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卒之日起

作者: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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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意


      一路上,琅骆能感觉到今上午见到的两个守卫一直尾随在后,虽然不大畅快,但既要跟着便跟吧,反正她仅是为了挑选礼物罢。
      琅骆先进了一家衣店选衣,又进了几家墨宝店挑墨。
      其实她心底是慌张的,因不清楚换脸要经历怎样的历程,所以怕这一次的换脸会用很长的时间,甚至和家人永诀。
      她想多选点礼物给爹爹、娘亲,二姨娘,还有琅府里所有和她要好的小嬛。
      只是芜音就纳闷了,夫人已经买了许多礼物,不仅有老爷要的,还有女孩子喜欢的,现在又在首饰店里挑选首饰。
      她不禁问:“夫人为何要买这么多东西?”她想着夫人原本就不喜花枝招展,对于衣饰皆是府上叫做什么,她便穿什么,如今这仗势像是要送人,但是为什么突然想着送这么多礼,又是送给谁?
      琅骆并不在意她的疑心,只回道:“前段时间我在病中,琅府许多亲人来探我,这是给她们买的。”
      芜音琢咄着,这也在理,只是夫人一心想着买东西,难道真不打算谋划什么?
      真的是她多虑了?
      琅骆买完最后一样礼,挂在芜音肩上,便道:“回吧。”
      回?
      芜音愈加不解,就这样回了?
      “还有别的事要做吗?”芜音脱口问道。
      琅骆顿住,蹙眉疑道:“还有什么事?难道还应该有别的事要做吗?”
      芜音看着琅骆如刀利的眼神,有些心虚:“不是,我是说夫人要买的东西都买完了吗?”
      琅骆笑道:“当然都买完了,一个不差。”
      说罢便转头走了。
      项行舟同他从大理寺带来的两名掩装的杀手在她俩身后跟了一下午。
      说实话他也挺纳闷,难道不应该发生什么吗,若依芜音说琅骆看了季茗私信之后无所动容,那他从琅骆房间离开后,琅骆情绪为何转变如此快,还无前无后的询问父亲生辰。
      她真的不想借着给琅父买寿礼的时候,有所动作吗?
      虽然项行舟脑内一团不解,但还是毫无声色的跟踪着。
      果然不久,另一个人便闯进他的视线。
      季泽横在路中一手将琅骆拦住,他带冠披袍,嘴角含笑:“姑娘,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见到突然闯出的人物,芜音心底一紧,难道夫人给她下的陷阱开始上演了?
      她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个男子和周围的一切,只见这个男子身边只带了个随从,且周围并无行迹可疑之人。
      见对方形势不明,她严阵以待,生怕出了差错。
      琅骆仔细瞧了瞧男子,只见他筋骨健硕,自有一段英气逼人,可能确乎是个有身份的人,可她确乎不曾见过。
      琅骆礼问:“不知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季泽有些嫌她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吾妹送我和父亲迁往西凉的时候好像你也在场吧。
      琅骆立马想起,三年前季茗和项行舟大婚之日,季茗之兄季泽与其父季昂在一众士兵的押送下来看了季茗最后一眼便远迁西凉了。
      那场面想起来还有些心寒。
      当时婚礼办得很仓促,府上没有张灯结彩,没有置红烛果盘,因谕旨即日发配,季茗的家人连饭宴也未吃上一口,季茗单只跑出府,朝家人磕了几个响头,因怕说自己先揭下红盖头婚礼便不算数了,所以她便隔着一张帕子说了几句道别的话,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场面十分凄惨。
      “原来是季将军,恭喜荣归。”琅骆作礼,很是诚心。
      站旁的芜音倒一脸茫然,他不是撤了你的正妻位吗,怎么你不恨他反倒恭喜他?
      与此同时季泽也是一脸疑惑,他笑道:“怎么?夫人难道不知我几日前曾请求陛下关于你的事?”
