的柠檬水给他们。
      小齐受宠若惊,看着他的主子,并不敢接我递过去的杯子。
      我看了中隐一眼,对小齐道:“来我这里的都是客人,没身份差别。拿着,坐。”
      中隐饶有兴味地看着我,道:“客随主便,小齐,坐吧。”
      我也落座。
      中隐玩笑道:“看你这串上串下的,哪像个病人。不会是干活偷懒装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知道你干过这种事,也别指望全世界都跟你似的啊。像我这么高尚的品格,像干这种事的人吗?”恋爱中的女人,胆儿都见肥,谁都敢顶撞。
      “你品格高尚?那你当年还拿天山童姥来耍我玩儿?”他开始揭我的短。
      “我说那陈芝麻烂谷的事儿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啊,遇到情况不妙就拿出来打我一棒槌。您都这么大人了,那心眼儿怎么没跟着您的年纪见长啊,还跟针眼儿似的。”
      “我还就记着了,怎么了?除了你谁还有这个胆敢耍我玩儿?”
      “那是,十分新鲜吧?不如我以后再接再厉,继续摸老虎的屁股?”
      “你是不是喝了一次酒胆给喝壮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中隐眼里的笑意不减。
      “我胆儿本来就够肥!”我争辩道。
      “以后少喝酒。女孩子家,像什么话。”他突然收了笑容,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这,这脸变得,那川剧的变脸王该下岗了。啧啧。
      “你怎么说的好像我长辈似的。”很久,我才道。
      中隐瞪了我一眼:“谁稀罕当你的长辈。是你太不懂事了。”
      啧啧,小屁孩真不可爱。
      我转变话题,指指桌上:“这些是什么?看着我生龙活虎的样子,心疼这些东西都浪费了吧?你可以把它们再拿回去,我不会笑话你的。”我呵呵笑。
      “不浪费。你该补补,长胖些了。”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深。
      我有点心慌,撇开眼睛,道:“瘦才好看知道不。”
      他不理我,道:“这些东西统统给我吃了,我每天都会来检查的,如果发现你没吃…哼...”
      最怕的就是他的威胁,我哀号:“哪有这样的。我得的是胃病哎!”
      “这里面有药,把它们都吃了。还有,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喝醉酒,仔细你的屁股!”他赤裸裸的威胁。
      我的脸部神经不受我控制的抽动起来:这是一啥人啊。

      寒烟回到家,看到我还没收起来的一桌礼物,讶道:“这么多?你买的?”眼睛一转,道:“明白了,有心人送的。”笑嘻嘻地搭上我的肩膀:“怎么样?中隐对你可是没话说哦。我一告诉他你胃不舒服,他立马紧张得不得了。连我看了都感动。虽然他家有悍妻,可看在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考虑考虑?”
      “什么一往情深,你喝多了吧?唉,我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呢,你就不计前嫌反而帮着他说话啦?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拨去寒烟的手,假装生气道。
      “哎呀妹妹,姐姐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上哪找这样的良人啊,长得一表人才,有钱又有势,还对你好。”
      “说,你这财迷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银子了,这么帮人家说话!”我开始挠她的痒。
      “哎,别,别…妹妹年纪也不小了,该订婚及笄了。”寒烟被我挠得直闪躲。
      我收手,笑道:“瞎操心!你呢,你先出嫁我再考虑。”
      寒烟坐下,叹了口气,刚才的高兴劲儿一扫而光,脸上罩着一层忧郁:“我,我除了他谁也不想嫁。”
      “别吧。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呢。比如中隐就不错啊。有你在,他家的悍妇保管被更彪悍的你治得服服帖帖的。”我玩笑,试图赶走她的忧郁。
      “那我们岂不是公事一夫?”寒烟果然笑了。
      “啥公事一夫啊,我可没说要嫁他。他不是我心中的良人。再说我可不要跟你争一个男人,多伤我们姐妹感情啊。”
      “唔?那就是说你有意中人啦?是谁?子明?”
      子明?意中人,子明?
      “什么啊,子明是好朋友,跟意中人搭不上边的。”
      “那是谁啊?”
      “唉,姐姐,我的意中人眼中没有我,只有他的妻子啊。我这也是,长路漫漫。”我也高兴不起来了。
      寒烟心疼的搂住我:“可怜的小叶。咱们姐俩这都是怎么了?”

