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m/evak]七夜七梦/Seven Nights without You

　　（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自杀小队》
　　Even=Joker=小丑，Isak=原创角色）

　　狱警在门外拘谨问道：“凯撒医生，您真的不需要我们在旁边看着吗？你要知道……那是个危险的疯子……”

　　另一道好听的声音响起：“不必了，这是医生与病人之间的谈话，谈话倾诉是需要信任空间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狱警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些心理医生的盲目自信，也不多费口舌便锁上门走了，四面钢板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这位凯撒医生和……Joker。

　　正在活动肩膀的人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紫色衬衫，他正是哥谭市的头号罪犯、不久前刚被蝙蝠侠设计送进阿卡姆疯人院的Joker。

　　“Hello, doctor.” 

　　他转过头挑眉露出笑容：“你好像迟到了，凯撒医生。”

　　有着卷曲金发的男子默然地看了他片刻，就带着Joker看不懂的神色道：“叫我Isak就可以了，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自称Isak的凯撒医生那打量中带一点嫌弃的目光让Joker顿时有了些许兴趣：“哦？那我要听听医生想要怎么叫我了，除了Joker以外，‘笑容制造者’如何？多么美妙又可爱的名字！啊……虽然大部分人愿意叫我恶魔、混蛋。”

　　恶魔倒不至于，但混蛋你确实是！

　　——Isak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几个小时之前，他才刚得知自己的恋人患有躁郁症……说不定……说不定根本就是个疯子。他自己都被这晚上糟糕透顶的事情搞得脑子里一片混乱不堪了，结果快到早上好不容易合眼睡上一觉，就莫名其妙进入了这个诡异的梦境，自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空降到阿卡姆疯人院的心理医生，而他的第一个病人……竟然就是整座哥谭市的噩梦、疯子中的疯子，Joker。

　　Isak当时就有种诡异的预感，抱着“不会吧”的心态来见自己的第一位病人，在看到Even那张熟悉的脸上Joker所独有的装扮时，他的疑虑全部化作了心里一句“操”！

　　果然，这种做梦“自导自演”一部电影的混蛋事，除了Even还能是谁做的？

　　但是……

　　那张苍白得过分的脸上眉毛浅淡、凌乱抹着口红的样子为什么这么该死的迷人！就算是滑稽的绿色头发、浮夸的紫色衬衫，竟也只让Isak感到一种诡异的美感在Even身上得到了绝妙的平衡，Joker的气质，和Even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两者结合在一起……简直到了让人心神不宁的地步。

　　这该死的混蛋！

　　Joker挑了挑眉：“Doctor，你好像在说‘该死的混蛋’？”

　　Isak推了推金丝边眼镜：“幻听，这是精神病常见的症状，你不必紧张。至于称呼……就叫‘Even’吧，我会与病人构造一个独特的相处方式，在这个相处模式里，我统一管我的病人叫——Even这个……代号。”

　　“于是……哇哦，你一共有很多Even吗，我又是第几个？”Joker十指交叉，露出好学的表情。

　　Isak摊开病历本，按了按圆珠笔，在写下【病人：Joker划掉，Even】之后，才抬眼看向他，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笑容：“目前是第一个Even，但是如果你足够难缠，那你很有可能会成为我的only one（唯一的一个）。”

　　Joker眯起眼睛，眼神半是迷离半是疯狂：“Oh, then you'd better watch out, cuz I will be your toughest one, doctor.”（我将会是你遇到过最大的麻烦呢，小心了医生。）

　　Isak心中暗想："You did, ass."（你已经是了，混蛋……）

　　……

　　梦境中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当Isak又一次见到Joker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看习惯的Even又将Joker的造型带上了一个新高度。

　　艳丽的发色透着祖母绿的色泽，一丝不苟地以大背头形式梳了过去，露出光洁苍白的额头和凹陷眼窝下湛蓝色的眼睛。滑稽的口红带着仪式感，要不是眼角下方画着的方片图案，光看他那身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深紫色休闲西装，还真有几分商务精英喝下午茶谈合同的架势。

　　他像是等了Isak很久了，这在两人一个多月电影梦境里的相处中从没有过。

　　Isak刚一进门，Joker就扬眉笑了起来：“哦，真高兴见到你，doctor.”

　　Isak刚想开始今天的谈话，Joker就按住了他的手：“等下，在此之前……Doctor, will you do me a favor（医生，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Isak抿了抿嘴，看向他。

　　靠坐在椅子上的Joker笑容里多了一丝Even特有的魅惑意味，但说出的却是Joker的台词：“I need something interesting, oh, like...I need a machine gun.（我需要一些“好东西”，比如说……我需要一把机关枪。）”

　　Isak心里“咯噔”了一下，属于Joker的那部分电影剧情还是出现了，他张了张嘴还不待拒绝，却听到Joker继续低语道：“And... and you my dear doctor, you already knew it, didn't you（我亲爱的医生啊，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想要这个了，不是吗？）”

　　“什么？”

　　“Doctor，又或者……我应该叫你丹特先生？哦不对，自从我的……哦，老朋友、哈维·丹特、伟大正义的检察官大人、痛失未婚妻——多么可怜——的绝望男人、无人知道你们亲兄弟关系的你的哥哥、邪恶丑陋的双面人，我是说，自从他死掉之后，身为可爱的弟弟的你就改了姓，不再姓丹特了——于是，现在你姓凯撒吗，医生？”

