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女相：另一个俾斯麦家的女孩

　　“小姐，这是我那小兔崽子，他前天做活时受了点伤，我就让他在家里养了两天。”鲍赫拘谨笨拙地朝奥黛鞠着躬，生怕惹得小姐发圝怒。正在他颇有些惶恐不安的时候，发白的门帘被人掀起来，一名大概十八圝九岁的青年走了出来：
　　“小姐安好。”
　　奥蒂莉亚矜持地点点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鲍赫。这名青年倒不像他的父亲那样长相粗糙，一看就是土里刨食的农夫，他有一张清秀的鹅蛋脸，轮廓细致，大部分农圝民都不具备如此端正的长相。虽然脸蛋风吹日晒，不如贵圝族那样白圝皙，但那赭石调和了暗红的色调让他颇有健康之美。他穿着一件蓝色粗花布衬衫和同色的裤子，脚上套着一双手编的草鞋。他一开始像他父亲似的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挪动着脚步，不敢去看奥蒂莉亚，但最终还是不如他父亲守礼沉稳，还是偷偷抬眼看了看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只不过一眼，他立刻就垂下了头，一层薄薄的晕红渐渐爬上了耳根。
　　奥蒂莉亚由女仆扶着进了卧室，看到床圝上的被褥虽然破旧，但总算干干净净。她从容地坐到了床沿上，拧着自己湿圝漉圝漉的头发。刚把头发上的水拧出些，帘子外面就传来了小鲍赫的声音：“小姐，我可以进去吗？我为您端了热水。”
　　“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小鲍赫连忙提着水桶走了进去。他盯着自己穿草鞋的脚尖，羞耻于大拇指的地方已经穿了一个洞。他不敢抬头去看奥蒂莉亚，只敢看着手里的水桶。但桶里摇曳的水面偏偏倒映出了一张明艳圝照人的俏圝脸，小鲍赫的手一颤，一桶水重重放在了地上，泼洒出来了不少。他张着一双手，不知所措地小声从口圝中挤出一句“对不起”，然后倒退着慌乱地出了去屋。
　　“真是不懂礼节的粗人。”奥蒂莉亚的女仆只觉得这个人唐突了小姐，奥蒂莉亚倒感到有趣：
　　“算了，人家毕竟是好心好意来送热水，你赶紧带人回去给我取衣服，我先擦一擦身。”
　　女仆点点头，出去后片刻又回来，手里捧着一件斗篷：“小姐，待会您泡好了先用斗篷裹一下，我已经让留下来的人守在外面了，您不必担心有人会闯进来。我会快去快回，您快把湿衣服脱了，免得着了凉。”
　　奥蒂莉亚点点头，看女仆离去后，她立刻扒了衣服，撩圝起一捧热水就泼在了身上，这一身湿衣服裹在身上简直要冻死她了。想想刚刚牙齿都打战了还要维持自己的优雅风范，她自己都觉得心累。现在她总算暖和了不少，于是她惬意地往身上泼着水，舒服地哼了几声。
　　撩人的水声透过并不怎么隔音的木板传到厨房，一个人坐在条凳上发呆的小鲍赫又一次红了脸。他先是猛地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又忐忑地坐了下来。他想起小时候，自己有时也会被父母赶到厨房来睡，然后就会隔着板壁听到些不可言说的动静。他想起自己那时因为好奇，还透过板壁的缝隙偷偷观察过。现在他听着那淅沥沥的水响，忽然就有些燥热难耐。奥蒂莉亚的仆人们都守在门口，厨房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别人。小鲍赫鬼使神差地挪了几步，凑到了陈旧的板壁前，眯起一只眼透过板壁看过去。
　　其实奥蒂莉亚整个人都蹲在桶后面，小鲍赫根本看不见什么……
　　奥蒂莉亚可不知道一块木板之隔有人偷圝窥着自己。她把身上弄得热乎起来后，就披上了那件斗篷，赤着脚坐在了床沿上，等着女仆取衣服回来。她并不知道有人把自己的窈窕身姿偷偷尽收眼底。女仆并没有让她多等，她很快回来，服侍奥蒂莉亚换上一件裙子，扶着她离去。奥蒂莉亚慷慨大方地让随从给了鲍赫家一些钱，算是对他们的感谢。她本想就这样登上马车绝尘而去，和这户人家再无交集。但是看着小鲍赫塞着草纸的鼻子和他痴迷凝视自己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贵圝族中生活放圝荡的不少，她现在出嫁无望，又多了个“疯狂的容克小姐”的绰号，也就不在乎会不会再添上个放圝荡的名声。于是她经过小鲍赫身边时悄声留下一句：“喜欢我吗？明晚十点钟来池塘西边的小树林等我。”