      中隐天天都会带着小齐来我们这简陋的小院看看我。检查我的药和补品吃的怎样了,跟我斗斗嘴,然后满意离去。
      我们的见面非常频繁。这是不是不太好?
      明天就是跟若岑约好的骑马日,我决定今天中隐来时跟他提醒一下这个事。

      今天的中隐不一样。他阴郁着脸进入院子,小齐跟在后面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坐在石桌旁,道:“把你的酒拿出来!”他那天碰到闰泊时就知道我有烈酒。
      我看他口气很冲,知道现在最好照他说的办。取来一坛酒和两个杯子,又简单弄了几个下酒菜,在小齐的帮助下统统摆上石桌。

      他自斟自饮,不一会儿就喝了很多。
      我劝道:“喝慢些,这样喝容易醉。你也吃点菜啊。我陪你慢慢喝,好吧。”
      他夺过我的杯子:“你不许喝酒!”
      我哭笑不得。我不许喝酒,你却在那喝得那么欢!
      我只好道:“那我帮你倒酒,行了吧?”
      我的胃还没恢复好,确实不能喝酒。再说我也喝多了这小子靠小齐一人照顾能行吗。
      这小子的酒量不错,一坛酒见了底,他才吐了。要知道他是空腹喝酒,又没动一口菜,而这一坛酒少说有一升呢。
      见他吐,我和小齐都慌了神,伺候得手忙脚乱。这才知道醉吐的人是多么不好伺候。若岑那天一个人是怎么办到的?

      完了我们把他扶进拓霓的房间休息。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开始胡说八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只喜欢二哥,都偏袒他…我的计策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他们不肯用…父皇他,他从来都不喜欢我,他眼中只看到二哥…”
      我大概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这么郁闷。他也只是个缺少父爱、想表现自己的孩子。就算表面多风光、多霸道,他也是个需要爱的普通人。
      我庆幸自己拒绝他、让他少跟我来往的话没有说出来。那该多伤人啊。
      叹了口气,我握住他的手,转头对小齐说:“去回春堂抓些醒酒药。”然后坐在床边陪着他。
      他仍在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闭着眼,好看的眉毛紧皱着。忧愁聚在眉间。我拿出手帕,帮他轻轻擦去嘴角的污垢。
      他突然睁开眼睛,虚弱道:“小叶,小叶…”
      我连忙应着:“我就在这里。”
      他迷茫道:“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父皇都看不到,他眼中只有我二哥。”他的二哥,是若岑。
      我知道他现在不清醒,不忙着回答他,道:“你需要休息。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刘霁云说要除掉二哥,取二哥而代之。可是,他是我二哥啊。”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什么!要除掉若岑!我猛然抽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脸。他虽然不清醒,但这种事不是可以编出来的。
      他一惊,眸子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清明。
      片刻之后,他镇定地起身下了床,不言一字。
      现在的他跟刚才判若两人的冷静,好像他没有喝醉过酒,刚才的醉态只是演的。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才感觉到他的可怕。我苍白着脸道:“你,你不要做糊涂事。”
      他伸臂握住我的手,眼睛里是令人心悸的专情,还有那毫不掩饰的痛苦:“我不该让你知道那些事情。你不该听到那些龌龊的想法。”
      我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知道那些想法是龌龊的,就不要做好吗?不要让自己的手沾上龌龊的东西。”
      他躲过我的眼睛,道:“人各有天命,有时候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的。”
      听到“天命”俩字儿我就冒火,几乎是吼着:“别信他妈的天命!就算别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你一定可以的!你要做自己认为对的,就是掌握了自己!”
      我眼中怒火冲天。
      他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眼睛里的火气慢慢消散,转为担忧,转为央求。他的指轻轻抚过眉毛、眼睛、鼻子、唇、下巴、到脖子。
      我直直的看着他,不理会他暧昧的动作。我要他的答复。
      他突然笑了,道:“其实你很美,就是不知道打扮自己。”他逃避了。
      这不是个可以逃避的问题。“中隐!你记住,不要设计自己的亲人,你们留着是同样的血液。”我郑重地告诫他。
      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了一下,闭上眼睛,掩饰了里面的苦涩,吻了上来。在唇上轻轻点了一下,放开了我。道:“我该走了。记住了,不把补品吃光我就揍你的屁股。”
      然后他给了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心里突然堵得慌。
      我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后冲到院中,把石桌上的杯盘统统扫到地上。

