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论白月光的自我修养

　　离开了沈慕离的视线之后，褚乔便恢复了冷漠倨傲的模样，眉目英俊的男人抬眸有些阴沉地看着苏妍。
　　“你接近慕离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有这样的巧合，被慕离救下的人恰好认识他。是不是苏妍已经知道沈慕离的身份，所以才特意去靠近慕离。他可是知道苏家这位小姐的地位并不稳。而沈慕离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毕竟自己也曾是为了沈慕离的身份而接近对方的一员。

　　苏妍在褚乔的视线下，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右手下意识向上抬起，想要探上前，很快压了下去。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道，“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她想要缓解一下两人的僵硬的气氛，可是看着褚乔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只觉得一团野火熊熊燃烧，旋即尖锐的话脱口而出，“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问的呢？”不知不觉间，她提高了声音。

　　这个人凭什么以这样理所当然的姿态责问她与慕离两人之间的事情。从前不是全然不在意的吗？苏妍想过无数次这人会因此动怒的模样，可是没有一个是褚乔责备自己对慕离有不好的企图。她本能感到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

　　闻言褚乔脸色一变，是啊，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沈慕离已经成年了，即使未成年，自己也不是他的监护人。褚乔从未去想过，自己对沈慕离的保护欲已经过界了。他几乎是本能排斥接近沈慕离的所有异性与同行。这样子若仍是说将沈慕离当作是朋友，就太过虚伪且自欺欺人。

　　此时苏妍的一句质问，使得褚乔骤然明白过来这份感情的实质。可是又能怎样呢？凭着他对沈慕离的了解，对方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而褚乔自己，也同样放弃不了褚家的一切。所以……以后……还是离慕离远一些吧。或许随着距离的拉远，这份感情会淡下来呢。

　　他心理活动极多，但是实际中的时间却很短。心中做下了决定之后，他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他看向苏妍的眼色，此时更是不带一点感情色彩。过了一会儿，他才冷淡道，“上车！”说完不再看向苏妍。

　　苏妍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腿，心跳渐渐恢复平静，脸上终于带上了懊恼。她明明……不想这样的。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必要对上褚乔。无论是因为褚乔的背景还是因为她是苏轻暖喜欢的人。可到底……一时之间，转换不好情绪。

　　之后的一路，褚乔与苏妍两人之间都没有说一句话。苏妍多次鼓足勇气想要开口，却在话要说出口的那瞬间，吞咽了下去。缄默在狭窄的空间里蔓延。

　　到了离苏家不远的地方，褚乔停车。苏妍看了一眼褚乔冷硬的侧脸，手指微微摩挲，然后道，“你不用顺便见一下我父母吗？”她的声音很小，若是不仔细听的话，很容易忽略过去。

　　褚乔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轻轻点头。怎么不去，不去的话，不是辜负了慕离送来的机会！他心中冷冷一笑。

　　一句话后，两人再度恢复了无言的状态。

　　当穿着无垢白衣的少女出现在两人面前时，苏妍瞳孔猛缩，旋即迅速看向身旁的褚乔。只见面容冷硬的男人眼中闪过诧异，旋即柔和了目光。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苏妍眼前涌出铺天盖地的黑暗，然后她听见少女甜美的声音。

　　“妍妍，你怎么能一夜不归呢？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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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妍与褚乔见到苏轻暖的时候，沈慕离正在打国际电话。

　　“怎么了，小离，有找到姑姑了吗？”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十分温柔。

　　沈慕离面无表情，“不要叫我小离！”这个名字实在太女孩子气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奈，很清楚对方不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果然下一秒对方毫无停顿地继续道，“好的，小离，那么小离，有没有好消息？”

　　沈慕离这次懒得去纠正自己母上大人了，他认命道，“没有。爷爷那边情况还好吗？”

　　沈母闻言正经了起来，“老爷子的情况还算好，但因为年纪大了，亏了根基，需要好好修养。不过，小离，你不必太过着急。反正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小姑是怎么藏的，而且还这么狠心，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给家里报一个平安。老爷子就是再气，这么多年也该消了。”

　　沈慕离听着沈母的絮絮叨叨，微微皱起了眉，“姑姑……这真是……在倔强方面像极了爷爷。”

　　沈母叹气，“谁说不是呢？”幽幽一叹之后，她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小离，先不说这个，你在国内还习惯吧？我记得褚乔的小子和你关系还不错？有麻烦就去找他，不要担心欠下人情之类的，有我们在呢？”

　　沈慕离听着沈母一口气说完，才缓缓开口，“妈，我会的。”

　　两人又话了一会儿家常，大部分都是沈母在说，沈慕离倾听。等到快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沈母一字一顿道，“若是你姑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记得找到她的孩子，算起来也该有20岁左右了。”停顿了许久之后，她又道，“毕竟她当年可是怀着孕离开的。”

　　“好。”沈慕离道。

　　对面应声而挂了电话。

　　沈慕离视线漫不经心在屏幕上一扫，20岁，真是一个极其微妙的年龄。

　　霎那间，许多线索在脑海中交错，然后交织在一起。沈慕离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划过，已经暗淡下去的屏幕，再一次被点亮。

　　他毫不犹豫播下一个号码。并没有令他等待太长时间，电话很快被接起。

　　“查一下苏妍以及她的养父母。”沈慕离简短吩咐。

　　或许，这一次会给他带来许多惊喜。虽然令人去查苏妍，但沈慕离其实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如今不过是寻着答案去找到证据。毕竟世人，纵使愿意相信他看到的东西，而非只是猜测。沈慕离所做的，只是蒙上这一层世俗的膜，使得他的行为，符合自己定下的社会角色而已。

　　他轻轻笑起来，笑容里满是愉悦。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人，有着一张足够精致的脸，却从来不会有人觉得他柔弱。此时微笑的样子，更是带着高高在上的漠然与冷酷。他自有一种袖手江山的从容大气。纵使容颜依旧带着稚嫩，气度却已然成就深渊。

　　沈慕离其人，看似温和若明月清风，实则冷漠孤绝。世界何曾入他眼中。可惜太多人为镜花水月般的柔情所迷惑。以为他便是救赎，实则走进一段更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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