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下[重生]

作者:一颗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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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安州。”殷书欢迟疑了一瞬,方才答道:“时将军要去安州。”

      殷书欢的话音刚落,时玉守便向着开着的大门狂奔而去。

      “父亲!”

      殷书欢一看时玉守这般反应,立刻也追了上去。但才追了两三步,眼前就又突然一黑,脚下一软,险些栽了。

      “敢问姑娘可是柳白蔻柳姑娘?”时玉守向前跑着,却突然眼前出现身穿官服的一群人来,阻挡在他的面前。

      “滚开!都给我滚开!”时玉守没心思多想为甚么这时候会有一群官差模样的人出现。

      “柳姑娘,前几日有人递了状纸到本官这来,告你柳白蔻杀了徐家村的徐大。徐大的尸体前几天已在沧山找到。下官冒犯,还请柳姑娘去大理寺走一趟。”为首的身穿深紫官袍的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行礼道。

      官袍为紫,金玉带垮十三,乃三品以上官员至宗室皇亲等人可用之色。

      大理寺卿正三品,掌平决狱讼。

      “滚开!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时玉守歇斯底里地叫喊道,挥着手想要推开眼前此刻阻挡在他面前的人。

      那中年人面色一沉,随即向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那柳姑娘,下官就只能得罪了。”

      中年人身侧立刻有两人出列向前扣押住了柳白蔻。

      “父亲!父亲!父亲!”一声一声的呼唤,却只能看着那身影一点点缩至小点,模糊不见。

      “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时玉守跪在地上。

      “大人……这……”

      中年人眉头一皱,下了命令:“带走。”

      “大人,敢问这事怎么回事。”待殷书欢追到门外时,眼前就只是时玉守被人扣押着的情状。

      “有人状告柳相府千金柳白蔻涉嫌杀人。”

      殷书欢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时玉守:“敢问大人,谁人上状?上状这又告柳姑娘杀了何人?”

      “死者好友,上状者名字本官不便透露。至于死者乃是京郊外五里的徐家村人—徐大。”

      殷书欢还要再多问两句,却见那中年人已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多讲。

      “带走。”

      殷书欢乃一介布衣,而那中年人乃是三品大官,殷书欢不敢横加阻拦。再加上现在眼下的情况都不分明,倘若太轻举妄动,恐还会更为误事。

      时玉守这时已不再挣扎,只任由着被别人架着走。

      “还请柳姑娘上轿。”殷书欢这才发现在柳相府不远处竟有一顶轿子在。

      时玉守被塞进了轿子中。

      殷书欢心下惊疑不决,又恐其中有诈,一路跟踪,直至亲眼见到时玉守的轿子进了刑部后门才勉强定下心来。

      “不行,大哥。这都一夜了。爹和殷狐狸还没有回来。我得去柳相府看看。”心中的不安焦虑越来越强烈,时何弱终于按耐不住地站起人来。

      时慎守是昨日到了吃晚膳来找时启章时,方才知晓了所有事。

      知道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时慎守也与时何弱一样,近乎一夜未睡地守在客堂,等着殷书欢和时启章能成功平安地将时玉守带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时何弱看着孤身回到时府的殷书欢道:“我二哥呢?”

      时慎守发现了殷书欢脸色古怪,不由地颤声问道:“为何连父亲都不见了?”

      殷书欢静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安州,时将军今早带领二十万兵马前往了安州。”

      “今早?安州?这是甚么时候的事,爹怎么一个字都没和我提起过?”时何弱惊愣在原地,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来的太过突然的消息。

      “我也是今日在时将军出发之时才知道的……”殷书欢低声道,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封信来递于时慎守:“大公子这是时将军要我转交给你的……”

      时慎守却视殷书欢递过来的书信如洪水猛兽一般,面色惊恐,连连推开拒绝:“我不要,我不收!父亲这次为甚么要给我们留书信……他以前哪一次出征打仗是给我们留书信的?不会的,我不要……”

      时何弱劈手夺过殷书欢手中的书信。

      信封上与子书三个字正正地写着,笔锋刚劲有道,雄浑豪气,确为时启章的手笔不错。

      “我不看,大哥也不看!我们谁都不看!”时何弱红了眼,拿起信作势就要撕了。

      可刚刚两手一使劲,时何弱就停住了。滚烫的眼泪一涌出眼眶,时何弱就立马抬手狠狠地擦过脸,把眼泪都抹了个干净:“这信,我不看!我也不撕……我要等爹回来,回来问他为甚么不告诉我们……”

      “他居然骗我们,瞒着我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时何弱一眼瞥见殷书欢手里还余着的两封信,伸手又要去夺。

      “这两封,一封是给柳相的,一封是给二公子的。”殷书欢将手臂一退,收回两封信来。

      “二哥?!对了,二哥人呢?”时何弱拉住殷书欢的衣袖。

      “二公子……”殷书欢顿了顿,道:“他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大理寺?”时慎守吃了一惊。

      “是。”殷书欢点了点头,接着道:“而且还是大理寺卿亲自来的柳相府抓的人。”

      “他们为甚么抓二哥?二哥怎么可能和大理寺……”

      殷书欢打断时何弱:“杀人。听说前几日有人一纸诉状告到大理寺卿那说柳相府千金杀了人。”

      “杀人?二哥怎么可能会杀人!”时何弱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大理寺卿乃是海振海大人”时慎守沉吟道:“我听闻海大人为人一向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从不为权贵折腰。”

      “但玉守也不可能会杀人,这其中必定是有甚么误会……”时慎守转头看向殷书欢:“你可知是何人告的,他们口中的死者又是谁?”