　　Isak抿紧了嘴唇，他没想到Joker，或者说Even在不见天日的阿卡姆疯人院里竟然也能这么快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被Joker一手毁掉的检察官哈维·丹特不为人知的亲弟弟。他的“哥哥”既是毁容之后黑化并酿成大错的“双面人”，又是哥谭市上层必须保密所有真实信息的“光明骑士”，身为弟弟的他，身份自然也成为了顶级机密。

　　——等等，话说，这么操蛋的人物设定是谁想出来的！

　　Isak看着与Joker的剧情浑然一体的Even，心里骂道：操，除了这个在梦境里自导自演的混账还能是谁！

　　而原本应该成为Joker心理医生的哈莉·奎恩，也就是后来Joker的女朋友、自杀小队成员之一的小丑女，自然在这段剧情里就被自己空降顶替了。

　　呃抱歉了Mr and Mrs J（Joker先生及夫人），Isak想道，不过现在这位其实是Mr E（Even先生及……呃……），似乎也就没什么好抱歉的了。

　　Isak笔尖在记录本上顿了顿：“你消息果然灵敏，怎么，凯撒这个姓氏不好听吗？”

　　“不，正相反，美妙极了！”Joker突然支起下巴，眯起蓝色的眼眸看着他，“所以，Doctor丹特先生？总之，你，你相当的了解我了，不是吗？你的哥哥，唯一的哥哥，被蝙蝠侠害死了，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哦，对，doctor，你原本并不是心理医生，你的物理和生物都很好，哦，其实我的化学也学的不错，我还发明了一种叫笑气的可爱气体——但你！你并不是医学生，可却成功在短时间之内就考到了心理医生执照，多厉害！你可比你哥哥聪明多了，能做的也将远远比他要多！”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想要复仇？”Isak突然反应过来他提到的物理和生物，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等等，亲爱的Even先生，are you stalking me（你着迷到在人肉搜索我吗？）”

　　“Oh of course I am.（当然。）”Joker听到他重点完全抓错的严肃质问，和那句“Even”的称谓，不禁失笑，“Jesus, you are so…（天啊，你怎么这么犯规……）”

　　他像是魅惑不成反倒被Isak蛊惑的猎物，脸庞不由自主地向Isak靠近，却停在了很近的地方，只有鼻尖虚碰着：“告诉我，doctor，为什么你不想报仇？You know, madness is a lot like gravity…sometimes all you need is a little push.（你看，疯狂有时候地心引力，有时候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推。）”

　　一听到Even用Joker的恶劣语气叫自己doctor Isak就火大。Isak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指甲恶狠狠地在劣质桌子边缘的缝隙上抠着，掷地有声说道：“如果这里就是悬崖，I will never push you, instead…I will pull you against the fucking gravity.（我永远不会推你，正相反，我会把你从那操蛋的地心引力里拉上来。）”

　　蓝色的眼眸似乎不会转动了，闪烁着耀眼的碎芒，只专注地凝视着Isak：“Oh… you do（真的吗？）”

　　Isak看着他，将这“一个月”以来的观察和不满发泄出来：“你太傲慢了，Even，作为Joker的你认为自己洞察了人世的一切真理，你看到了所有人的弱点、软肋，你自视甚高——当然你确实是个天才，但你认为自己是比上帝或者所有人都更优秀的存在，而将真正的欲望全部释放出来，你以为这就是你的胜利吗？不，这不是，这是你给自己画地为牢的束缚。我知道的，你也知道的，Joker在笑着，但却并不开心。”

　　Joker的脸埋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Isak能感觉到Even——不是Joker而是Even，正在专心地听着自己的话。

　　这个直觉般的认知不禁让他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终于，Joker坐直身体歪了歪头，在自己嘴角被口红覆盖的边缘比划了一下：“身体的行为是精神世界的写照，我只想开心一点罢了。You wanna know how I got these scars（你想知道我嘴角的疤痕怎么来的吗？）”

　　Isak深深望进他的眼睛里，良久才舔了舔嘴唇道：“Actually I know, and… I can cure them.（事实上我知道，而且……我能治愈它。）”

　　说着他从大衣的兜里拿出来一盒消疤药水，认真道：“你会遵医嘱的，对吧？傲慢的Even先生？”

　　Joker怔忪了片刻，随即一手反扣住Isak手腕，一手握着消疤药水，伏桌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简直太妙太有趣了！”

　　当他终于停了下来，手却还牢牢抓着Isak的，眼神专注地说：“怎么办，你好像不仅有趣还很能说服人，傲慢吗？也许是的。但关于我的傲慢，有一点你说错了，‘将自己的全部欲.望.释.放.出来’？不，在你面前我似乎不那么傲慢了。如果我将全部欲.望.释.放出来……Isak，我在这里就会把你按倒了。”说着他便亲吻了上去。

　　Isak哽了一下：“哈？——喂，等等，混蛋你嘴上全是口红！”

　　Even看着Isak一团糟的嘴唇和脖子，低声道：“我说，我已经很克制了。下次你再来阿卡姆疯人院，我可就要把你上了，Isak。”

　　说着，Even的手慢慢向下探去，Isak的眸色一闪。

　　而梦境的壁垒，也在属于Joker的傲慢消散的那刻一点点开始崩塌……

　　顷刻之间，梦境的画卷悉数化为支离破碎的蝴蝶，四散离去。

　　只有紫色的窗帘静静的，挂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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