      一夜无眠。
      反正睡不着,写了封信给子明。告诉他我和寒烟的现状,也把中隐这件事跟他说了。看着子明养的信鸽蒲扇着雪白的翅膀消失在夜空中,心情好了很多。

      第二天,初十。
      小孟上午来到我家,给我带来一套宫女的服装,告诉我去宫里挑马。我换上衣服,又拿上若岑给我的令牌,坐上小孟的马车出发了。
      小孟很活泼,一路上都在说话,不像小齐的沉默寡言。大概是主子性子温和给惯的。
      那么温和的若岑,如果有人陷害,他会招架得住吗?
      (一章字太少了,明天接着这下面写。)

      这是我第一次进皇宫,我是说这辈子。上辈子去参观的遗址当然不作数了。
      我们从长安城的东边北上,由兴安门进入皇城东北角的东宫。我看到那些建筑群古朴庄严、浑厚肃穆得不像话。以前参观皇城就觉着宏伟,是古人智慧的结晶。而今,若岑就住在这里,我想象不出他怎样才能适应住在这么大,这么空旷,这么冷清的地方。这里冰冷的感觉是多艳丽的颜色也掩盖不了的。这无情的建筑能有家的感觉吗?我想起自己简陋的小院,那里才像个温暖的家。
      想着住在这里的若岑,有些心疼。而傻傻的中隐,居然还想住进这种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跟着小孟来到马场。

      马场的马很多,看就知道每一匹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良马种。各种颜色、各种体型都有,它们有的奔跑、有的聚在一起吃草、有的嬉戏。这里像是它们的乐园,马儿们都过得好不惬意。
      突然注意到一匹比较小的红马,独自躲在一旁孤独的吃草,显得跟其他的马格格不入。我看了眼小孟,示意他跟上,径自走向那匹小马。小马停止吃草,跟我对望。它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他情人似的,我不禁笑了。然后我慢慢地抚着它背后的毛。它也不认生,脑袋亲昵地蹭了我两下,弄得我直痒痒,咯咯的笑出声。
      小孟赞道:“啧啧,这匹马是整个马场最倔的马了,谁都不让靠近。没想到它今天认主了。姑娘,这真是缘分啊。”
      我十分满意的拍拍它的脖子:“你是不是在这孤独的等我等了很久啊?”
      它十分配合地喷了个响鼻。
      我哈哈大笑。这马还真对我的胃口,通灵聪慧。
      小孟告诉我这是匹母马,我更加满意,当即就给它取名为:小灵。
      看着小孟拿来的马鞍,小灵就开始暴躁地用前蹄刨土。我只好谢绝了小孟的马鞍。这小灵,真是个娇小姐,连马鞍都不想背。

      上午剩下的时间我就用来练习怎样上马了。好在小灵个子不高,经过一上午姿势极不雅观的爬行而上,到若岑教我的时候,我已经能被他轻轻托一把就一跃而上了。嘿嘿,事实说明,我的骑马天赋是很高滴。
      午后不久,小孟来叫我,说若岑让我去用些点心,休息一下。

      小孟去吩咐食物了,我坐着无聊,决定去跟若岑道一番谢。当然也是要看看他,已经五天不见了。五天,我是多么想见到他。
      因为大,整个东宫显得比较安静。宫女内侍很多,却井井有条地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十分的训练有素。我悠闲地走着,寻找若岑所在的宫殿。许多人都讶异地微抬头偷看我一眼,迅速低下头干自己的事,并没有人来跟我说话,或是交头接耳。嗯,当值的时候克己职守,不管闲事,真是高素质佣人。
      一间殿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我很容易就找到声音的来源:和华殿。若岑大概就在里面了。
      我想都没想,直接推开了门。
      殿内有两个人:若岑和一个中年官员。
      那中年官员儒雅中带着一股刚阳之气,眼中有精锐的光芒。看外表也是位人上人。他尊谦的站着,一脸真诚地说着什么。
      若岑的眉头紧皱,温和的脸上略显厌烦。
      见我出现在门口,若岑讶道:“小叶姑娘?”
      我不好意思地绞着手指:“我,我好像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分别歉意地看了他们俩。
      那个中年官员在看到我的瞬间眼里千变万化:震惊、不可思议、怀疑、痛苦、温柔和杀意先后迅速出现在他透着精光的眸子里,全都是一闪而过,然后迅速归于平静。
      快得我几乎认为自己看花了眼。
      若岑道,声音有些冷:“鲁大人,寡人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有余地了。鲁大人请回吧,寡人不送。”
      中年男子这才回神,行礼道:“太子殿下,此事还请太子三思,臣先行告退。”在经过我身边时那鲁大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离去。
      我看着那个奇怪的男人转弯,消失在视线中,方上前道:“怎么了?遇到心烦的事情了?”
      若岑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堂之事,大部分都很烦心。不说这个了,先休息一下,然后教你骑马。”
      我也笑开,跟他一起走出门。
      我连蹦带跳的,十分兴奋,跟他讲我和小灵的缘分,讲小灵的娇脾气,讲我学上马的狼狈。我声情并茂地讲着,想暂时赶去他的烦恼。
      他的笑容慢慢漾到眼睛深处。

