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莲

　　第二日甄莲起来，出门便见到柳湘莲在院子里练剑，封婉儿与封临在一旁围着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

　　甄莲打水梳洗了，也走到一旁观看。甄莲也不懂剑法，不知道他的剑法好坏，只看表面的话甄莲可以打满分。柳湘莲的剑法很快，看了一会甄莲也看出了一些动作，是剑法的基本剑式：劈，斩，截，撩，挑，钩，刺等。虽是最基本的动作，由他做来却觉得精妙绝伦起来。

　　柳湘莲一个收势“刷”的把剑归鞘站定。转身见甄莲在看，笑容爬上眉梢眼角，几步走到跟前道：“你起了？”眼睛亮亮的看着甄莲。

　　甄莲见他满头大汗，指着他的头道：“看你练得汗水都出来了，快去擦擦吧。”

　　柳湘莲不在意说：“一会就干了，不用那么麻烦。”见院子里只有两个小孩，其他人都在屋子里。遂道：“过来坐，我有话说。”

　　两人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甄莲看着他等他开口。

　　柳湘莲笑了笑，郑重道：“我之前也没细说过我家的事，我家里父母亲人除了我的一个姑姑外都去世了，现在只剩我一个，我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作主。”顿了下，接着道：“我昨日说的全是肺腑之言，字字真心，天地可见！”

　　甄莲嘴角含笑，心里雀跃不已。虽然昨晚上已听他表白心迹，这时再听他这般说仍止不住的心里狂跳。

　　柳湘莲说完心里忐忑不安，目不转睛的盯着甄莲看她的反应。见她面上带笑但却不说话，心里不禁胡思乱想起来，焦急的问：“你是怎么想的？”

　　甄莲抿嘴一笑，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的心跟你一样。”难得遇见一个另她动心的人，她不想错过。

　　柳湘莲听了狂喜不已，只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辛福过，笑容灿烂眼神定定的看着甄莲，甄莲被他的目光看得低下头，脸偷偷的红了。

　　“我这就去准备提亲的事。”柳湘莲想起这事起身就要走。

　　“等等！”甄莲叫住他，自己话还没说完呢。

　　柳湘莲转身又坐下，“有什么要我做的？”满脸的神采飞扬。

　　“有两件事，你得答应了我才算！”甄莲还是想把事情先说清楚，免得以后再说也不好。

　　“什么事？”柳湘莲问道。

　　甄莲想了想，道：“第一，我母亲以后是要跟着我的，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出嫁了也一样。”

　　柳湘莲一脸理所应当，笑道：“这是自然，我定会待她如亲母。”

　　“这第二，既然你我心意相通，那我们之间就容不下其他人了，不管是男还是女，都不行！以后我不多看其他人一眼，你也同样不许！可能做到？”

　　柳湘莲愣了一瞬，不由失笑：“你都想些什么呢！我心里有了你哪里还会去惦记旁人。”

　　“你只管说能不能做到就是了！”甄莲心里微恼，含怒道。

　　“自然是能做到了！”柳湘莲郑重回答。笑着拍手起身，“我去准备提亲的事，外带寄一封信给姑妈，告诉她我就要定亲了。”

　　“也不急在这一时，等吃了早饭再去。”甄莲刚刚见厨房里正在做早饭，一会也就能吃了。

　　“不用，我去找吴大哥问问这大如州的媒婆哪家好，顺便跟他一起用饭。”柳湘莲迫不及待的要定下和甄莲的亲事，哪能等得，回房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甄莲只得送他出去了，进厨房见甄母和两个表嫂都在厨房忙着，也过去帮忙。

　　甄母刚从门里见柳湘莲出去了，问甄莲：“怎的柳公子这会子就出门去了，早饭还没吃呢！”

　　甄莲想到柳湘莲那兴奋的样子，噗嗤一笑道：“他出去给他姑妈寄信去了，还要去找人打听事情，早饭不在家里吃。”

　　几人听了点头，见她笑成这样奇怪，“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笑得这样欢乐。”

　　甄莲忙收住脸上的笑，“没有什么。”这件事情还是得要事先告诉母亲的好，不然等人来提亲她一头雾水反倒不好了。

　　忙完甄莲回去把买的礼物拿出来给甄母，低声问：“这些是我买的一些东西，您看该怎么分。”

　　“你回来还买什么东西！你这孩子。”笑着摇头，“既然买了交给你舅母就是了，现在家里这些都是她在当家。”

　　甄莲点头，自去拿给刘氏不提。

　　甄莲在家也只是帮着做些家务便回房练字。问了封婉儿和封临才知道两人都没有上学，封临是年龄不够没有去，封婉儿是女子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甄莲不由得恻然，古代除了高门大户会让家中女子上学外，其余人基本是没有识字的机会的。就算家中有能力也只是送男丁入学，有天资的话还会培养起来，若是资质普通识了字也能找份好工作。

　　见他们盯着自己好奇的看着，甄莲问两人，“我教你们认字可好？”

　　两人忙不迭的点头大声答应了，就要拉着甄莲让她教。甄莲拿出《三字经》，翻开第一页指着书道：“小姨也是刚学的，这本书是启蒙认字用的，我以后就从这本书教你们，你们可要认真学习，知道吗？”

