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伶俜萦苦辛

　　“嘘！”张海伶手疾眼快的灭掉了火堆，拉着张海杏移到了另一处的石头后。漆黑的山洞里水声漾漾，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风声呼哧而过带来一阵腥臭味，那味道越来越浓重，让人作呕。

　　张海伶两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探出头向外望去，不远处的水边有一黑影，黑影约莫一成人模样似乎蹲在水边捣鼓什么东西，张海伶眯眼想要看清楚，正待她看清楚时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黑影手中翻动的是一具尸体，一具男人的尸体。黑影的手在尸体胸口来回折腾，只见他从尸体里掏出什么东西囫囵吞枣的塞进嘴里。两人定睛一看，果然那黑影吃的就是那男人的内脏，血腥味愈来愈浓烈，黑影的咀嚼声在水波漾漾的空间里分外突出，两个姑娘实在是忍不住开始干呕。

　　这下免不了被发现，张海杏拿出火引子一下将不大的空间照亮。黑影的样子暴露在两人面前，这是一个人形全身长满黑色鬃毛的怪物，两只眼睛红的似血，嘴巴大牙齿锋利，齿缝间还杂留着碎肉。张海杏倒吸一口气，忍不住骂道：“真是倒了血霉竟然碰上这玩意儿！海伶等会儿兵分两路我上你下，尽快把这货解决了！割头！”

　　说完张海杏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匕首就冲了出去，与那怪物打了起来。张海伶从旁边向那怪物身后跑出甩出鞭子‘啪’一声打在它背上，可那怪物竟是没有痛觉一般，回过头不管不顾的就冲张海伶来。张海伶向左避开鞭子一甩缠在怪物的脚腕上，张海杏这时从它后面出击，一匕首砍在它后脖上，谁知竟然没有一点用处，就像是砍在铁石上，张海杏反而被力给弹回，她在空中腰身一扭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骑在怪物的肩膀上举起匕首就往怪物头上捅。

　　那怪物被惹恼了举起手就要去捉肩膀上的人，嘴里嘶吼着，腥臭的口水沿着下巴落下滴在地上。张海伶顺势将怪物的手用鞭子缠起来，按下机关，鞭子里的尖刺直直的卡进肉里。那怪物扭动着身体大声嘶吼，随即倒在地上不再动。张海杏拔出匕首跑到张海伶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上前，就在两人准备彻底解决了它时突生变故，洞穴中弥漫起浓浓的雾气，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二人齐齐退到一处，目光死死地盯着四周。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浓雾淡去，而那怪物却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海伶你过来看！”张海杏走到刚刚怪物吃人的地方，指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对张海伶说道。“尸体也不见了，更奇怪的是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刚刚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一般。”

　　两人围着洞穴勘察了一番却没有什么收获，点起火二人坐下稍稍喘息，张海杏折了一枝木棍扒拉了一下地面开始画地形。

　　“唐墓一般‘甲’字型或‘中’字型，我们下来的地方应该是井口，井口下来这片按理来说应该就是甬道，不知道是年代太久远还是扎根在这儿的那些怪物把这里给破坏了，但我推测顺着那水流过去应该就是墓室或者耳室，我们休整片刻就游过去看看。”张海伶点了点头，随即拿起火把起身照亮石壁看了看。

　　二人休整一会儿便收拾好，踩灭了火，站在水边细细探究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情况后跳了下去，片刻就消失在水下。而就在两人刚刚离开后，一道黑影从石壁中滚出来，正是那个不见了的怪物，它趴在地上急促呼吸，片刻身体便化成一滩脓水消失不见……寂静的洞穴中传来一阵吱吱嘎嘎地响声，片刻又安静了下来。

　　这头张海伶二人顺着水流游到一处空旷的洞穴，从水中起身二人拿出煤油灯粗略地观察了一番所处的地方，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残缺的壁画，壁画上的内容已经完全看不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应该就是墓室的甬道了。二人又扣扣索索、上下其手的摸着石壁，摸到一处张海伶一顿。

　　就是这儿了！

　　张海伶唤来张海杏，张海杏抽出匕首握在手里对着张海伶点点头。张海伶伸出两只手指细细摸索，突然手指发力硬生生地抽出一块砖石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洞口，这时一只泛青的枯手从里面伸出来，尖锐的指甲在石壁上刮出凌乱的线条，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人退后几步皱着眉，张海杏的匕首在手里打了个圈儿飞出去直直地穿过枯手死死的定在石壁上。张海杏举着煤油灯走上前，忽然惊呼道：“海伶快过来看！”