      琅骆满是和气,笑说:“将军说笑了,那不是关于我,是关于令妹的。”
      季泽倒朗声笑说:“夫人有趣,管它这是关于谁的不都是一件事嘛!看夫人您这并不动怒的脸色,想来您这位置坐的也不大惬意啊。”
      琅骆明白季泽之所以说是关于她的事,无非是想偷换概念和她套近乎,而说出这话的前提是他调查出自己与行舟的关系并不友好,并且她不是一个贪图虚位的人。
      琅骆笑道:“将军为了妹妹情理之中,将军这做法也恰适我意,所以我并无理由对您横眉怒目,只是您在朝堂上惹怒我父亲,在立场方面父女一心,所以我可能和将军您没有其它非说不可的话了。”
      琅骆态度决然,欲要走开,季泽退后一步拦住,他看着句句有词的琅骆,不禁豁然赞道:“好生犀利的嘴!可你真要对我这么直接吗?其实我对你也并无恶意的。”
      琅骆疑心打量他片刻,倏而笑道:“怎么,将军来这里也是要买什么吗?”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加害于她又反过来和她套近乎,如今又突然巧遇,想必这巧遇也是刻然为之吧!
      季泽看出她的顾虑,笑道:“的确是想给妹妹买些东西,可是刚刚要买,突然又记起你家的项大人已经给我发了个谢绝令,正自愁苦买了东西该如何送去,这不恰巧就遇见了夫人,真是缘分啊!”
      原是打的这番心思,插手项家内务,项行舟下个谢绝令也是理所应当,可话说回来,先不论你是否刻意巧遇,但凭托她做中间人这件事,琅骆便道:“不巧,我不喜掺和项大人和令妹的事情,也不想和项大人作对,所以恕难从命了。”
      季泽知道琅骆和项行舟情薄,只未料到她们婚近八年未育有一子便罢,她竟称自己夫君为项大人!真是见所未见!
      但对于琅骆态度坚决,却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如今他和琅家关系恶劣,他怎会不知,说这句话,不过是先开一扇窗,后面可还有更多扇窗户等着开呢,季泽歉意笑道:“惹怒令尊是我不对,我今日向你道歉,改日,不!就明日必将亲自登门向岩学大人赔罪!”
      琅骆不卑不亢,虽然不会帮他,但想着他也是思妹心切,因而并不会刁难,但既季泽已经说明希望靠她转交礼物,他又怎会不知他和她如今关系正处于劣势状态,想必他必定会拿出一定诱人的条件和她作为交换吧。
      琅骆倒想看看季泽到底拿什么跟她作换,便顺势而说,只是说的又自立阵脚:“我知道大人此番作为全是为了妹妹,并非有心和我家作对,但我琅家声威因你这一举动已经受到损害,我不像将军这般看得开,认为所加害的人还应该反过来帮你,所以这拒绝委实不好意思,只是将军想要探望为父,那也不必劳烦,只求您以后不要针对他老便好。”
      见琅骆说的厉中带柔,柔中藏厉,他不禁有几分赞叹,就‘针对’二字来说他哪敢呐!陛下如今都公然训斥他了,他还敢逞功作福?只是这琅骆心思精巧缜密,给他留了薄面罢了!
      季泽连忙回道:“不敢不敢,”一转念便道了明话“其实如今这势态我也知道夫人您不会帮我,所以我想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琅骆打量着一脸虔诚的他,心想若是真同他借一步说话了,芜音肯定又会多虑,不过这本来就不是她刻意安排的,芜音喜欢多虑便多虑去吧。
      她关心的是季泽到底会用什么秘密和她交换。
      琅骆点应,和季泽上前几步走到一个靠街边角。
      一直按兵不动的项行舟密切关注着,他站的远,方才两人的谈话并未入耳,只可看见两人的动作,见季泽请走琅骆说私话,那必定是秘密了。
      可现今令他着急的是,琅骆是否和季泽有过往来。若没有,那季泽想说的秘密多半是因想见着季茗而提出的交换条件,若有,那这密谋的内容,他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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