      殷书欢摇了摇头:“何人告的,我不得而知。至于死者,听说是京郊五里外徐家村的徐大,一个普通的平民。”

      “一个普通的平民怎么会和相府的千金扯上关系?”时何弱怒道:“再说二哥又怎么可能会杀人,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二哥!”

      “殷狐狸,我们走。去大理寺!”时何弱一把拉住殷书欢的手。

      “大理寺不设监,玉守怕是被带到别的地方去了。”时慎守道。

      “大公子猜得没错,二公子被送进了刑部。”

      “那我们就去刑部问个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何弱心中急切,索性再也不多说,直接拉了殷书欢走。

      “你们万事小心,三弟你千万不可……”时慎守的话来未来得及说完,就见时何弱早已拉着殷书欢走远了。

      “你……不要和我说你要来刑部的大牢劫狱……”殷书欢靠在石墙上,微微喘着气道。

      “我疯了不成,刑部的大牢我哪里能劫得出来?我是来刑部看看二哥现在怎么样,顺便问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徐大又和他是甚么关系。”时何弱瞪了殷书欢一眼,却突然发现自己面前的人面色青白,半分血色都没有的样子。

      “殷狐狸,你怎么了?”时何弱被殷书欢的脸色吓得不轻,伸出手想要探一探眼前人的额头,却被一把抓住了手。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会……胡来。”殷书欢闭了闭眼,又喘了口气。

      “殷狐狸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时何弱反手捉住殷书欢的手,却觉得对方的手湿冷得厉害:“不就跑了几步,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无事。”殷书欢笑了笑:“约是昨夜受了冷风,现在人有些难受而已。”

      “你方才为何不说!”时何弱有些气急败坏,可看着殷书欢虚弱的样子心里又着实心疼,不由地软下气来:“我先送你回府,然后去给你请大夫,你好好休息。刑部那边我自己去。”

      殷书欢还是没法放下心来,望了时何弱一眼道:“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时何弱气极:“你这样我才不放心!”

      时何弱说完话就立刻扶着殷书欢往回走。

      “我自己能回去的,你快去大牢,把这件事问清楚。”殷书欢摆手拒绝道:“你二哥在那多待一刻便多危险一分。”

      “你闭嘴!”时何弱恶狠狠地道:“我心里有数!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回去,你都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吓人!”

      原以为自己这般凶恶的语气怎么说也能震慑到对方,却不想反倒惹得那人笑了起来。

      “殷狐狸,你笑甚么?”

      “没甚么,就是觉得高兴。”殷书欢微微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出一点生气来。

      时何弱懒得再想其他,扶着殷书欢继续往前走。

      殷书欢却突然停步不走了。

      “殷狐狸你做甚么?”时何弱气恼。

      “前面有轿子。”殷书欢眯了眯眼,伸手指向小巷的四个轿夫抬着的一顶花轿道:“每日这个时候,这花轿都会去醉梦阁接姑娘。”

      时何弱不明白,这个时候为甚么殷书欢要和他说这个:“你这时候说这个做甚么?”

      “一来一回太费时间,你二哥现在境况很危急。再说我此刻也没甚么力气……”

      时何弱看了眼花轿,又看了看殷书欢,明白过来:“这花轿……你当真不介意?”

      “情况紧急,哪里还能顾及得了这么多。”殷书欢忽而又换了语调,笑着看了时何弱一眼:“我给你做新娘子你要不要?”

      时何弱哪里想得到这时候了眼前这个人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由恼怒:“要甚么要,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样的玩笑。”

      时何弱放开殷书欢,快步跑上前拦住了花轿:“你们这轿子先借我们使使,你把我身后这人送回时大将军府,成么?”

      轿夫们面面相觑了一会,神色为难:“这……这恐怕……”

      “劳烦大哥了。”殷书欢这厢已自己走了过来,对着轿夫其中一人行了一礼,递了银子过去。

      那轿夫顿时叫起声来:“殷神医,竟是您!您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受了点寒罢了,就是现在没甚么气力……”

      那姓周的轿夫忙道:“原来是这样,刚刚我没看出是神医您,来来来,您快上轿,我送您回将军府。这银子我也不能要,您当初可是帮了我们家多少……”

      殷书欢将银子推了回去,温声道:“周大哥,一事归一事。这银子您收下,也不能让其他几位白白为我费力是不是?”

      时何弱扶着殷书欢进了花轿,花轿艳红,红影落在殷书欢的苍白的面上,竟一时让人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别说,还当真像个新娘子似的。”时何弱轻声嘟哝道。

      “你说甚么?”殷书欢轻轻眯起眼,看着低着头的时何弱。

      “没甚么,没甚么。”时何弱矢口否认:“你回府好好休息……唔!”

      殷书欢突然低下身子,抬起时何弱的下巴,吻了上去。

      很浅很浅的吻,简单的唇与唇的碰触。

      “我是不当新娘子的,我要你做我的新娘子。”殷书欢伸手点了点时何弱的鼻尖,忽而笑了。

      “谁要……”时何弱脸上涨红,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用力推出了轿子外。

      时何弱屁股落地,摔得甚疼。

      “殷狐狸,你这样永远都别想我当!”时何弱站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气到不行。

      抬花轿的几个轿夫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等着时何弱走远了方才转过头冲轿子里问道:“那殷神医,我们起轿了?”

      可话说了半天却等不到里头有任何回应。

      姓周的轿夫急了,挑起花布帘,却只见里头的人早已昏了过去,花轿的板上落了一小滩血,血的颜色与花轿的颜色映得分外得合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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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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