　　原来这枯手被刺穿的地方还流出了白水，更奇怪的是这白水还泛着酒香味儿，不一会儿酒香味儿越来越浓，张海伶心里直打鼓，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免得多生故端。”

　　张海杏点点头，抽出匕首的瞬间那枯手便不见了踪影。两人一面注意着四周一面利落的卸下砖石，一炷香的时间一个洞口出现了。两人踌躇了半刻踏了进去，里面不出所料就是墓室了，不过这儿是左耳室，她们要的东西在主墓室。两人齐步向着主墓室走去……

　　踏进主墓室一阵浓厚的酒香味儿扑面而来。张海杏提着煤油灯绕着墓室走了一圈将四个角落的长明灯点燃，两人也看清了整个墓室的格局。

　　四角长明灯，正中央一具铁棺便再无其它，细细打量一番后两人不禁皱眉。

　　“哨子棺！”

　　棺面正中间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赤/裸/裸的展露在二人面前……

　　“这……唉……”张海伶叹了一口气。

　　“我试试吧！”张海杏跨上铁棺挽上衣袖就准备把手伸进黑洞，张海伶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额角的青筋一蹦一蹦的。

　　“你干嘛！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这么贸然伸进去，手还要不要了？我看你在张家学的东西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海杏缩回手，悻悻然地摸了一把鼻子，嘟嘟囔囔的：

　　“你不在这儿嘛。”

　　“你先下来，我们商量商量。”

　　这棺中八九不离十定有她们二人需要的东西，可就是不知道这棺中主人愿不愿意她们拿走……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冒险一试，不过由张海伶去探棺。

　　张海伶把手伸进洞口，棺椁里的冷气一股脑的黏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刺激得她头皮发麻，张海伶深吸一口气把手又往下探了探，这下终于摸到了东西。

　　破旧的布料、圆润的珠子、硬邦邦的骨头……终于让她摸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东西。细腻光滑的玉烛在手中，张海伶眉间一喜把手往外收却突然被硌人的手骨抓住了手腕……二人屏住了呼吸，这时那手骨却突然松开垂下‘嗒’的一声让两人回过神，张海伶立马把手抽回跳下棺椁，两人退回到墓室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棺椁。

　　半晌没有动静，两人松下紧绷的身子，张海杏抓起好友的手，一圈青黑色的印迹烙在张海伶的手腕上。

　　“走！快回张家让人看看！”张海伶收起得来的玉烛，两人向来时的地方跑去……

　　没跑两步两人却发现，她们来时的墓室不见了。

　　“退回去！”

　　二人返回主墓室，将整个墓室和仅存的右耳室细细地摸索一番后二人发现这里再没有其它的暗道。

　　“只剩下这个主棺了。”张海伶目光深沉的盯着铁棺，嘴角轻抿。

　　“可要是这里也没有暗道怎么办，而且里面的那个东西我们俩打得过吗？”张海杏皱着眉头绕着铁棺走了一圈摇摇头。

　　“不试试谁知道呢。而且这里酒味越来越重了，我怕再这样下去会有事发生。”张海伶走到铁棺一角，抽出匕首插进棺椁缝，抬眼看向好友。

　　张海杏放下煤油灯，抽出匕首。

　　二人合力将棺盖掀开，沉重的棺盖砸在地上仿佛也砸在了两人的心里。二人退后几步，紧紧地盯着棺椁。

　　棺椁里传出几声沉重的声音，张海伶张海杏对视，一步一步地靠近棺椁，朝里面看去。

　　棺椁里原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棺底的一个大洞，洞底哗哗地流水声闯进两人的耳朵。

　　“走！”

　　既然有流水，那顺着水一定会有出口。张海伶摸了把怀里的玉烛，紧了紧手跳下去。

　　也不知道两人在水里飘了多久，久违的日光闯进眼睛，张海伶抬手遮了遮。告别好客的老伯二人踏上回程。

　　也不知张海祈他们怎么样……张海杏望着远处的水潭想到。

　　再回到张家以是谷雨时节，细细腻腻的雨水粘在肌肤上，别有一番风味。张海伶二人算是回来的早的一批，张海祈一行人还没归来。

　　张海伶二人将玉烛交给族中老师，又去族医那儿看了看手腕。

　　“这伤无大碍，不过一番阴气入体，煎两副药喝，再去泡几日药浴即可。按你们所说，这墓主人也是善人，棺底藏水，留一线生机。”

　　张海伶回想着族医的话，摸着手腕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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