      若岑是个好老师,我是个好学生,小灵是个好坐骑。他总能直点要领,我也能迅速消化这些要领,小灵也能让我适应很快。
      我进步飞快,一下午下来,就能抱着小灵的脖子在马场溜达了。
      我乐坏了,想着纵马驰骋离我不远了,当即要求若岑下次带我骑马出去溜达。
      若岑笑道:“你学的真是很快。不过在外面马容易受惊,初学者户外骑马不安全。”
      “去吧去吧,这马场的风景我已经欣赏完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不也说我学的快吗,我回去练练五天就差不多了。”我央道。
      他笑着摇摇头:“好吧。现在下来休息一下吧,练了一下午了。”
      见我点头,扶我下了马。
      我看了眼四周,道:“这里不错。”就地席地而坐。若岑嘴角一弯,也坐下。
      小孟远处撒丫子跑来,嚷道:“主子,坐垫!”
      我“扑哧”笑开,对小孟嚷道:“让你的主子也邋遢一回吧!”

      转头向若岑玩笑道:“看看,做太子也不好啊,连坐个地儿都要受限制。”
      他看着远方的宫檐画角,我只看到他勾起的唇:“是啊。很多束缚。”
      我能感觉到他的忧愁。
      “还记得我唱的那首《梦田》吗,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亩田,有一个梦。你心里的田是什么?梦又是什么?”我也看向宫檐那艳丽的画角,檐边吊着的铜铃,随风而鸣,飘摇不定。
      “太子不能有梦想,否则就做不好太子。朝堂之上不允许有梦想。”他的声音飘飘的,很脆弱,很快随风而逝,无影无踪。
      他不快乐。
      “那你的心里有一亩田吗?”我轻声问。
      他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道:“曾经有过,现在荒芜了。”他没有回头,但我看得到他嘴角的凄凉。那亩田,是她吗?
      “对不起。”我道。
      他回头看我,他是笑着的,但笑得那么落寞:“没什么。都过去了。你呢?你心里的梦是什么?”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让我在乎的人幸福活着,就是我的梦,也是我的目标。你,想过不当太子吗?太子的位置没有给你带来快乐。”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这个问题有点大逆不道了。我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我不能辜负父皇和母后,也不能让众多大臣失望。”他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别的皇子想代替你呢?你会把皇位让给他吗?”我巴巴地盼着他的回答。
      “不会。”他回答得很快,很坚定。
      为什么?你也并不喜欢这个位置啊。到嘴边的话被我咽了回去。
      “呵呵,谢谢你那天的照顾。我经历了才知道伺候酒醉的人是多么难。”我忙转换话题。那个话题太尖锐了,让我们的气氛变得有些怪。
      “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喝太多了。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他并不知道我的胃出了小问题。
      “嘿嘿,那天丢脸丢大了。以后一定量力而行。你不会因为那天从此不跟我喝酒了吧?”
      他笑了:“小叶姑娘是个很好的聊友,又难得喝酒豪爽,怎么会错过你这个酒友呢?”
      “那好,我的生辰快到了啊,到时请你可别推脱。”
      “一定不错过你的寿宴。”

      沉默了一下。
      若岑道,有些感慨:“谢谢你的《梦田》,它提醒了我一些东西,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东西。”
      “不用谢。它能让你高兴些就好。我这里有很多歌,很多故事,很多小把戏。希望这些东西能让大家暂时忘记烦恼,开怀笑一笑。”只要你肯来找我,心道。
      我看了眼夕阳:“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小孟说过你酉时要去御书房。”尽管不舍,仍须道别。
      “我让小孟送你回去。”若岑也站起身。
      “那五日后我们开远门外见。谢谢你的马,我特喜欢。”我笑道。
      “喜欢就好。五日后未时开远门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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