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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相倚
康熙二十六年十一月
“额附,小格格又吐奶了”神色焦急的奶娘将刚下朝的明尚额附挡在书房之外。
“怎么回事?小格格发热吗?”明尚对小女的任性无可奈何。
“不发热,可是小格格怪的紧”奶娘气喘吁吁的小跑着,向明尚报告小格格郭络罗凌澘的最新动向。
“怎么回事?”额附穿过花园,急匆匆的向卧房走去。
“小格格总是不肯好好吃奶,反倒是盯着给您准备的燕窝。”
噢?”明尚挑了挑眉,貌似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的这个小女儿出生时颇是费了一些功夫,福晋不幸为此殒命。孩子也显得与平常婴儿不一样,总是不肯喝奶,一看到奶妈那对肥硕的闪耀着母性美的“生命之源”就摆出慷慨就义上刑场的样子。郎中对她这奇怪的表达方式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碍于面子,总得道出个四五六,最后只能磕巴的解释说是“奶娘不对小格格的口味”难不成这人奶也分桔子和苹果味儿不成?想到这里,明尚轻轻笑出了声,
“我女儿喜欢?那就给她喝好了,反□□里不缺这些东西。”明尚推门进屋,帅帅的把目瞪口呆的奶娘晾在了门外。
半个时辰后,新生的小奶娃儿抱着半碗燕窝,喝的欢畅。
这个小格格就是我,婴儿郭络罗凌潸,也是刚刚被新任老爹的口水洗过脸的郭凌潸。
“乖乖澘儿,让阿玛亲亲。”明尚额驸净了手,一把把我抱了起来,用脸上的胡茬蹭我的脸,还摆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唉,这就是我的生活——刚刚被生出来,一不留神又活了一次。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对待佛祖的心不够虔诚,有个老和尚说我命有劫数我劝当他是骗钱的。可也不能这么整我——出去玩了一次就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三百年前的康熙王朝,还亲身体验了一次什么叫今年二十岁明年三个月,太扯了也。
我扭过头,看着门外踌躇着的奶妈,冲她灿然的绽开无齿笑容——至少我认为是这样。要说这位大婶也真是不容易,想借着自己发达的乳腺混口饭吃,可没想到碰到我这么一个主——对人奶一点兴趣都没有,绝对是如假包换的肉食主义者。再加上身体忽然变小,一时还不能适应新生活,心理落差大得很,每天哭哭闹闹解解穿越之恨——咬她(还是很敏感的部位哦,没办法,工作需要嘛。)现在想起来可真是过意不去。
“潸儿,阿玛的宝,(唉,我把他的老婆克死了,真不晓得他为什么还会这么宠我。)我一定要让我家澘儿成为大清最出色的格格。来澘儿,给阿玛笑一个。”额驸老爹发了话,小女子岂敢不从?立马抛了个谄媚的笑容给他。
“澘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阿玛都等不急了。”轻轻的,背后传来阿玛的叹息
“我-长-大-啦!”振臂高呼。
Time flies!
一转眼就是康熙三十四年,过去的八年可真是不堪回首,本来以为阿玛那句“让澘儿成为大清最出色的格格”是说着玩儿的,还盘算着好好的给自己放个假,没想到却成就了另一个悲惨的童年——以前是学奥数,学作文,学书法(可是没成效),现在成了学规矩,学规矩,学规矩。
从历史记录看来,我绝对是教养嬷嬷教出的最失败的格格——那个老太太因为听说了我“聪明”的大名(都是我家老爹显摆的,实际上只是在不满周岁的时候说了几句完整的话而已,体谅体谅我吧,一年都没跟人交流,差点没给憋死。)放弃了亲王府高薪的待遇,屁颠屁颠地跑到我们家来,没成想却碰了一鼻子灰。
我承认,跟“学规矩”比起来,我还是更擅长作文和奥数——脚踏花盆底,头顶一碗水,晃晃悠悠的跟着嬷嬷的指示走,结果却被凉水浇了个晶晶亮透心凉;叼着个筷子练习只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结果导致我家所有的筷子上都有一排细细密密的牙印;衣服一天换一套,倒不是因为我注意仪表,而是因为总是往身上撒菜汤……
那个嬷嬷也成为继我的奶娘之后第二个神经不正常的家仆。看来我还有曼陀罗花的效用——可以使人精神恍惚。
唯一有点成就的就是弹琴,阿玛及时发现了我这块朽木的闪光点,到处淘宝,在生辰时赠给我了一把叫“忘忧”的琴。
“忘忧”是把遗世古琴,与“焦尾”,“大圣遗音”等七把古琴并称,音色极佳,余乐绵长,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家里的琴用着不顺手,阿妈便费心费力费财的帮我淘来这可遇不可求的仙器,我着实是感动了一番,只不过,从未见过阿玛抚琴,不知有没有西晋侠士的风骨?