　　“知道了！”两人欢天喜地的答应了。

　　纸笔都很贵，甄莲之前买的也要用完了。要长期教他们的话只能用最初甄莲的办法，在地上画或者做一个沙盘。其中沙盘最是方便，得叫柳湘莲做两个来才好。

　　甄莲便教了三个字给他们认识，一个字读了十多遍，便拿出炭笔教他们写字。两人都学的很认真，照着甄莲写的字一笔一划的写着。

　　甄莲看了下，发现两人都很聪明，写得似模似样的。虽然挤成一团，但还是看得出字的模样，心里也高兴。

　　想起柳湘莲说的练字还是用毛笔最好，心下有些担心自己会误了封临。一会定要仔细问问才好。

　　下午柳湘莲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大弓，背上还背了一个箭筒，里面有十来只箭。

　　甄莲好奇的看了个便，又拿着弓试着拉了一下，使出了全身的劲也拉不开分毫，引得一旁的柳湘莲大笑。

　　甄莲恼羞成怒，“笑什么！你拉给我看下，看你能拉多久！”

　　柳湘莲接过弓站好，两脚前后分开，左手拿弓，右手扣弦。微使力便把弓拿成圆月状，转头得意的看着甄莲微笑，“那你就看看我能拉多久！”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甄莲笑看着，不想他还有这般本事。见他把自己的话当真了，劝道：“快放下来，我说着玩的呢，伤着了就不好了！”这样拉着久了可是会伤到手臂和手指的，其他地方说不得也会受伤。

　　“这有什么，小时候每日都要拉弓几百下，这个不会有事的。”见甄莲担心的劝说自己，也不再坚持，慢慢的放了下来。“这把弓只是一般，我找了一圈也只找到这一把勉强入眼的了，只可惜我的弓没带出来。”

　　甄莲好奇道：“你买弓做什么？”

　　“打猎用，我明日便出城去来时我们经过的那座山打些猎物。”所剩的银子不多，定亲需要的花费不能少，只有打些猎物好卖些钱来。

　　甄莲惊喜，“你会的真多！”想到他的年纪，又担心道：“你有打猎的经验吗？山里很危险的。”

　　柳湘莲听心上人夸赞自己，心里美得不行。见她担心自己忙说：“我每年都跟人去山里打猎几次的，况且我练武多年，这几年虽没有往日勤勉，但也是常常都练的，并不曾丢下，你只管放心。”

　　甄莲只能按下心里的担忧，拿出银票递给柳湘莲，“给你！拿着！”

　　柳湘莲不要，“之前给我的一百两都没动呢！不用给我。”又低头笑道：“况且以后我的钱不都是要交给你，你又拿给我做什么？”

　　甄莲不想他还有如此觉悟，满意的点头。但还是拿给他，“这个不同，你提亲也要花费，该有的东西可不要少了！”想起这事又问：“你知道这些定亲的礼仪程序吗？”

　　“我问媒婆便是了。”自己也是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我还有些家当当年交给姑妈收着，这次去信也是跟她要些银子，过几日就该到了。我去打猎也只是做个暂时的营生罢了，也是一时技痒。”

　　甄莲这才知道他其实也不差钱的，把银票收好，问起别的事来。

　　“我今日教了临儿识字，家里负担不起纸笔费用，我就让他用我的炭笔写了。之前你说这样对以后习字不好，不知这样会不会耽误了他。”

　　“也没多大关系，只是现在他习惯了炭笔，以后开始用毛笔的时候要多费些心罢了。”柳湘莲不在意道。

　　甄莲方放下心，影响不大就好。看封临颇为聪明，要是以后他要去读书，被自己耽误了自己就罪过大了。

　　晚饭后赵氏拉着甄莲感谢，“刚刚听婉儿姐弟说你今日教了他们认字，我知道了高兴得什么似的。我们正准备过两年送临儿去上学呢，家里也没谁能教他。现在你教了他些，到时候去了学里也跟得上了。”

　　“嫂子不要怪我教得不好才是，我也是才学的，也只认了几个字，倒也教不了许多。”

　　赵氏大笑道：“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你只管教，要什么跟我说。”

　　甄莲道：“也不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只在沙盘上练就是了。”

　　“沙盘是什么？”赵氏没听过这东西，忙问。

　　“用木板定个小框，里面装上细沙便是了，用手或木棍在上面写字便是了。”甄莲用手比划一下大小。

　　这样一说赵氏便明白了，“这个交给我，我叫你表哥做两个便是。”

　　甄莲点头道好，这样也不用再叫柳湘莲做了。

　　回了房里，甄母正在灯下缝着甄莲的衣服。甄莲过去拿了过来，“娘，这个白天再做吧，晚上伤眼睛，还费油呢！”嘻嘻的笑了。

　　甄母揉揉眼，笑着说：“就剩下几针就做好了，我这才拿来缝了两针你就来了，听你的明日再做吧。”

　　甄莲看着她小声道：“娘，我要跟你说件事情。”

　　“什么事？”甄母问。

　　“就是我的亲事。”甄莲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些羞涩道：“过些日子柳湘莲便会请媒人上门提亲。”边说边看甄母的反应。

　　甄母半日方说话：“他人我瞧着倒也不错，只是你可知道他的家里的情况。他的亲事如何就能自己作主，还自己请媒人提亲。”

　　甄莲道：“他家里只有他一个，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个远嫁的姑姑在世。”

　　甄母这才笑着道：“你自己满意就好，现在定了亲过几年成亲刚好。”

　　甄莲见她没有意见心里微松，笑道：“我跟他说好了，以后我们和您一起过。我们也没经过多少事，有您帮着我们少走些弯路。”

　　甄母道：“你在哪里，娘都跟着。”

　　甄莲彻底放下心来，柳湘莲家在神京，以后他们定是要回去的，之前还担心甄母不愿意去，这下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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