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

　　“雨儿气色不错。”楚亦漓看着缩在楚亦堇床上的赵雨，只觉着胸口受了重重一击，转念一想，自己既然能强迫赵雨为自己暖床，楚亦堇为什么不可以，这般想着，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
　　“是啊，入冬了就越来越冷，待在床上得了温暖自然舒服，”赵雨坐起身来，从旁边矮几上端过一碗粥递向楚亦漓，“公主要来点吗？”
　　楚亦漓接过粥，顺势舀了一勺吹凉之后喂给赵雨。
　　赵雨这几日与楚亦堇正是浓情蜜意之际，被喂食的事自然是做了不少，楚亦漓这一口粥喂过来她几乎是习惯性地便一口接了过去。待粥包在嘴里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是不该由着性子做这等引人误会的事，但吐出来似乎也不太合适，是以只好含着这口粥一动不动。
　　果然，楚亦漓见赵雨吃了粥心情大好，顺口问了句：“平乐去哪儿了？”
　　这一问让赵雨隐约看见楚亦堇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两人喂粥的画面，吓得她一不留神将那进退两难的粥咽了下去，呛得眼泪直流。
　　“慢点。”楚亦漓见赵雨呛着，忙放下碗，一手轻拍赵雨后背给她顺气。
　　“没事儿，”赵雨推开楚亦漓在后背的手，“二公主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是么。”楚亦漓随口应了句，之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赵雨只觉得安静得有些吓人，看着楚亦漓，正想着怎么将与楚亦堇的事讲给楚亦漓。在盘算一番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楚亦漓却是抢先了一步。
　　“雨儿先前问本宫在失忆期间是否有觉着不适，”楚亦漓叹了口气缓缓道，“是的，本宫是觉着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本宫感到不适却没有深究，的确是心思全在其他地方。本宫身为皇室中人，可继承大统，心怀天下没有错，本宫自懂事时便是这般。只是，便是这十几年想着天下，我心思却还是不自主地往你身上放了四五分，是没有做到全心全意，但也是真的毫无保留，雨儿这样也不满足吗？”
　　“公主，”赵雨也叹了口气，“世事多与愿违，要做好一件事已是不易，哪能找得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呢？再者，赵雨也有自知之明，自恃不能与天下衡量。”
　　“若是雨儿愿意，有何不可，”楚亦漓似乎是听出了一丝希望，紧紧握着赵雨的手，“你便是该与天下等同。”
　　“哼，在平乐看来，天下哪及得上雨儿一根发丝，”赵雨还未说话，楚亦堇不知何时一来到床边，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火气立马上来，“皇姐专程到初云宫怎的不告知平乐一声。”说着伸手便要将赵雨的手抽出来。
　　“本宫只是来找雨儿的，平乐有事便去忙吧。”楚亦漓感受到楚亦堇发力，那手握得更紧，让楚亦堇也不敢当真使劲。
　　“皇姐这是什么意思，”楚亦堇不敢用力，赵雨的手还被楚亦漓握着，更是烦躁，也不愿再这般假意地绕圈子，“雨儿现在是本宫的人，皇姐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哼，雨儿卖身契还在本宫手里，”楚亦漓也不愿退让，“她该是本宫的人。”
　　“区区一张卖身契，难道便将雨儿的心也要过去了？”楚亦堇冷笑一声，“雨儿的心现在是本宫的。”
　　楚亦漓心头一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看向赵雨，以眼神询问。
　　赵雨点了点头：“公主，我的确倾心于二公主。”
　　得了赵雨亲口承认，楚亦漓霎时间脸色变得惨白，神情已然僵硬，握着赵雨的手不住颤抖。
　　赵雨见了楚亦漓这神情，又叹了口气，往外抽手。正感受到楚亦漓手上放松，哪知下一瞬那手钳得比方才更紧，接着赵雨只觉着一股极大的拉力将自己提了起来，耳边响起楚亦漓近乎嘶喊的声音：“本宫不信，不是不是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是不是有意报复，你说啊，为什么啊！”
　　楚亦漓这动作来得突然，待楚亦堇反应过来，赵雨已经被提起了一半。
　　“皇姐做什么！”
　　楚亦堇也动了怒，伸手便去抓楚亦漓的胳膊，想着以此来缓解她的气势。哪知楚亦漓此时正是发狂的时候，反手用了十成的力道将楚亦堇推开了几步，接着抓着赵雨那手更用力将赵雨完全提起。
　　“你好得很啊，你好得很啊！”楚亦漓吼道，“本宫同意了么，你就敢做这种事！跟本宫走！”说着另一只手抓着赵雨胸口将她拎下床，拖着就往外走。
　　楚亦堇此时也看出了楚亦漓的异常，当下凝神出招阻止她。
　　楚亦漓见楚亦堇出招，趁着狂劲，单手接了几招，但两人功力相差不多，不多几招，楚亦漓就觉着有些吃力，扔下赵雨在地上开始与楚亦堇对招。
　　赵雨被扔在地上是得了机会可逃跑，只是她身子本就没好全，现被楚亦漓这一折腾，倒在地上泪水直冒，动也动不得。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好在外面的人听到里面动静，费了好大劲才阻止了两位公主。
　　当天宫里传遍了这件奇事——一向温婉的大公主不知因何事在初云宫与二公主动手了，那态势，真是见所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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