嗨!实际上,我觉得在这八年之中我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绝对不是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尽最大的努力掏空我的知识储备,编出一部《清史稿》。不过事实证明那个什么学家的遗忘曲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连个鸟都记不起来了,顶多勾画个大体轮廓,根本就谈不上“先知”。
不过还算好了,要是真到了三国两晋南北朝,暴力皇帝加上酸腐文人,再命苦的当个丫鬟啥的,说不定哪天出去给大少爷买菜都能被人给黑了。合着我穿越就是为了再次死亡,亏不亏啊。
小姐的日子真是清闲,我也有功夫搞搞破坏,就是那些倒霉的老妈子坏了我的穿越大计——天天闷在家里装淑女,哪有空出门会帅哥啊。
算了算了,知足常乐,我也别要求这个那个的了,安安分分的过自己小日子得了。
“澘儿,”正想着,阿玛上朝归来,吩咐我说“把你的琴拿出来,弹一首曲子给阿玛听听。”
“阿玛送给澘儿忘忧,是为了让澘儿变成阿玛的蔡文姬吗?”我一边拿琴,一边开着玩笑。
“不,”阿玛好像有心事,表情有些凝重,“不需要这样,澘儿,阿玛不勉强你了,懂不懂规矩,有没有才华根本不要紧,开心就好。”
“阿玛?”
“明天我就把那些老妈子都遣散回家。”
“阿玛……”
“不难为澘儿了,来吧,给阿玛弹首曲子并不过分吧。”我俩的脸上都一样的轻松,我更是欣喜万分,谈了一曲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那忧伤的调子竟也变得婉转动人了。
一曲终了,阿玛缓缓地开口“澘儿,快乐的活着,可别这么快就变成另一个愫儿。”
“阿玛今天进宫看姐姐了?”
“嗯。”看来姐姐生活的并不好,阿玛看起来闷闷不乐。
阿玛子息单薄,我只有一个同母姐姐,生于康熙二十二年。为慰藉玛父的爱女之心,自出生后就一直被寄养在安亲王府。玛父走后,又被姑姑宜妃接进了宫中,一直没回过家。阿玛口中的愫儿,就是指我那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姐姐,郭络罗凌愫。
“可阿玛干嘛这么说?我听家里的老人儿说,姐姐可是才学出众,澘儿羡慕都来不及。”实际上我对这个姐姐一点好感都没有,听说她冷得很,八成还亲情淡薄。
“丫头,今日阿玛被派去办差,个把月后才能回来,你就先到裕亲王府住一阵儿吧。”阿玛伸手将我抱至他膝上,略带不舍得道出了淡淡的别情。
“澘儿不想离开阿玛。”我冲他撒娇。
“澘儿到了裕亲王府,可千万要小心啊。”不知为何,阿玛看起来十分的忧心。
“裕王可是皇亲国戚,又是阿玛的好友,断是不会亏待了澘儿的,阿玛不要忧心了。”
“但愿如此,可澘儿,你去了裕王爷那里,可是得安分一点,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看来我的开解并没有使他安心一点。
“澘儿难道还能被煮煮吃了不成,放心,”我拍拍自己的肚皮“澘儿没有多少肉的。”
“千万记得,不让你进的地方不要进。”
“知道啦。”我拖着长腔。
他笑笑,抱着我不语。
后来我才知道,阿玛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离皇权越近的地方越危险,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总是与世无争的,静静地在京城守着他的官位和女儿,平静而淡泊的活。
裕亲王福全是康熙的二哥,很有能力的贤王,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重要的是,裕王很欣赏他的一个侄儿……
贤德兼备,八阿哥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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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大家来到浮生六梦,小司热烈的欢迎各位亲亲。
本文总体来说是值得大家花点时间读读,小司也知道自己的弊病——文章有事罗嗦,亲亲们请多包涵。
十分欢迎大家对剧中的人物,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这虽然是一个完结文(上部完结,下部没有。)小司还是会定时来,跟发表评论的大人交流。
废话不多说,希望本文能给你独特的视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