　　说完这句话，奥蒂莉亚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当她从车窗里看到小鲍赫依然痴痴看着自己马车的模样，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大约是天公作美，第二天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晚上别说是月亮，连星星都不见几颗。小鲍赫瞒过了父亲，九点钟就开始在树林里徘徊。他特意在池塘里把自己洗了个干净，还修剪了头发，穿上了自己最整齐的一套衣服，丝毫不敢唐突了美圝人。他一直等到了十点一刻，就在他沮丧地想到美圝人圝大约是不会来的时候，一个戴着黑色兜帽披着斗篷的身影飘然走入林中。看到小鲍赫，她摘下兜帽，一头金发散在肩头，赫然便是奥蒂莉亚。
　　“小姐，我以为您不来了……”看到一见钟情的美圝人，小鲍赫心头有着千言万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骑马来的，得先把马拴好。”奥蒂莉亚懒洋洋地一笑，她听着小鲍赫磕磕绊绊地向她倾吐着情话，诉说着衷肠，没由来地一阵厌倦。她只是近来空虚无聊想找个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不是来找圝人谈情说爱的。春宵宝贵，她不想浪费时间。
　　“……所以我一见到小姐就觉得您美极了，我……”小鲍赫还想再恭维一下奥蒂莉亚，但后者的芊芊素手已经拉开了斗篷的系带，她的手往后一甩，一件斗篷便软圝软落在地上。小鲍赫顿时住了口，他吃惊地看着奥蒂莉亚——她在斗篷下的身圝体竟然是完全赤圝裸的。
　　“小姐……”小鲍赫口干舌燥地张着嘴……他的脚向生了根一样，一动也动不了。他的眼睛不受控制……
　　“来吧，你还要继续浪费时间吗？”奥蒂莉亚等了一分钟，不见小鲍赫有动静，她不由得蹙起了眉，索性回过身，
　　……
　　“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你不敢？我说了后天晚上一点……”奥蒂莉亚话还没说完，马夫已经一口应了下来：
　　“中！后儿晚上我准来！”
　　“那就好。”奥蒂莉亚轻笑了两声，突然不知从哪儿摸出了自己的马鞭，一鞭圝子就抽在了马夫的背上，把他那件质量不佳的粗布衬衫当场抽烂了一道口子。马夫险些叫出声，好在他及时把它变成了一声闷圝哼：
　　“小……小姐？”
　　“这是惩罚你今圝晚对我的无礼！”奥蒂莉亚哼笑了一声，又是连续几鞭圝子抽圝了下去。她很会使用巧劲，每一鞭都能给人极大的痛感。接连十来鞭下去，马夫背部的衣服都被她抽成了碎布片，人也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奥蒂莉亚冷笑一声，狠狠一鞭圝子抽下去，然后才把马鞭一扔，“你以为我会让你威胁？我乐意跟你玩玩是你的荣幸，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
　　“是，小姐。”马夫讷讷地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奥蒂莉亚一眼，一如他往常给她牵马时那样。他垂着手，倒退着小步挪出了马厩。奥蒂莉亚则如同胜利的将军一般，得意洋洋地迈步往宅子里走去。只是冷飕飕的夜风这么一吹……，于是她也不再摆威风，赶紧一溜小跑地往屋里蹿，还得在心中默念：可别让人撞见，不然真是尴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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